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枣一马当先冲了过来,乳母一脸惶恐紧张的随在后面。

轩辕凉凉道:“天亮了再进去吧。”

大管家识趣的走上来:“老爷,我去请大夫…”

杨铁兰脸红得没法再红后就拽着她的手跑到岸边人群里去近距离观比赛了。

再想想每次见到三妹,她都有意无意的给自己帮忙,如今更是给了这样的好东西,万一真成了…

乳母的夫君儿子竟然都是一副腼腆的模样,见了杨念慈见礼后就站在一边呵呵笑,很是老实的人。

杨念慈默,哪位神人搞到的好东西啊?

杨念慈格外的清晰的记起,自己明明揪的是冬枣胸前的衣物,可手下一片平坦…

当然这话她是压低了声音说的,不然乳母还不得剐了她?

段相开了口,“重要的是儿子呀…”

一时间,原本便安乐和美的相府后院更加的相亲相爱融洽谦让起来。

桌上放着粥碗小碟,摆了大半桌子,冬枣仰天睡着,四肢大展。小杨康更自在,竟是趴在冬枣身上,小脸就放在冬枣的胸膛上。

大管家这时可不会说话。

杨念慈笑:“刘氏不过是仗着我爹才这么猖狂。若是我爹保她,她就是声名狼藉也能在府里过人上人的好日子。可如果我爹厌了她,她的天就塌了。所以,外人的说法对内宅妇人不管用,还是从根子上下手的好。”

“啊——啊?杨铁兰,你干嘛?吓死我了。”

到了余府,武宁侯被引进来一眼就看见了余老爷子。

余老爷子惊了,这是开口叫自己呢?

卓夫人高高的髻飞出一半。

杨铁兰嫣然一笑,跪了下来,双膝着地:“祖父,祖母,娘,我要退亲。”

杨铁兰要晕,这位还是女人吗?啊不,这位还是人吗?带着自己一个黄花大闺女来看这种东西?不怕遭雷劈!

小半个时辰,杨念慈才住了嘴,端起一边儿的凉茶灌了一口。

杨念慈又加了句:“小康儿不听话,我都拧他屁股的。”

被领到余启宏的房里,就见余舅舅余舅母和余启宽都在这里。

掰着手指头算算,小杨康是去年五月底生,如今是正月底,才八个月呢,就会说话了?

余启宽皱了皱小鼻子:“记得,你以前可没有意思了。我跟你说话,你半天都回不了一句。”

后来,余老夫人因为女儿的早逝悲伤过度,驾鹤西去。余老爷子心里悲痛,就上了折子,以病体辞官还乡。皇帝跟余老爷子也是有情谊的,见了折子,也没为难,叹着气准了,还给了大笔赏赐。余老爷子就回了老家。

杨念慈也跟着行了晚辈礼。

冬枣不自觉的抓了抓枕头,自己怎么就没想着求两道符放在身上呢?

徐贵妃摇了摇头:“难怪你不知道,这都是经年的旧事了。当年立朝时,杨家的第一代大将军在朝堂上立誓,杨家世代忠于朝廷,为轩辕家效力。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给自家立了规矩,男丁不入文只从武,每次战事结束均要上交兵权,全凭圣上管制。女儿绝不嫁入皇室。同样,男儿也不得尚皇室女。”

段相终于冲破了大管家的拦截,跑了进来,伸着两手就要抢孩子。

眼见闺女决心宅在家里,杨家人才觉得不妙,以后但凡有机会就带着小姑娘一起出门。

杨念慈从来不会反省,下令:“睡觉!”

段相黑脸,这是骂自己是儿子吗?

杨念慈急忙缩进段相背后,心里默念,我不存在,我不存在,我不存在…

杨念慈扯着杨铁兰的胳膊四处洒望,两只大眼睛从面具后面闪着绿光,只盯着来往的男子。

段相呵呵笑,他只是编了能说给三女儿的故事,倒真是没编对外能宣之于口的故事,还真是疏忽了。不愧是自己的女儿,跟自己一样,谎话不用打腹稿的张口就来啊。

女孩心凉,以前这人都是跟自己甜言蜜语说着,你在家好好等着我,等我八抬大轿把你抬进来。妹的,有这样对亲妹妹的?

幸好他记得压低声音不要吓着女儿了。

韩姐夫咬牙坐了过去,他喜欢美人,更喜欢绝色美人,但各种小姨子不包含在里面。尤其杨念慈,他已经敏感觉察到自己摸不着杨念慈的套路,压根就不想跟她讲话。

韩姐夫都要跪了,这种事情不是能忘记的吧?

刘氏却面露疑惑:“彤儿,你之前一直看不上三小姐,不喜欢甚至厌烦,娘都觉得没什么。可娘怎么看着你现在对她是满心的痛恨巴不得她死呢?你跟娘老实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娘?”

杨念慈一阵头晕,一只手环着小杨康,一只手扶着脑袋,好久没缓过神。

想想那个汉子流着泪要跟她走,她以死相逼才让他带着儿子离开。

杨念慈又叹气,又一个被爱迷糊了眼睛的女人啊。

乳娘还没回话呢,两个小丫鬟跪了下来。

青杏绿桃看得羡慕,但也不嫉妒,衷心为西瓜感到高兴。一方面是她们喜欢这个实心眼的姑娘。另一方面是,她们对自己巨大的“杀伤力”心知肚明,哪怕是杨念慈要教她们呢,她们也不敢答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