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继恩满口恭维,他觉得自己总算知道皇上的梦境为什么会成真了,因为眼前这个人真的是天降的圣人。想到昨日对杨帆的杖责,脸上竟有写愧意。

“大家不要吵了,大人可是带伤出来巡城的……”其中皂吏帮衬道。

“走!咱们先上城墙巡视城防。”杨帆几乎不给别人说话的机会,直接命令道。

忽然,她极度排斥恢复到原来的样子。想到杨李氏对自己家爹爹的救命之恩,却又不得不说服自己接受现实,可是眼泪始终停不下来。

十二年后,杨继忠父子战死高粱河,家中治丧期间,和尚果真再次出现。杨李氏想起当年的事情,于是热情招待了和尚。谁料想这和尚并不领情,也不管家中有孝,非要带走杨帆,说是只有这样才能保他活过十六岁。但是以后就要青灯古佛,断绝尘缘。

“啊!你怎么能这样作践自己。要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爱惜还来不及呢。奴婢这就去换了水,绝不让小官人做对不起父母的事情。”

“国丈爷!三大王!末将等告辞了……”众将领纷纷抱拳施礼告辞,一个个的恨不得立刻逃离的样儿。让明察秋毫的国丈爷李节度使多少有些嗤然,但是还是一一抱拳回礼。心不在焉的皇三子赵德昌,象征性的回了礼就想夺步离开。

清楚了来人的意图,想到先前王继恩那个gAy样儿,吓得杨帆浑身汗毛像触电一样纷纷竖立。双眼死死地盯着皇三子赵德昌,脸上满是大王赶快救命的神情。

“……”众人皆是目瞪口呆。杨帆更是无语,失望地摇了摇头。心说;和武夫讲道理真是对牛弹琴。

别看王继恩嘴上说的很硬,其实他心里猜想太子不会那么蠢,和叔叔合谋对付亲爹。但是自己来时受了皇上的委托,不得不胡编乱造些罪名咋呼他们。至于对杨帆,只不过是他用来杀威的棋子。

“大哥不要过度自责,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先见之明。现在还是赶紧想办法救命,不论如何都要保姥爷平安。”

一想到让祖国的花朵,这么早就黯然失色,杨帆决定自私一点儿,要把她蓄妻。拿定了主意,他忍不住盯着小容看了起来。

“大人,这是君子之言,绝不是歪理。”说到这里,李迪突然用手往他身后一指。才继续说道:“再说了,开设粥场的人是你身后这位姐姐,就算感恩我也只能感她的恩。自然要遵守她定的规则,不然那就是忘恩负义,绝非君子之所为,我若是那样做了,以后如何面目做人。”

“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我今天就要给你落座山……”袁都头一边说着,一边故技重施,再次落了一座米山。“赶紧去一边吃去,再不听话,一勺也不让吃。”

皇三子似乎看出来他的心思,主动凑近一步低声说道:“不要觉得奇怪,本王是真心喜欢先生的才干。任何对本王看重的人的不敬之举,都罪该依命相抵。”

可是做梦都没想到,眼前这位大人竟是和自个一样愣头青。又听得四周的百姓纷纷叫好,袁都头心里欢喜的更加不得了。心说;这不就是自己要找良木吗?想到这里,双手不由自主地握紧了腰间的战刀。

“这事儿确实应该马上去办,本都头愿护送大人前往。”

“即刻叫上你的兄弟,随本官回衙门。”为了以后好相处,杨帆缓和了一些语气命令道。虽说袁都头是个粗人,但是也颇懂人情,立刻就听出了他的善意,于是郑重地回了一个喏。

“好个屁,这是通敌信。你没听到北地王师吗?”对这名装逼的押队官,杨帆真有些哭笑不得。

别看这里下的勉强算一场大雨,但是地处上游的山里,却下了一夜的暴雨。汹涌的河水在天色大亮的时候,灌满了石邑镇的护城河。

再看皇长子和秦副指挥他们,更是直接马不停蹄在城墙上来回巡查督战,全然不顾不时飞来的流失。深受鼓舞的士卒兵勇,无不嗷嗷直叫,奋勇抗击。

不得不说皇长子赵德崇到底是行伍出身,虽然没有战略头脑,但是战术指挥能力还是很强。自以为唾手可得的契丹兵,根本没有想到会有一支精干的骑兵出城攻击自己。

李指挥见太子没有搭话,就接着分析说:“他们放出这么多号角手,绕城吹奏,虚张声势。应该是怕大军到来前,重要的人物逃走。赎末将直言,他们定是得了消息,冲两位殿下而来。像这样的擒王行动,贵在神速,所以他们定会连夜攻城。”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宫阙,今夕是何年……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让人意想不到的一幕,真的发生了。这些难民听到有人说还有暗门,眼看这边已经堵死,便毫不迟疑地沿着城墙朝西北角跑去。很快人山就消失不见了,只剩下城门洞里那些被挤压的奄奄一息的人。

满脸络腮胡的袁都头,义愤填膺地“喏”了一声,拎着一把寒光闪烁的弯刀下了城墙。

一行人站在女墙后面,向正北的方向远远的望去,只见三五里开外的村庄已是一片狼烟滚滚。

想到小容出去买东西还没回来,他莫名地紧张,蹭的一下从床上跳了下来,登上鞋子就朝外面跑。快到门口,才想起压在枕头底下的金银。刚要回头,随口就对自己骂了句,这都什么时候了,便不顾一切地冲到大街上寻找小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