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摸了摸鼻子,自己跳下后,自有手下人去保护儿子,自己可不就是不担心吗?

杨念慈幽幽开口:“爹,我在河里泡了那么久,身子都冻僵了,血都流不动了。您确定还要站在门口跟我说话?您不是想冻死我吧?”

很快,杨念慈就被感染了,拉着杨铁兰要往里面钻。杨铁兰劝不住,只能握紧她的手,防止走散。

杨念慈默了默,说了句:“其实,我不认识她。”

乳母瞪了杨念慈一眼,她才收回猥亵的笑。

杨念慈板着脸听他说。

冬枣刚把被子披到杨念慈头上,还没来得及收拾自己,以往清亮此时有些暗哑气喘的声音响起。

众人只静了一静,该干嘛干嘛去了。相信等娘子出来又是一个全新的娘子了。

段相眼珠子动了,落在杨念慈身上。

乳母正脸:“小姐要称呼相爷爹。”

她没看见冬枣在她转身后,眼皮子就张开来,小心翼翼的从脖子里掏掏掏,高耸的胸立即平坦下来,摸了摸小杨康的身子,才真正睡去。

段相不由坐在架子床上,抚了抚胸口,本来没有一丝感情的人,怎么突然就记得清楚了?合了合眼,仿佛一根藏在厚重棉衣里的细小绣花针,长年累月的磨啊蹭啊,露出了针尖尖,在心口轻轻扎了一下,不怎么疼,却很酸…

乳母插嘴:“还是太便宜她了,以往她是如何对小姐的?这事儿闹出来,相爷顶多也就是禁她的足。”

一行人才出了门子,马车就是猛的一停。

当年余老爷子是清流中举足轻重的人物,虽然官阶并不太高,但在仕林中的名声可是没得说。他一生清正,忧国爱民,虽然从来没跟武宁侯尿到一个壶里去,但内心钦佩杨家一门忠烈,见面也是微笑点头的情分。

余老爷子笑:“才这么点儿小孩呢,怎会说话?”

老夫人的髻也飞了出去。

正院里,武宁侯拉着小杨康的手看他爬桌子呢。候夫人和杨夫人有些心不在焉,惜丫头说了,是死是活就看这一遭了。

杨铁兰气得脸通红:“我正伤心着呢。你也不劝我。”

杨念慈不耐说了句:“什么鬼东西啊。等你出门子的时候,你娘还要给你塞**,比这个可激情带劲儿多了。作为你的好闺蜜,又是过来人,我先给你科普一下。”

武宁侯粗声粗气道:“惜丫头说的对,都是惯的她,脾气越来越大。”

杨念慈跑在最前边,雷神带着九个人跟在后面,冬枣西瓜垫后,跑到马房时,得到信儿的大管家也一头汗的跑了来。

小杨康终于忍受不住委屈的大哭起来,段相一把抱了起来,抢过杨念慈的小勺子,喂到小杨康嘴边。

余启宏一愣,笑了笑:“没关系,以后记得也一样的。”

乳母说道:“…舅夫人在刘氏屋里,见着一对花斛…”

一个面容端庄秀丽看着慈和大气的中年妇人带着丫鬟婆子缓步进了来,目不斜视的与刘氏客客气气的亲切见礼后,又端端正正坐了,才看向一边的杨念慈。

冬枣早认出是她,才没吭声,也没动作,见她直直走过来,她抓着被子开了口:“你——”

端王突然想起一事:“母妃,武宁侯府的小郡主…”

武宁侯抱着小杨康的屁股:“老子有什么不敢的。这么好的苗子跟着你是白糟践了。老子好好培养培养,低了也是将帅之才。”

话说,杨铁兰是老杨家几代才出的唯一女儿,那个得宠的程度,宫里的公主都比不上,要星星给星星还附送月亮的。家里人将她宠得没边没谱的,但她生来心思单纯,倒没被宠歪了。

第二日一大早,杨念慈便要出门子。她计划先去铺子里看看,再去武宁侯府做客。

一个人是不是真心喜欢小孩子,杨念慈自信还是看的出来的。

武宁侯有段时间没见小杨康,心里想得慌,见着杨念慈就在旁边,自认为小小声的问道:“惜丫头,我的乖曾孙呢?”

杨念慈笑得得意:“我可跟我爹不一样,我只是看,带回家养着多费银子。你算算,我爹那么多姨娘可绝对没五十个吧,这些年他花了多少银子?我呢,我只在街上看看,大姑娘小媳妇儿全都可以观赏,还不费一个铜板。”还是姐划算啊。

就这样,女子留了下来,杨念慈想给她取名冬瓜,被乳母杀人的目光逼了回去,改成了冬枣,才让乳母勉勉强强的同意了。

就这样过了几年,女孩子越来越大,父母相继离世,她干脆住到男孩子家里去专心伺候未来公婆。男孩子在外面学有所成,开始自己折腾小买卖,倒也挣了不少银钱。

一排车队两家人缓缓行驶在大路上,忽然车队停了下来,前面隐约有骚动传过来。

韩姐夫想想也走了进去,在她最远的位子上坐下。

段大没吱声,她也想知道三妹夫的情况啊。

站起身就往外走。

杨念慈一摆手,神经质似的笑道:“天作之合?对他的吧?白睡了姑娘,留下了血脉,他潇潇洒洒的走了?”

甜李呜呜的哭,香橙也抹着眼睛,可怜兮兮说:“干娘,相爷还专门吩咐了我们二人,要是乱说话,咱娘仨可都没命了。”

“小姐嫁进来后,便一心为相爷操持后院。那时后院已经有了几位姨娘了,其中一位还生了一女,便是如今的二小姐。许是因为先前种种,相爷对小姐一直淡淡。虽说该给的尊荣小姐一样也不缺,但相爷也只是把小姐当成正妻,说不上什么情分。”

杨念慈破涕为笑,甜甜夸了声:“虽然娘是后的,好歹爹是亲的,没被带后。”

这么快?杨念慈表示疑惑,该不是糊弄自己吧?

刘氏漫不经心笑道:“惜儿,你的乳母早年犯了规矩,打到庄子上了,至今不知。。。”

二姑奶奶伸出的半只脚又退了回去,笑吟吟的跟她娘说话,仿佛从未生什么。

大姑奶奶仍然犹疑:“什么也不记得,爹也忘了?”

四人一震。

段相满意点头,看女儿一脸不耐的困顿,嘱咐了最后一句:“记着,明天回来啊。”

能演的人都是有心机的人。演得天衣无缝忍辱负重的温翔,到底有多么的心狠手辣?

段相:“。。。总之,你在相府里绝对安全,出了府,爹可真的是鞭长莫及了。”

段相可惜的是,如果这个由他献给朝廷,那就是大功一件。

杨念慈微沉了脸,就要上前将玉接过来还给武宁侯:“康儿,不许无礼,快将东西还给侯爷。”

杨念慈才觉得心头舒服了些,还没转过身呢,袖子就被人拉了拉。狐疑转头就对上了杨铁兰又感动又惊讶的小脸,还带着一丝祈求。

段四大恨,自己还沾了她的光?

“娘,爹真的会把我嫁走吗?可是。端王说要娶我做侧妃的。”

刘氏看了她一眼:“怎么端王一天了都没上门提亲?难道是想让你爹去求他?你爹会吗?还是娘去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