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扈少安嘴角闪过狰狞而邪恶的笑容。这些本是他在外打诨时,以备不时之需的石灰粉,没想到今天却在一个小女子身上用上。怪只怪这小女人实在是太不知好歹,居然敢伤了他。

在这一天,她要亲自为母亲梳头、挽,服侍母亲洗漱,还要为母亲准备早膳等等。这些事情,楚正阳怕她不知,还特意嘱咐过,既然要瞒着郦氏,那么有些特定的习惯就不能改变。

银衫女子,这才收敛身上的戾气,垂下眸光,退到一旁。

不,不是没有,至少他似乎对一个人,另眼相看。扈芙蓉在心中不自不觉的将无法反抗父亲意愿的愤怒,转嫁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上。

楚清和母亲郦氏留在马车之中,楚正阳则在外观望,三皇子要来安宁这件事,他事先并不知道,但当他看到衣着光鲜,神情平静站在人群前面的扈博易时,他心中明了,看来刘大人事先早已经知会过这位安宁城中的富。

楚家的生意,风生水起,仓库里积压的旧货,很快便销售一空,待资金收拢,到了日子,楚正阳便要离家远行,去茶乡收茶,每一年到了这个时候,楚正阳都会离家一段时间,而临行前,郦氏都会带着楚清去庙中为他祈福,愿菩萨保佑他一路平安。

扈老爷终于停了下来,小眼睛里眸光阴冷,冷笑“真是好手段,楚家买卖,贵贱一样价。”

楚清无法理解这种父女情感,更多的时候都是找借口离开,避免与楚正阳夫妇相处。因此,还让郦氏偷偷落泪。

“文青竹是新科状元,天子门生。若是在安宁城受辱,必定会派人暗中调查。让你临走前取了他的钱袋,只是为了将楚家的嫌疑洗清。”楚清说着,将手里拿着的钱袋一松,落入平日用来焚纸的铜盆里。

就如同楚家,楚正阳为人正直,在做生意上讲究诚信为本。每年到了去茶乡收茶的季节,他都会给予茶农优厚的价格,并全款付清,不像其他茶商都是先支付一部分,等到一季之后再付余款。

是的,事实。他只想知道自己女儿死亡的事实,想知道眼前这个与自己女儿一模一样的女子又是谁。

楚清安静的听着,随着楚正阳的声音,脑海里似乎升起一副画面,画面上的自己,期盼着爹爹的回家,当终于翘以盼的看到那熟悉的身影时,迫不及待的跑去迎接。

路上,扶苏跟在楚清身后,不停偷偷打量她,想要看看这个传闻中的草包美女是不是真的就是个草包,虽然前几日那天下第一公子已经澄清此事,但有些事情,却也不是那么容易擦掉的,若是碰上好事之人,定不会将这番澄清放入心中。

楚清挑起玩味的笑意,语气莫名的道“我为什么要帮你。”她知,眼前这人并未认出自己就是那一脸雀斑的黑肤少女。

收回思绪,楚清看着名柳笑得十分耀眼“告?你要告他什么?民不与官斗,这样懵懵懂懂的冲上去,除了头破血流之外,没有别的可能。”

楚清微微颌“若你不想去,便留在家中。”

她身边的小丫头明了她的心事,便好意相劝“小姐别急,那楚家小姐的草包之名还是出自水公子之口,水公子对这样的庸脂俗粉定是看不上的。”

被名柳这一呵斥,小二总算是醒了过来,同时也吸引了在茶馆中品茗之客,纷纷向门口投来好奇的眼光。这一看,绝美脱俗的楚清自然让他们眼前一亮,但在看到她身边的名柳时,不少认出她身份的人眼神立即变得揶揄起来。

微微颌,楚清笑盈盈的道“看来生意不错,几位的心情也很好。”

臭男人!真像是一只狡猾的狐狸。楚清心中冷哼,凤眸一转,那似幽潭般的眸光明亮了一下,在这夜里如星辰一样吸引着人的注意。

楚清白了他一眼,讥笑“你孤陋寡闻我不怪你,但没搞清楚就来兴师问罪,还半夜闯入别人闺房,这真是……啧啧。”

总之,在这些传闻、据说,风起之后,关于安宁城中楚家千金的那点破事也就不值一提了。也是,这小门小户的商贾千金怎么比得上‘宠倾南楚’的逍遥王?

