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由真是又盛了小半碗稀饭来,徒千墨看他,“就吃这么点啊。”

“疼也是应该的。”陆由又这么说了一句。

徒千墨轻轻摇了摇头。

陆由几乎是想都没想,“要他演田彭。”

刘颉笑,“李导,是很严。有一次,我不小心迟到了,一段从摩托车上摔下来的戏,他要我演了十遍。收工回来,挽起裤管一看,腿上数不清肿了多少块。恰巧碰上老师探班,当场就和李导吵起来了。”

赵濮阳道,“嗯,挺好的。昨天晚上给奶奶打电话了,听着精神好多了,还说在电视上看见我唱歌了,要我听老师的话。”

陆由一抬眼,就是他坚实的胸膛,大概是跪得太近了,他只觉得自己被压得死死的,半天,终于才说了一句话,“悉臣为了我失去了面试的机会,我想求您,看在照顾了我这么多天的份上——”

“我初入门的时候,会偷眼看其他师兄怎么做这些事。”这是刘颉的第一句话。

徒千墨一把将他拉过来,“我到底做错什么了,给句话,每次都是闷在心里,是打没挨够,还是我管得不够多。”

刘颉只是点了点头,“谢谢你。你可以回去了。”

“吃饭。”慕禅太言简意赅。

徒千墨道,“是。其实,你是很乖顺的,只是曈曚硬了些,我脾气也不好——”徒千墨看他,“当时,受了不少牵累吧。”

“嗯。”徒千墨看他真有几分内疚的样子,气也平了些。这些弟子刚入门的时候,哪个不是家法打出样来的,他原也想着对陆由一般教训,可这孩子究竟心思太深,虽然阿颉也是个有心的,但到底心里对自己总是敬服的,就算罚得狠些也没有怨恨,陆由这样的,越打的狠,他嘴上不说,心里就拗上了,白耗心思。更加上,曈曚的忌日一天天的临近,他实在是没心力也没时间和陆由怄气斗法。徒千墨心里思摸着,就觉得或者怀柔一些更好,也许,慕禅说得对,和徒弟硬碰硬的师父,倚仗的,又是什么呢。

等他做完了,慕斯才过去,“什么叫团队意识,知道吗?”

陆由伸手指着镜子里的自己,“陆由,你他妈还是不是个男人!”

“怎么了?”徒千墨又问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