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曼凝冷笑道:“我怎么给忘了,娘娘已然尊为国母,统领后,掌握所有妃嫔的生死大权,想必皇后殿下此次前来是要用中将我置于死地。”

站在懿昭殿外的秦煜英挺俊容,黑袍上金龙腾舞,腰间围系金丝束带,虽已过不惑之年,却是风度不减,威仪赫赫,尽显帝王风范。

景嫣躺在他怀中,柔声问道:“现在魏皇后归天,中无主,不知陛下欲将谁人立为皇后?”

还未等她说完,庄曼凝便立刻打断:“你胡说!”

秦煜不语,只听她说下去:“臣妾特意问过苏贵妃曾经的贴身侍女青珠,却听她说当年苏贵妃的病情已大见好转,但之后却突然病发而死,所以臣妾怀疑苏贵妃并非因病身亡,而是被人谋害。”

吕静细细看了翠绿色的玉镯,暗自欣喜一阵,随即想起什么一般,对景嫣道:“听说皇上迟迟不肯立太子,还望昭容娘娘在圣上面前为齐王美言几句。”

庄曼凝却跪着不起,“臣妾以为陛下将贱妾遗忘,再也不会踏进乐阳了。”她粉泪潸然,那双湿润的美目显得楚楚可怜。

一连数日,景嫣和赛敏一直被囚禁在琴秀里,不得离开半步。

景嫣看向秦煜,连忙解释:“臣妾与赛敏才到凤仪,如若不信,盈婉可以证明。”

“姐姐过谦了。”她不愿再多说那些浑身起皮疙瘩的话,只是简短地回应一句。

许是累了,感觉到脖子的酸痛,于是抬头下意识地瞧了盈婉一眼,但她触到庄曼凝扫来的目光便很快低下眸子,似要抬头却不敢与庄曼凝对视。

秦煜忙打断道:“若让旁人听见,定会说你挑拨皇室关系……”

潘圣磊年未二十,心智尚不成熟,又见他一脸愠色,心下不禁骇然,亦不知他为何会怒责自己。

刘楚楚没想到他竟会出此露骨之言,立即起身步子向右侧移去,口中道:“想必殿下是喝多了。”

将领道:“皇后娘娘若是不信,到乾欢殿问君上便可知晓。”

正想着,忽听秦煜开口道:“朕觉得很累,只有来琴秀见嫣儿,才感觉周身松快许多。”

刘楚楚丹唇微扬,柔柔一笑。

众御医即刻赶到琴秀,依命给景嫣诊脉,一名太医只说:“昭容娘娘,确实是伤的不轻。”

“柳某现在被囚禁于牢内,能帮你什么?”

这时,秦煜立刻打断道:“够了!你们都少说几句,还嫌不够烦吗!”

魏晨娇心中微微一动,却并未立刻开口,似是思索着什么。

杨欣悦见她双眸含泪,便对她道:“从你走了以后,陈公子就把琴放在了房里,他说若有一日你进了这间房,希望你看到这把琴就能想起他。”

见到了秦赫才真正明白自己究竟是死于谁手,想要自己命的人究竟是谁,他亦深知自己命数已尽,必是见不到明日的阳光。

父子之间的对话轻描淡写,似在讨论再平常不过的事,但景嫣的神色却颇为凝重。

他抬眸见太后脸色极差便走上前,关切地问:“母亲可是染上了风寒?”

赛敏怔怔看了他半晌,才淡淡道:“真是个孩子。”

对于景嫣来讲,他不仅能治病还能治心。

景嫣的身上仅穿着单薄的睡袍,被厚厚的被子裹得湿透了薄衣,被杨欣悦掀开忽然感觉到微微的凉意,于是睁开双眼揉了揉眼睛,却只觉眼前一片模糊。

她是他一生的挚爱,是夫君此生为最怀念的女子,想必他愿与她分享的不只是富贵荣华,还有他的半座江山。

潘夫人冯氏浅笑道:“我刚从永平出来,太后娘娘刚刚还提起您呢。”

秦煜冷声道:“还有,朕不喜欢满屋子的胭脂味儿,叫人把这里打扫打扫,朕先回乾欢殿,等你们把这里的味道清理干净了再回来。”

景嫣却道:“自私是人的天,在这个世间的每个人都只为自己而活,只为满足自己的,没有谁比谁更高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