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跳着,忽然身子不稳,向后倒去,却没想到身躯倒在了魏宗伦的怀里。

庄曼凝侧头看向她,道:“景昭容倒有闲情来我这乐阳。”

即便万众目光汇集于二人身上,她也不曾紧张,只因有他伴随身侧,可以使她坦然迎受众贺,享尽万丈荣光。

他极柔地轻捏她光洁双肩,大掌缓缓向下探去,温润湿热的双唇吻落颈脖,鼻息吹入耳颈,使她口阵阵发烫,渐渐地化为一滩水。

庄曼凝快步走至莲葵面前,扬手正想打向她,没曾想景嫣立刻上前狠狠捏紧庄曼凝的手腕,制止了她的行为……

秦煜半信半疑,口中道:“不过是个梦罢了,何必当真。”

景嫣笑了笑,面上故作迟疑,“这话还真不太好讲,倘是让旁人听了去,定会说我挑拨他们父子二人的关系。”

毕竟秦煜多年未踏进过乐阳,现在到自己寝内,自然让她感到惊讶又惊喜,呆呆地站了半晌方才上前迎驾。

这时,二人只看见地上的汤水浮起一股股浓烟,围缩成泡沫,嘶嘶作响。

卢太后看见魏晨娇的死尸便很快上前去,抱尸恸哭,其他人却静默不语,只是看着面前的尸体还有景嫣和赛敏两人。

庄曼凝进了寝,只见秀发凌乱的女人在殿内绕来绕去,衣襟散乱不整。

庄曼凝低下双眸看着纸上的字迹,道:“烛光有点暗,盈婉,你去多点些蜡烛来。”

景嫣虽是一介女流之辈,但这番话不是完全没道理。

秦赫睹状便知一切,当下怒极,将潘圣磊的衣领揪起,口中喝骂道:“混蛋!谁叫你放箭的!”

这番话令刘楚楚浑身颤栗,急道:“殿下不要失了自己的身份!”

将领走上前,竟连礼数也不顾,“太子设毒谋害圣上,现已在逃,圣上令末将把太子妃带出廷,送到城门。”

景嫣软声道:“陛下,让臣妾来喂您。”

秦颢轻叹一声,“若不是舅父势倾朝野,手握重兵,再加上母后和皇祖母的宠爱,想必父皇早已将我的太子之位赐给齐王了。”

秦煜坐于榻前,轻抚她的额头,温声道:“嫣儿,只要你醒来,我什么都答应你。”

柳文生看见一名少年正缓步向自己走来,心下不禁疑惑,待那少年近前,他面上忽然显露一丝惊讶,“赛敏,你怎么会来这里?”

话音刚落,就听一个绛服女子忽然说道:“皇后娘娘不过是随便说了一句,景昭容何必那么大反应。”

庄曼凝轻轻笑了笑,“与嫔妃来往最为密切的除了内监,便是那些太医院的御医了,而柳太医却频频出入琴秀,与景昭容交往甚密,若说他二人没有暧昧,想必也不会有人相信。”

杨欣悦坦然承认:“是,他是我唯一爱过的男子,如果他肯接受我,我一定会舍下所有的荣华富贵随他远走,过着平静的日子,可惜他喜欢的人是你。”说着,声音愈发高了,“他对你的爱要比你对他的爱多得多,他爱你胜过爱自己,可是你对他做了什么?”

他记得这双眼睛,这双眼眸不仅寒气逼人而且威严十足,那双如刃的目光与当今君上有着几分相似。

正在她缓步而行,却听见秦赫忽然唤了声:“景昭容请留步。”

他闻言坐在身旁的椅子上,道:“那好,朕就坐在这里等会儿。”

“笑了笑了,姐姐笑了!”秦晟笑得粲然,似发现了什么珍宝一般欢喜,“姐姐该多笑笑,不要总冷着脸。”

可是回了寝依然觉得不舒服,一直躺在床榻上休息。晴芳自然是看出了她的不适,于是开口道:“娘娘既然不舒服,就请柳太医来诊治吧。”

杨欣悦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我是好心提醒妹妹。你可知满朝文武是怎么议论你的?他们说你缠住圣上,使得圣上整日不理国事,荒废朝政,就连二皇子齐王都说你是媚姬、妖女。”

早就听说,苏晴依在世时秦煜送过她一支金簪,后之中惟有她一人才有,即便是母仪天下的魏皇后都没赏赐,她还为此到乾欢殿大闹一场,这事满朝上下都已知晓。

景嫣忙解释道:“他是名乐师,因太后娘娘喜好音律,所以才让陈公子到永平为太后娘娘弹琴奏曲。”

自打进,他什么事都依着她,虽然他是世人说的昏君、暴君,但从未跟她红过脸,连一声怒骂都没有,可是今天,只因动了这张脸,就在众人面前说了她一顿,毫不顾及她的颜面。

见她不语,杨欣悦又道:“他爱你吗?平民之家都很少有真情,更何况他是一代帝王。他不过是贪恋你一时的美色,拿你寻欢罢了,那个男人除了养尊处优的生活以外,还能给你什么?”

语毕,移步向琴秀大门行去,却忽然被赛敏制止,“陈公子,难道你就忍心看着她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