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相没说话,还是呆。

“不外乎是佛经心经什么的,不然就是女四书,总不会是道德经吧?”

杨念慈悲愤,决定两人饿一晚上的肚子,谁拦着都没用,段相来求情都不行。还将两人关在玩具间里,不准人去看。

段相没搭理他,一回身正好看见高高的架子床,精雕细琢,三面雕花护栏,一面刻着顽童嬉戏,一面刻着宜室桃夭,一面却是少见的青云直上。

听完杨念慈的计划,余家人点点头。

杨念慈扶着额头皱眉想了半天,拍手道:“有了,管教刘氏给我吐出来还讨不了好去。乳母,给我梳妆。”

侯爷也笑:“这就成了。小康儿可是老子名正言顺的曾孙,老子去看曾孙,冒失什么?唐突什么?快快喊兰儿来。”

“来,康儿,给曾外祖磕头。”

武宁侯又岂不知他们想什么,面上冷笑,将跨在腰侧的长刀抽出一挥。

杨铁兰笑着忙活去了,用了清粥小食,放下碗筷漱了口,沉默了会儿道:“你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以后再也别跟我说了。我做了一晚的噩梦。”

杨铁兰觉得自己要长针眼了:“歪理我说不过你。你不是带我来看什么体位吗?赶紧干正事吧。”

杨铁兰要哭了:“那你画这干什么?就不怕我晚上睡不着觉?还有这女的!”

杨念慈更是无语:“伯母,您也太惯着她了。您就应该冲进去,拿鞋底往她屁股上狠狠来两下。”

余府的人惶然,这位是男扮女装吗?

杨念慈手一顿,惊喜:“儿啊,你会喊妈了?”

“惜儿,这是你启宏表哥和启宽表弟。你们两个傻站着干什么?还不来见过惜儿表姐姐。”

两方争来争去,闹到了圣前。一个是清流,一个是干将,皇帝也头疼,不知该帮谁说话。还是病的下不来床的皇后,听了信儿,赶来说和了几句,才让两家平息下来。

刘氏面上一紧,那家人回来了?

门开那一刻,床上的人就猛然张开了双目。才坐起身呢,杨念慈就飘了过来。

徐贵妃这回笑得舒心,儿子可算想娶妻了,自己的儿子有女人在身边伺候了。下意识就将王府后院的莺莺燕燕全忘了去。

武宁侯哈哈大笑,叫了一声乖曾孙,将小杨康抱了起来,掏出一个黑乎乎的小牌子挂在了小杨康的脖子上。

杨念慈啧啧点评:“一叶障目啊。一个歪瓜裂枣怎么就迷住了你的少女心扉呢?”

魏妈妈翻了翻眼角,乳母就没那么含蓄了,直接开口:“小姐,你说话能不能注意点儿。这是夸冬枣呢?男人听了还敢娶她吗?”

杨念慈的确惦记着儿子,想着回家了。

杨念慈就听着一道中年男子的声音叫起,问了杨铁兰几句家常话。

杨念慈激动的跟杨铁兰念叨:“看,看,那个杏黄裙子的,又回头看我了。哦哈哈哈,姐就是魅力无限啊。”

段相临走前,才想起来:“对了,你今日跟韩家小子说的关于康儿父亲的事情,你说的很好,以后若是有人问便这样讲吧,但也不能到处讲,还是做出神秘的样子比较好。爹也会这样对外说,记着,千万别说茬了啊。”

女子说活倒是利落,说话间将事情交代了清楚。

韩姐夫粗暴的喊了声“滚!”

两个小包子歇晌,在厢房里睡着了,杨念慈摆脱了丫鬟,出的门来,逛到了花园子里,就见韩姐夫也在呢。

韩姐夫干笑:“看三妹说的,大家都是连襟,都是一家人呀。”

正院安静下来后,刘氏才不再维持正室的端庄模样,皱着眉拿手指头按额角。

杨念慈惊呆了,声音都尖了几分:“死了?我还没过门呢,就成寡妇了?康儿还没见过他爹呢,就成孤儿了?”

乳母的亲闺女大丫,甜李扑通跪了下来,二丫香橙也跟着跪下。

杨念慈叹气,被爱迷糊了眼睛的女人啊。

杨念慈一把拉起她,对着大管家又嘱咐了句:“还有擅长美容养颜的太医也一并请了。”

只是,当西瓜喊着“一日为师,终身为…母”时,杨念慈不淡定了,着急忙慌的让她起来,心里还默念,呸呸呸,过路神仙鬼灵,小孩子瞎说的,千万别当真。

段相不禁笑道:“当然是乳母带大。你的姐姐妹妹都有乳母,你自然也有。”

杨念慈才不在意,示意魏妈妈抱着小杨康跟上她,站起来抚了抚,笑道:“多谢爹,我还真不记得路。”

刘氏又是一阵气短。

西瓜此时忽然说了句:“娘子,我以前听了村里婶子大娘说,大户人家规矩可大了,动不动就罚人下跪打板子,甚至打死了扔出去都是常事呢。”

杨念慈打了个秀气的小哈欠,一点儿都不在意:“没事儿,我是出嫁女嘛,哪能跟娘家人过年的。大哥来陪我们了,爹你不必在意。”

杨念慈面上做愤愤状,心里却不屑,这是打苦情牌吗?

“。。。”

杨念慈招呼青杏去书房取手套给两人看,自己却是懒得动了。

杨念慈上前一步,仿佛,好像是块玉?怎么黑漆漆的?

“行了,就这么定了。我要听到明个儿京城的八卦里有他们的消息啊。对了,”杨念慈扯了张银票:“给兄弟们买衣裳的。”

杨铁兰顿时笑开了花。

段相可说不出你压根就没嫁人的话。

桃面狐妖打听杨念慈时,段相便收到了消息。他沉吟一番,觉得指不定这是个好机会。才吩咐手下严密监视,一旦桃面狐妖有什么动作,立即来报。

屋里段相傻了,想过她服从,想过她反抗,可打死他也没想到自己亲闺女会嚷这个。

杨念慈急忙附和:“对对对,只是我是女的,才一门心思的想这个,都是羡慕嫉妒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