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珠帘走进卧室,坐在床榻一角,感觉及软舒适。

女子侧过双眸见他走进,又失落地回了头。

柳文生至软榻前为她诊脉,却见皓腕上有一道道被抓伤的血痕,“萱诚姑娘在齐王府定是受了不少苦。”

早在之前萱诚便听说过吕静,知道被她虐死的女子不少,不过她却没有一丝惊慌,对她而言吕静不过是一个挂名的齐王妃。

她被宁心扶进房内,坐于床榻上,轻叹一声,道:“刚来浣衣院时萱诚还年幼,可是直到她长大,我一直担心妹妹的下场会像我一样,因此我一直保护她,可是我们毕竟是奴,哪里斗得过他们。”

萱诚却依然执意,紧紧地抱着姐姐,尽力保护着她。

秦赫揽住倩儿的纤腰,嘴角微微扬起,露出如妖孽般的笑颜,眸中满是污秽之色,“跑什么呀?本王又不会吃了你。”

萱诚看着面前穿着素雅布衣,毫无胭脂妆容的昭惠,她就像那些民间女子和女一样平凡,甚至因岁月的流逝添了些许疲惫和苍桑。

秦煜怒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公然顶撞朕,你这是以下犯上……”

不等她移步,潘杨业很快上前将她拥入怀中,笑道:“不愧为一国之母,果然倾国倾城!”说着,直直地盯着她雪白脸颊,眸中满是秽之色。

几名狱卒上前拉住杨欣悦,紧紧捏住她的双肩……

“一个人岂不孤单。”吕静似乎话里有话。

萱诚垂眸不语,而吕静却不依不饶,“我听慧兰说你与一名男子私会,可有此事啊?”

萱诚瞪大双眼,抬眸看向慧兰,也许是主仆之分的关系,虽然她的眼神并未显出怒意,却使慧兰不禁害怕,连忙向萱诚摇头否定了一切。

她转头看向吕静,道:“齐王妃,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况且,萱诚绝不是那种不知廉耻的人。”

“可有人为你作证?”见萱诚哑口无言,吕静心中十分快意,“你一个人自然是说什么都行。既然你不肯招认,那就休怪我不义了。”笑意渐渐消去,只听她命道:“来人,把马鞭拿来,我要亲自教训这个贱妇!”

左右闻命上前架住她,用绳索将萱诚捆于墙柱,“好你个吕静,竟要对我动用私刑!”萱诚动弹不得,惟有纵声大喊。

“我想知道你的贱骨头有多硬。”

吕静一鞭抽去,狠狠抽向她雪白脸颊……

连连哀嚎声传入耳边,鲜血透了衣衫,盖不住那一道道血痕。

良久过后,吕静终于停手,对萱诚道:“只要你如实招认,我便放了你。”

萱诚清楚她想让自己屈打成招,“没有的事我又如何实说?你休想在我身上泼脏水!”话语间不失力度。

“好!我倒要看看,你的皮是不是比你的嘴还硬!”

她抡起马鞭正欲挥向萱诚,却被赛敏制止:“王妃万万不可继续下去……”

吕静侧目看向她,冷冷地道:“怎么?难道你也想与我作对?”

赛敏忙道:“奴婢绝无此意,若是王妃再继续下去,只怕在殿下那里不好交代。”

吕静怒视萱诚,道:“她就是有殿下撑腰才敢如此嚣张,不给她点颜色看看,日后岂不骑到我的头上!”

房内哀嚎不绝,撕裂般的惨叫声传到房外……

“住手!”

众人闻声转去,只听门被推开的巨大声响。

吕静见门前站立着一个高大身影,不由睁大了眼,怔怔望向那名男子,“殿下?”

秦赫上前夺过她手中的马鞭,吼道:“出去!马上滚出去!”

“可是殿下,她……”

“够了!”秦赫不愿听吕静胡言,便立刻制止,“本王叫你出去,没有听到是不是?”

吕静张口似是还有话讲,但看到他那张愤然的脸便不敢多言,只有带着侍女们离开。

……

房门缓缓推开,一张清丽的面孔从门后扫过,萱诚看向她,惊讶地唤道:“赛敏?”

赛敏缓步近前拿起案上的药水,对身侧的慧兰道:“让我来吧。”

萱诚侧目看向她,问道:“你来这里给我上药,就不怕齐王妃知道以后因为我而为难你吗?”

“奴婢若是怕,就不会来这里给姑娘上药了。”说着,缓步行至萱诚面前。

萱诚没想到一个侍女上药倒还熟练,轻重掌握得也很好,便随口问了一句:“你学过医术?”

她眼睫微微一动,但神色依旧冷静淡然,并未显露惊慌,“奴婢只是略懂一些,过去侍女们受了伤都是由奴婢上药,或许因此而熟练了,所以也算不上学过。”

“难怪你的手法会掌握得这么好。”萱诚倒是相信了她的话。

她见自己手臂上清晰的伤痕,禁不住想起关在暗房的女子。

那名青丝凌乱的女子是否与自己相同,因得罪了吕静才被砍下了双手?萱诚很想问面前的女人,问问赛敏究竟是不是齐王妃所为,可刚要开口却又生生吞了进去。

赛敏抬头见她欲言又止的神情,便开口道:“姑娘若是有事问奴婢,尽管开口问便是。”

萱诚却道:“我没什么事问你。”

见萱诚一脸犹豫便知她心里定是有事,也知道她为何会事事防着自己。

“看来姑娘还是不信任奴婢,这也怨不得姑娘,都知道奴婢是齐王妃的贴身侍女,萱诚姑娘起疑是应该的,不过奴婢不是乱嚼舌的人,更不愿与他人结下恩怨,也是有心帮助姑娘。奴婢言尽于此,若姑娘还是不信,奴婢亦无话可说。”

萱诚抬眸看了看面前的赛敏,她虽是女儿身,却有一身刚强之气,不同其他女子那般温婉柔顺,虽然她时常自称奴婢,但身上却毫无卑微之态,那一身成熟果断的气质,甚至盖过了嫉妒心极强的齐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