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来几个婆子,将她抬进去,段相不小心碰着女儿手的时候,不禁打了个哆嗦。这个时候的天气白天热但晚上凉,尤其是泡在冷水里这么久…

有这种恶趣味的人不只她一个,杨家的三位和余家的三位都笑眯眯看着,还示意杨念慈多说几句。

呵呵,三妹的心眼不大,不过,这才是做人做事的模样。

两人之间的气氛越来越紧绷时,乳母的家人进了京。

“怕遇见人,专门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可进去坐了好一会儿才现不对。那屋里被人动了手脚,茶水里有药,燃香里也有,两样单独拿出来没什么稀奇,可混到一起,便成了极品情药,而且无色无味不易觉察。”

第三世,杨念慈夜半推门进了冬枣的房间,一把揪住了冬枣的衣服…

冬枣小心的拉过他的手:“你娘脑子又病了,别理她…”

杨念慈也随着看,恍然大悟:“爹,你是愁二姐子嗣的事吧?这有什么?多…那个啥,总是会有的。二姐才多大呀。”

后院的各姨娘都是冰雪聪明的,虽然段相什么也不说,但不妨碍她们从蛛丝马迹里推断出真相,倒也猜的五六七八分。一时间,美人们深刻认识到自己要引以为戒,绝不能傻乎乎的去碰老爷的底线,又借机给女儿上了重要的思想教育课。

半夜,心狠的杨念慈心疼了,踮着脚尖走过去,扒着门缝儿往里看,气个半死。

段相眼皮子动了动,接过单子,目光一扫,笑了出来:“好,真好,都是个头小,好携带还贵重的首饰玩器。看来,那个洞还是大了些。”

“太便宜刘氏了,敢伸手,就该让她身败名裂。”

门帘一掀,一个人闯了进来,拉住杨念慈的手不放。

一头雾水的杨铁兰被祖母母亲拉着说笑了一路,只知道去给余大郎道谢,杨念慈也在那里。她就没多想,那天给自己说话的公子长什么样都没记得,只想着连累人家被打了一顿,自己是应该赔罪道谢的。

一直啊啊啊的小杨康突然迸出一个音:“祖,啊啊——”

“啊——”

“兰儿,你没事吧。”

杨念慈好笑,指指对面:“那边摆的姿势就是体位,看吧。画后面都是啊,随便看,别跟我挤。”

杨铁兰看着那男体顶着的那张脸,又羞又气又恼,无奈脚动不了,被杨念慈按在椅子上,听她讲什么生理知识。

屋子里一静。

雷神亲自驾着马车赶到余府,如果不是杨念慈没换衣裳,她指定就策马狂奔了。

段相更是激动的扑了过去,虽然声音很含糊,但的确是“妈”的音。

杨念慈冲着他眨眨眼:“那表弟还记得我吗?”

两家达成了共识,段英惜留在相府,余家的人可随时来看望,但不能强行带走。二夫人的嫁妆私产全封存起来,上了三把锁,钥匙一把在段相那,一把在段英惜那,还有一把就是在余家的手上。等着段英惜出阁时,再拿出来做嫁妆。

满脸激动的乳母拉着杨念慈就拜了下去:“夫人,阿芬给您行礼了。”

雪白的中衣,乌黑披散到腰间的凌乱长,下隐隐泛白的小脸,似睁非睁的眼睛…

“哦?”端王疑惑,试着说道:“难不成是父皇…”对杨家有戒心?

“段小子,这认亲的头也磕了,我们老杨家的信物也给了康儿,康儿日后可是老子名正言顺的乖曾孙了。老子长你一辈呢,还不乖乖喊声伯父来?”

杨铁兰开始跟别家的小姑娘走动时,第一次就回家表示,别家的小姑娘太不好玩了,跑起来还没她走的快,自己甩个鞭花给她们看,竟一个个白着脸尖叫。小姑娘嘟着嘴表示,太不好玩了,自己不要出去了。

杨念慈羞愧了,怎么一晚上连着两人让自己说话注意点儿,自己有那么不会说话吗?

