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没有让名柳陪伴,而是翠翠跟随,只是因为翠翠似乎对这家店铺十分熟悉,虽然楚清有些奇怪一个小丫头如何清楚这店中的规矩,但却也没有多想。

那刺目的红,让她神情有些恍惚,似乎透过这病美男孱弱不堪的身体,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还未靠近寺庙,便有浑厚的钟声传来,让楚清不由得掀开帘子,眺望那坐落在山腰上的恢宏庙宇。那里,青烟袅袅,都是附近的善男信女们诚心的祷告,希望借由这些焚香,传递到仙佛面前。

城门早已经限制通行,在皇家的马队还未经过前,谁敢出入城?于是乎,原本打算出城去普陀寺的楚家三人也被阻在了城门内,要等着三皇子的队伍过了之后,才能离开。

望着窗外,那些薄如轻烟的云丝袅绕着夜空,繁星点点,楚清想到明日要与父母前往普陀寺,不由得露出淡淡笑容,喃喃自语“明日,定会有个好天气。”

而在他身前,有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有些气急败坏的来回走动。看他身上的华衣锦服,想必就是这宅院的主人,安宁城的富,扈老爷。

不过,事情总会有忙完的时候,到时,自己改如何呢?

扶苏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扶苏心中确实不解。”

以往,楚家商号筹措银两,都是把堆积在仓库里的余货拿出来,以半卖半送的方式,来处理,实在卖不出去的就送给城郊的鳏寡孤独。按楚正阳的话来说,送给有需要的人,也比烂在仓库里要强得多。

楚清眉梢一挑,心道,准备得还真是齐全。

楚家,真的是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只是,除了那件事,让她这个异世的灵魂,莫名其妙的顶替了这家里原本的娇宠。

见到美人娘为自己担心,楚清笑道“我没事,心中早已没了那人,亦不会关心他为何而来。我回梨园。”

这番说辞,情真意切,当下就把名柳哄得落下几滴眼泪。但楚清却神色淡淡,无论少年如何做戏,她都看到了他眼底的那几分闪动。

文家,家境窘迫,家中除了书,几乎是空有四壁。这些年也都是楚家慷慨相助,只是没想到,这文家才刚刚跃进龙门,就急不可耐的一脚踢走了楚家,还恬不知耻的用他人之话为借口,要了楚清一条命。

“走吧。”楚清双手背在身后,大步领头向房外走去。名柳跟在其身后,暗中打量楚清的背影,心中对小姐变化的疑惑让她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那个女人有什么好?只不过长得美一点,可惜却清誉有毁,未嫁先休,这等女子如何配得上风姿卓越如仙人般的天下第一公子?

当他们认出名柳之后,自然也就猜想到那身边的绝色佳人会是谁了。前段时间,安宁城中关于楚清的流言蜚语因为逍遥王的‘不举’而被人遗忘在脑后,此刻再见到她,那草包美人,未嫁先休的话题便再次在人们心中清晰起来。

“是,小姐。”名柳不敢耽搁,抬起衣袖将自己脸上挂着的泪珠擦干,双眼红得像小兔子一样老老实实的跟在楚清身后。

心中想罢,他看向那苍穹下的明月,它淡淡洒着清辉,虽似清冷,却照耀着世人。他心中的美人,是那种有着月华高贵而宁折不弯气质的女子,并非要如何美貌,但那一身绝代芳华要无人能比。

水千流双眼一眯,浑身的气势向楚清席卷而来,犹如罡风刮过一般,让后者不禁环抱住自己的手臂。他沉声道“楚小姐大可推卸到底,但贩卖假药之名却也不是你担当得起的。”

逍遥王得遇神医,获一秘方,以癞蛤蟆做引,煎服三日,如今已经重振雄风,夜御十女而不倒……

“文家之事……”

“小姐?”名柳喃喃自语,顺着楚清目光所到之处看过去。只见在自家宅子门前,停着一辆青番布的马车,还有几匹散马,几个小厮从大门里出来帮忙卸货,一位青衣长袍,体型消瘦的男子撩起衣摆,快步走进门内,消失不见。

“小姐有何吩咐直说便是。”小乞丐的谈吐并不似一般人那样粗俗。

“走吧。”楚清淡淡的收回眼神,语气很是平静。

不得不说,楚清很羡慕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无论她如何,至少有一对疼爱自己的双亲。不像她,一出生就是孤儿,以为得到了渴望的亲情和爱情,最后却告诉她这不过是一场骗局。

“什么?那岂不是肺…肺痨?”郦氏失声惊道。

虽说南楚治安不错,但也并不能保证在这样偏远之地就没有穷凶极恶之徒。他们怎会如此放纵这小女子的行为?

车子缓缓驶入自动打开的电子门,此刻带着西式风格的园林被灯光照耀得美轮美奂,喷泉也因为五彩的灯光而洒下了各色的晶莹。

有了楚正阳的帮助,还未来得及彻底躲起来的翠翠很快就被带回了楚家。望着自家老爷脸上的阴沉和愤怒,还有自家小姐那冷漠无情的样子,翠翠浑身抖,不用审讯便一股脑全都交代了。

原来,一切都是那扈家千金搞的鬼,用钱买通翠翠,将她骗到玉琼斋,然后的事也就顺理成章了。翠翠本身却并不知道这些后来的事,她的任务只是将楚清带出楚宅,到玉琼斋。

知道原委后,楚正阳赫然而怒,想要将翠翠棍杀。她是奴藉,主人家自然掌握了生杀大权。可是,楚清却拦住,在翠翠心存侥幸的时候,却露出一个美得惊心的笑容,淡淡的道“父亲,杀人可是造孽的,不如将此婢送入勾栏院,让她自生自灭可好?”

勾栏院,也就是最低等的妓院,到了那里的女人几乎没有一个好下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是那里最好的写照。

楚正阳听得心惊,却默认了女儿的决定,而翠翠,这个为钱卖主的奴婢,在哭喊求饶中被家丁拖了出去。

扈家,扈芙蓉……哼。耳边翠翠的告饶声还犹在耳,楚清心中却已经飘到了那始作俑者身上。

------题外话------

荨爷水公子,你可来得真及时……老实说,你一直在偷窥我们家清清吧?

某水滚粗!本公子行的端做得正,怎么会做那等下作之事?不过是路过罢了。

荨爷有那么巧的路过?

某水凡夫俗子怎会懂得?

荨爷也是,您都是在天上飞的,和我们这些地上走的视角不同,视角不同……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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