李梅甚至天真的以为爹爹会回心转意。但是几次哀求的结果,遭遇到的是更严厉的苛责和管束。要她不准再想这些没用的,安心准备当太子侧室,到这两日又变成全力搭上皇三子,争取当他的侧室。

至于他到底是不是原装的小官人早已不重要,因为这副身躯是杨家的,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嫁给的人还是夫人的儿子,将来生的孩子也是杨家血脉。想起那个即将兑现的赌约,不管输赢都让她寝食难安。

“杨帆杨大夫快起身接旨吧,老奴……老奴太激动了,真是惭愧……”

“……”众人都是面面相觑,不敢答一句话。

“哈哈……我当什么了不起的事儿,原来这就是白日里在石邑城头装神弄鬼的那位。我呸!”

照目前的速度,全部收拾完,最起码还需要三天。再加上有临近村庄的里长来报说,好多村子的死难者都暴尸街头,无人收敛。联想到契丹人这一路袭扰的村庄何止这一带,杨帆开始心急如焚。

一直不插话的皇三子听到这里,颇有兴趣打量着杨帆,让杨帆顿感有些不自在。心说:难道三大王识破什么了,算了,管他呢,反正我也是一方百姓好。

“狗屁大的一个官,瘟神老爷能认得你?说谎也不看自己分量……”

站在巡检司大门的台阶上,望着杨帆一行人消失在街角转弯处,国丈爷颇懂深意地对外孙说道:“这个巡检史的野心不小,又懂些异术奇才,不论是你哥,还是你将来都值得拉拢。等过几天我会以你们名义送他一份大礼。”

在房间里,看不到的平行空间。两组黑白无常一直从屋里大战到屋外,最后还是从现代阴司跑过去的那组服了输,狼狈不堪地逃回了现代。

三月后杨李氏病倒,想起和尚交代的话,这才重视起来。曾经派人四处打听和尚的所在,但是直到去世也没有半点消息。这才有了嘱托小容的事情。

“你看我的样子,像是骗子吗?”杨帆故作庄重地说。

“来日方长,你还是先和姥爷一起去本家客栈吧,姥爷有很多话想和你聊聊。”

“你……”

“哎!”国丈爷李节度毫不掩饰心中的焦虑,随口就回了一句天意难测。让众人又是一阵沉默。

眼见王继恩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杨帆更加笃定自己测到结果。“祸起舌根非本意,只怪君王太多疑。”这卦辞杨帆虽然不敢当众点名是皇帝的意思,但是众人闻言皆醒悟。

“好事到来的‘好’字,就问他老人家身体吧。”皇长子想都没想地说。

虽然到这个时候,他真的很累很乏,浑身酸疼,手指上的摩擦伤,不时的还会渗出几滴鲜红的血液,但是从袁都头了解到,皇长子一直在城墙上忙活,全城的军卒,差役都在尽职尽责的做事,自己说什么也不能偷懒啊。

“大人!你要是存心帮亲不帮理就算了,不必训斥草民较真。难道大人没听过这样一句话,叫较真真君子,烂情必小人。”李迪好像也失去了耐心,气嘟嘟地大放厥词。

被彻底激怒了的袁都头,夺过他手里的海碗,使劲儿摔了一个稀巴烂。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道:“真是反了你,这么不知好歹的兔崽子……”

闻言杨帆心中大骇,心里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这就是自己此行的目的,为什么会感到不安。但是在那个不为我所用,必为我所杀的时代,杨帆顾不上犹豫,连忙跪倒在地,朗声道:“本官再此代表石邑镇百姓,谢三大王为民除害。”

“别听他胡说,只要打不死他们,大家什么事儿都没有。本大爷今天按拳脚点数发赏钱,想要铜子的就大胆的上,你们听清楚了吗?”张豪一边咬牙切齿地蛊惑,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小把碎银。听到点数一词,杨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心说;这是拳击赛吗。

杨帆没有搭话,只是不住地点头。

杨帆瞥了一眼身边袁都头,发现他也很诧异,半天没有回话。只是让一名消瘦的厢兵,爬上街边的槐树察看。

“杨先生不要吓唬小的,这可是杀头的大罪。这封信还请先生拿走吧,就当小的刚才放了一个屁儿。”

杨帆也想像别人一样,摇摆点什么,于是伸手试了试绞架上的滚木,结果发现一个人想把它抱起来都难。真不知道,昨晚自己是怎么艹练它一宿。

也不知道战了多久,终于打退了契丹人的第一次冲锋。城墙外除了偶尔传来重伤者的呼救声,变得格外的安静。似乎在酝酿更大的进攻。

在两百名禁军的英勇冲杀下,敌兵阵势混乱异常,惊慌失措的士兵,开始自相践踏,仓皇后撤。聒噪的号角声也稀疏起来,在正北方向更是销声匿迹。

李指挥连忙跪倒在地,主动承认说:“末将无能!”

听到脚步声渐渐的远去,袁秀清这才气急败坏地从灌木丛中钻了出来。一边用手绢擦拭发髻的尿液,一边朝着杨帆远去的背影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