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念慈才惊觉被自己编的故事误了终身。心里那个悔哟,那个恨哟。嗷的一嗓子冲进卧室别上门栓,扑被子上大哭去了,当初为什么不说那个男人早死了?

段相转身,很忧伤的飘进了乐园。看杨念慈跟小杨康玩乐,自己破天荒的没凑上去,看着小杨康呆。

杨念慈喷了,真有段老爹的,失笑道:“段四是应该学下做人的基本道理。老头真的太毒了。”

一屋子人用谴责的目光盯着杨念慈,直盯着她心颤,闻声而来的冬枣一身清爽的抱过小杨康,很淡定的来了句:“你很臭。”

段相恍惚忆起仿佛自己有一次起身的急,不知怎么手甩到了立柱上,出好大一声响,吓了那人一跳,仿佛受惊的小鹿一样。等自己下次来的时候,便有了这锦围,她仍是期盼的望着自己…

“惜儿,现在你想怎么办?总不能糟蹋了那些东西去。”

乳母想问,也知道她不会说,按捺下来,给她整妆。

杨夫人想想道:“我们突然前去太冒失了。不然叫上惜丫头,也自然些。”

“啊,啊,啊…”

哼,等那丫头来了,自己儿子只要一皱眉一摆脸,她还不是乖乖的倒贴上来?

杨铁兰无语,拉着她就往正院去。

她愤怒的一把扯回杨念慈:“你,你,你,怎么可以看这种东西?”

杨铁兰要抓狂:“我当然知道了,啊,不对,我为什么要听你说这鬼东西啊?”

武宁侯一愣,又一恼,是呀,老子抬抬脚的功夫。

真让小姐独身一人跟着十个大男人出门子,乳母觉得自己还不如一头撞死去找夫人谢罪呢。

小杨康被无良的娘亲戏耍了这么久,瘪着嘴就要哭,杨念慈一瞪眼,小杨康委屈的直颤嘴唇。

杨念慈回礼,感慨一句:“我要是记得该多好啊!”

最后余老爷子坚持要将外孙女带回去,晚一步赶过来的余舅母带来了大群的丫鬟婆子,都是身板硬的,听得公公一句吩咐,二话不说指挥着人冲进小姑的院子收拾东西,连铺盖都卷了。

乳母顿时心疼了,收回手指不再捅。

这是乳母另一个看冬枣不顺眼的地方。一个主子救回来的丫鬟,竟然明火执仗的要求有自己的房间?小姐也是个缺的,竟然二话没说就答应了,还让她随便挑?乐园的房间虽多,但也不是这个客气法。

徐贵妃笑着指着他骂:“坏小子。”

武宁侯已经一手扶着小杨康的脖子,一手抓着他的胳膊,结结实实三个响头磕了下来。

杨铁兰清清嗓子,怀着美好的追忆心情开口了。

看得杨念慈眼眶酸酸,看啊,看啊,这就是老黄牛的形象代言人啊!不怕苦不怕累,迎着困难顶头而上,到领功的时候就功成身退,多难得啊!好人啊!

杨念慈立马笑眼弯弯:“好呀,我一定带着康儿去。”

待上了最上面一层,杨念慈已自动自觉将面具解了下来,老老实实低着头跟着杨铁兰,学着她行礼问安的样子,倒也没错了礼节。

杨铁兰故意叹气:“你没生成儿子,还真可惜了段相。瞧瞧这小模样,啧啧,段相的衣钵可惜没法传给你啊。”

作为堵心对头的对头,段相表示很舒心,看,闺女多想着自己这个爹了,做事情还顺手帮爹的忙,真是太孝顺了。

男孩子开始当学徒时,才十岁刚拐弯儿。女孩子也就刚刚十岁。两边家里父母都是身子不好做不了多少重活的。女孩子就很体贴的一天到晚的两头跑,做饭洗衣喂鸡喂猪甚至地里的农活能做的她全一一做了下来。男孩子感激非常,可也只能几个月回来一次,留下些工钱就再回镇上。

段大不说话了,这才好呢,亲儿子去说,老夫人总不会说自己不是了吧。

杨念慈却已经走到一边的石亭子里去了,还拣了一个太阳晒得到的靠椅坐了。

韩姐夫噎住了。

段英彤梗着脖子:“凭什么?分明就是那个小贱人与人私通有了野种,坏了身子坏了名节坏了门风。爹凭什么这样捧着她?不行,我要去跟爹理论。”

杨念慈想想道:“那康儿他爹怎么说,总不能白睡了我去。还有他亲儿子在呢。”

乳母也真心的急了,她以为杨念慈被那对母女设计的跟人私通毁了名节呢,没想到小少爷竟然生父不详。不管是哪样,小姐这辈子算是完了。

“然后我娘就进来了?”

大管家应了是,心想,老爷恐怕要大出血了。连夫人都没这待遇,这乳母熬出头了。

西瓜得知娘子要收自己为徒,激动感激的当场下跪,向杨念慈行了大礼。

段相还真不知道这事儿,下意识的看向刘氏。

大姑奶奶更上了心,盼着宴席快点儿结束。

一旁的段英彤低下头,目光闪了闪。

绿桃不好意思笑:“那可是相府啊,里面成群的丫鬟婆子给娘子差遣呢,我们还以为。。。”

杨念慈苦笑不得:“爹,你也就是两天没来吧。有我这个亲娘看着,他当然好了。昨晚还自己抓着饺子吃了三个呢。”

温翔竟然羞涩笑了笑,笑得杨念慈心里直毛。

杨念慈无语:“是啊,人家就是进来砍死我们母子的,任务完成,不回去也罢了吧。”

哼,让你们看看,姐现在也是有靠山的人了。

在武宁侯身上都是最值钱的,天啊,那岂不是价值连城?

杨念慈又不满了:“什么一二呀?没让你们做到十二分,也得做到十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