武宁侯还是笑,跟个老油条似的:“是,以前没关系,以后不就有了嘛。小段记着啊,你外孙叫老子曾祖。”

杨铁兰乖乖的答了,上首便没人再说话。杨铁兰拉着杨念慈就退到了武宁侯身边,正巧段相也站在一旁。

“哎呀,都被你带歪了,姐看女人干什么呀。快,看男人。看有没有长得俊的男子?”

杨念慈很无语:“爹,你还说呢。明知道我出门肯定会被问康儿的父亲,你也不编一套说辞来。韩姐夫就问到我脸上来了,幸亏我机灵,才临时起意,编了这个说法。爹,你太不负责任了。”

未婚夫说自己要娶那个商家小姐,谢谢女孩这些年帮自己照顾父母,自己永远都把她当亲妹妹看。

车外安静了。

杨念慈指着自己旁边的靠椅。

杨念慈恍然大悟:“对哦,看我这脑子,我都忘了这茬儿。”

段英彤脚步僵了僵,赌气的坐回榻上气呼呼道:“难道就让我看着她这么得意?”

段相眼里的伤痛不似作假,看着杨念慈疼爱又怜惜。

乳母的泪唰的流了下来,她怎么不想?她跟夫君可是情投意合的,儿子也是她的命根子。当年她实在舍不下三小姐才坚持留在相府的,被打出去时,她觉得在劫难逃之下心死如灰,甚至给夫君偷偷说要他再娶。

乳母又咬牙:“大夫人想什么,我早琢磨开了。她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又放心不下相爷,就自己看好了人选。小姐性子好,家世好,长得也好,又温顺恭谨,可不正适合相爷吗。而且二人有了肌肤之亲,只要说动了小姐,便再不用担心别的,哪怕是嫁进来做继室,小姐心软温厚,早对着相爷生了情愫,再加上对大夫人的感激之情,不怕她不会对相爷和大小姐掏心掏肺的好。哼,大夫人好盘算。”

段相心思复杂的带着人走了,杨念慈才有时间跟乳娘说话。

杨念慈是忧愁了,如果自己以后有机会再生孩子,万一生个西瓜这体型的,妥妥的巨婴啊,自己还有命吗?

杨念慈毫不客气问段相:“我到底以前在这里过得是什么日子?若是我的乳母真的犯了事,爹,你到底怎么给我挑的乳母?若是她没犯事,爹,这么亲近女儿的人都被赶走了?那我呢?是不是也会被赶?”

刘氏作为当家主母,自然要跟着去,她的女儿段英彤也要跟去。

段相急忙打断她,那件事就让它见鬼去吧。

她很担心,自己什么都不懂,会给娘子惹事。

段相默,你压根就没出嫁,回什么门啊。

“直到遇到妹子你。大哥觉得你是个好姑娘,大方开朗,聪慧识大体。尤其是,咱俩一见如故,认识没几天就结了拜,这足以说明咱俩说得来。后来,又合伙开了铺子,你的那些想法让大哥惊艳自愧弗如。。。大哥就想着,要不你考虑考虑我?”

段相嗤道:“人家早晚都会查到。想想当初那个桃面狐妖,怎么进得院子?”

“恩,我琢磨出来的小玩意,没想到还有大用。”

武宁侯看那急红的小脸一阵心疼,抱着他躲开杨念慈的手:“哎哟,丫头,不就是一块墨玉吗?小子喜欢老夫就送他当见面礼了。哎呀呀,你快坐回去,别弄疼他了。”

沾了粪的衣裳怎么可能还再穿?

银杏只得带着绿桃出了去。

轩辕盯着他俩半天不语,看得两人直毛,才开口。

“恩,那是我儿子,你们可以当自己儿子疼。”

两人点头,对啊没错啊。

轩辕好像有些小不自在的加了句:“孩儿她娘只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