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舍则舍,为兄佩服,”顾淮卿举起一杯茶,“敬你一杯。”

“不回了,你传消息回去,”顾淮卿伸了个懒腰,又挂上了笑容,“不是十万火急的事,都让他们自己拿主意。”

景韶一听,立时有了兴趣,自家王妃喜好风雅之物,自己却喜欢各种小吃,如此以来,一举两得!于是拉起身边人就朝城东而去。

天气已经变冷,特别是他们由最南向北走,更是清晰感觉到了天气的寒冷。

“想必是有密道从别处通进石室。”慕含章上前看了片刻,转头对景韶说道。

“王爷,您受伤了。”郝大刀收刀合整队伍,看到景韶捂着左臂,便走过来询问。

路途不算太远,但山高水长,不免多走些时日,行了半月有余,方到了两仪山。

“喵呀……”怀中的小虎崽因为颠簸睁开了眼睛,细细地叫了一声在主人怀中蹭了蹭,被景韶抓着扔到了长榻上。小老虎这两个月长了不少,君清抱久了肯定会累的。

慕含章依言退出了小隔间,就见景韶抬腿,对着那凹凸不平的墙用力一踹。

“大辰律例,只许娶男妻不得纳男妾,军师与王爷这般不明不白的厮混,对王妃很是不敬。”郝大刀说着说着又激动起来,他向来看不惯那些娶了妻还在外面胡混的人,娶妻不易,好好顾家才是大丈夫所为。

慕含章摇了摇头,轻叹一口气道:“我纵使嫁了他人,也断不会这样全心帮他的。”这世间如你这般宠我信我的,怕是难有第二人。最后一句他没有说出来,只是静静地看着景韶,见他渐渐咧开嘴角,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

收拾了小老虎,景韶又接着刚才的话说:“若是赵孟破了关又看了锦囊该怎么办?”

景韶一愣:“你就是姜太医的儿子?”

次日清晨,景韶早早的起来去中帐,听连夜审问的结果。

景韶只是浅尝辄止,让他安静下来之后便缓缓分开,伸手抚着怀中人的脸颊,轻声道:“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带着磁性的声音彷如吟唱般起起伏伏,甚是动人。

军医被成王气势所慑,不敢上手,便凑到跟前仔细看了看:“启禀王爷,幸而躲避及时,这刀伤既没有伤到筋脉更没有伤到腑脏,用药包扎一下便可。”这军营之中,也没什么好药材,且又不是那些娇弱的皇亲国戚,他也就没提开补血的汤药之类的。

一时间惨叫连连,血雾漫天!

赵孟冷哼了一声,对着城门叫喊道:“西南贼子,果然胆小如鼠!听闻大军前来想必是吓破了胆,直接开门迎接了!”

“我自有我的办法。”慕含章神秘一笑,却不料被景韶掐着手腕压到身后,顿时身体不稳地栽倒在景韶怀中。

葛若衣端着饭菜进来时,慕含章已经快睡着了,小老虎抓着他的一缕青丝啃个不停,轻笑着把盘子放到了帐中的小桌上:“公子吃些东西再睡吧。”

“王爷谬赞了,郝某不过是涂有一身蛮力,真亏王爷看得起。”郝大刀有些不自在,暗道这成王年纪轻轻,说话做事却十分沉稳干练,想起那日在肉铺中与他单独详谈的内容,说不得他真的是个明主。且跟着他混一段时间再说吧。

“啊?”景韶愣了愣,这才明白过来,自家王妃说的难处是这回事。

“妙,妙啊!”右护军愣怔片刻,突然拊掌高呼。

“是。”云松将那张纸收入怀中,见慕含章还有事要处理,便退了出去。

景韶被这近乎勾引的动作激得下腹一紧,快速脱了怀中人的衣衫,抱着他坐到了帐中的大浴桶中。

慕含章抿了抿唇,想起那天在二皇子府看到那几人来不及收回的敌意:“若是哥哥承大统,这几个人就必须除去,否则对你不利。”

几个小将也都面露不解,步兵校尉悄声问右护军昨日打探到了什么,得到的是右护军的苦瓜脸,昨日军师跟他绕了半天,什么都没说,还收走了他“贿赂”的羽毛扇。

“我在蜀地见过乌头草,可不是这般形貌。”赵孟见王爷神色凝重,忍不住插嘴道,乌头草可是断肠草,谁会这般歹毒用这个来对付一匹马?

景韶觉得鼻子上痒痒的,迷迷糊糊地张开眼,看到一根莹润如玉的手指,便张口咬住,在那圆润的指腹上舔了舔。

“末将不知这军师王爷是从哪里找的,只是这西南一路艰险,他这身子骨怕是吃不消,况且一个纸上谈兵的书生,若是不懂打仗还瞎指挥,只怕是要误事的。”赵孟练武之人,说话中气十足,本就没走两步,在帐中躺着的慕含章自然听得分明。

“皇上!臣妾……”皇后这才知道自己为图一时痛快,已然惹了麻烦,还在皇上眼中留了个不识大体的恶名。成王妃是男子,留不得子嗣,她前日劝皇上让成王娶个侧妃,留个子嗣,好让成王有个牵绊,防止他生反心。皇上虽然同意,却也说成王性烈,逼不得,此事不可勉强。

“回母后,不纳侧妃是王爷的意思,臣并不知情。”慕含章守礼地微低着头,对于皇后一句比一句刻薄的话只是温声回答,一字也不多言。

“今日父皇留你做什么?”身上的大脑袋刚好枕在小腹上,绵长的呼吸不停地喷在下腹,慕含章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让景韶枕在自己腿上,摆手让丫环和云竹都退下去。

他们去的时候,景琛正在书房跟几个幕僚商讨事情,听闻景韶来了,便直接让他进来。

景韶不乐意地向外走,没走两步又拐了回来,垂着双臂,把脸埋到自家王妃肩上:“烦死了,我今天不想去了!”

景韶也知道这个道理,便听话地放下筷子,又喝了小半碗绿豆汤,等丫环们来收拾,才觉出有些撑了。慕含章叹了口气,喝了茶后就带着他去花园散步消食。

“父亲可是遇到什么难处了?”慕含章仔细瞧了那字的走向,看得出写字之心中的挣扎与烦乱。

两一见面就开始针锋相对,站她们身后的两个小姐也悄悄互相打量,皇后派来迎接的宫女见了,只敛目不语。

本着第一眼看的最易记住,北威侯夫人第一个递了牌子,当天就带着自家女儿进宫去了。而同样积极的,还有茂国公夫人。而继后不知出于何种考虑,竟让两家人同时进宫来。

“是吗?”慕含章听了此言,方把目光从账册上移开。

“周大哥久等了。”慕含章歉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