楚清淡淡一笑,如谪仙般风姿卓越倾国倾城,就连院中的花都顿时黯淡了下去。那双灿然的星光水眸散出一种莫名的光泽“文家弃了这婚约,只能说他们没这福气罢了。”

揉了揉撞得红麻的鼻子,名柳委屈的抬起头“小姐,你没事吧?奴婢不是故意的。”

突然,小乞丐神色大变,连忙退开两步,对楚清连连摇头“不行不行,去造逍遥王的谣,被抓出来会被斩的。”

“若是我有这样一个未嫁先休的女儿,早就送进姑子庙中来个眼不见为净了,怎会容她继续住在家中,平添白眼,影响家誉。”

昨天,在安慰好郦氏之后,她总算是得偿所愿的喝到了水。有了液体的滋润,让她有一种真正活着的感觉。

“先生,我家阿离如何?”恍惚中,离歌,不,从此之后应该叫楚清。楚清在恍惚之中,听到了一道充满温暖关切,且十分好听的声音。几乎没有思考,她就知道,这是楚清母亲郦氏的声音。

只是,那小女子视若未闻一般,根本没有半点反应,只是望着那清澈湖水中的自己,流下两行清泪。

这句简单的回答,让司机同样露出笑容。他很是同情这个身体羸弱,却性格坚强、乐观的女子。他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次女子都差一点因为病情而命丧黄泉,但是每一次她都凭着那坚韧的求生意志硬抗了下来,可以说,除了她的身体真的是虚弱不堪之外,她一点也不像是一个一年有三分之二的时间都躺在医院里靠药物维持生命的病人。

殿中,层层叠叠的纱幔后,一道纤细的身影端着一碗黑漆漆的汤药,递到斜靠在软榻上的赵晟皋面前。

只着白色里衣的他,此刻看起来更加的脆弱,刚才的轻咳让他双颊上也染上了两抹不正常的红晕。

他抬手挡开那碗药,端药的银姬微微蹙眉,最终却垂下眼眸,没有劝说。

“事情都准备得如何?”赵晟皋虚的飘渺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

“都已备妥。被纳入观察对象的商贾,今夜都会来。”银姬淡淡的回复。若是一般男子看到她妖娆的身姿,和妩媚的小脸,早已经按耐不住。可是赵晟皋却对这一切好像都看不见似的。

赵晟皋点点头,侧身躺下,长臂一挥,幽幽的吩咐“退下吧。”

银姬抿了抿唇,执着的端着药,轻声道“殿下若不服药,如何完成大业?”

这句话,让赵晟皋睁开清澈的眸,冷冷的眷了银姬一眼。端起她手中的药碗,一饮而入。接着,便将盛药的玉碗丢到地上,合上眼睛,淡淡的道“只此一次。”

银姬俯退下,她心中明白,三皇子的意思是告诉她,违抗他意愿的行为,只有这一次。若再有下次,那就不是今天这般光景了。可是,只要三皇子能按时吃药,她即便是死,又有何谓?

------题外话------

荨爷三皇子,可是有人猜测你这病……是假的啊!

小三咳咳天地良心,这可是从娘胎里就带出来的病,谁在说假的,让他来试试。

荨爷别激动别激动,当心岔气了哇!

小三你看我这个病秧子都成这样了,还出来撑场子,如果妹子们不收藏,实在是……咳咳……咳咳咳咳……

荨爷哟~!小心您的肺……肺……肺……

此乃预布,妞们看在小三辛辛苦苦上场的情况下,都收留一个呗。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