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她一共给一百三十多名病人诊断了病情、开了方子。去除兑换药品的消耗,她净得二百五十点治疗值。当晚吃完晚饭,她便带着子暮急匆匆的回到家,进屋上床便进入了空间。

“行行好吧!给点粮食吧!开门大吉啊!讨个顺畅啊!”乞丐们气势汹汹的威逼乞讨,一副不得好处不肯罢休的模样。

“开张大吉啊!”杨子熙一边给他梳头,一边笑眯眯的道,“总得有些喜庆样子,你原来的玄色袍子太过沉闷了,小孩子家要穿的亮丽点才是。我特意给你在成衣铺子定做的几身衣裳,正好得穿。”

于是崔氏一骨碌从地上爬起身来,冲着杨子熙道:“既然是分家,那医馆也该分!怎么说也得折现我们刘家三百两银子!”

杨子熙心中冷笑,这算是越俎代庖替她做主?还是软威胁强迫她收留刘氏母子?

自己的医术在这个时代显得新奇而突兀,又能否与这三个古韵盎然的字紧密的结合在一起,被世人所接受?

短短的一个月的时间里,她重新塑造了他的面孔,又替他的声带做了个小手术。最重要的是,她提取了他身体内最活跃、修复力最强的骨髓干细胞,培育提纯之后,形成了修复能力极强的肌肉神经细胞,再重新注入他的体内,令他的肌肉迅速再生,改变了他的体型。以至于连熟识韩烨的‘老战友’潘少荣,都未能通过外表确认新生的韩烨。

却听潘少荣冷哼了一声,讽刺道:“凉州可不是丰州,王副队长可莫要太过跋扈。”

王宝业见她话音强硬,不觉也眯起双眼,神情严肃的道:“我且问你,有人告你行妖作祟,于城外乱坟岗挖尸制药人,可曾有此事?”

刘旭诚忙道:“当然不是死的!而是活的!若非如此,又怎么说是妖人呢?她竟然能令尸体还阳!那药人浑身上下裹着白布条,能走能动,除了言行僵硬,其他方面几乎与常人无异!”

柳师爷一愣,随即会意,这是硬的不成来软的了?

丰州的驻军对凉州城的守军总有种天然的优越感,也许这便是一线与后防的差距。凉州守卫倒也并不见怪,他们习惯了在丰州上官面前低头哈腰,腰牌他们都认得,丰州铁骑更是拥有出入无碍的权利。

事实上子暮只是懒得和这些个凡人开口,觉得降低格调。

刘旭诚叹了口气道:“爹,不管治不治不得好,还得喝药是不?我知道你心情不佳,但乱发脾气除了伤自己个的身子,也没有旁的用处啊。”

一句话将崔氏噎了个半死,她最担心的就是杨子熙登门收馆,杨子熙的话就如同针尖尖刺进了她的肺中,令她呼吸都困难起来。

听闻对儿子会有影响,崔氏越发着了急,她忙追问道:“会有什么影响?”

仿佛看透了他的想法,杨子熙笑道:“你不必觉得欠我什么,只要让我治好你一身的伤,我们便两讫了。”

子暮一愣,被堵得心慌,好半天才气哼哼的道:“关他什么事?”

杨子熙翻了个白眼,方才还说要放谁便放谁呢!不过是那师爷说了几句话,便改口了?

他干巴巴的张了张嘴,挤牙缝似得道:“是草民亲眼瞧着师父写的,如何能假?”

只可惜这两句诗词对于杨子熙这个古代半文盲来说是鸡同鸭讲,她一句都没听过,因此还是没弄明白哪个韩,哪个烨。

他刚想问宝儿身后人的模样,小妾宝儿就花枝乱颤的摇摆起双手,猛的一抽晕了过去。宋知府张了张嘴,最终无奈的闭上了,脖子上架着钢刀,他也不敢贸然回头,只含糊的道:“不……不管你是谁,有话好好说,我到底是凉州知府,官身不可轻辱啊!”

柳师爷闻言,心中便有了数,王员外今儿怕是为了那小姑娘来的!也不知那丫头与他究竟是何关系?他又愿意为此事付出多少代价?

几个门子瞬间脸上的表情都僵硬了,他们只觉得脖子嗖嗖的发凉,熊孩子玩刀……可比大人还要吓人啊有木有!

杨子熙皱起了眉头,董神医前前后后已经昏迷十天半个月了,中间根本未曾醒来,又怎么会留有遗书?还是前几日刚写的?刘秀成折腾个假遗书出来就不怕弄巧成拙吗?

宋知府先听了乔振兴的一番说辞,觉着小姑娘不孝,连师父的灵堂都不去拜祭,原本心中十分不悦,可随后杨子熙的大逆转又令他改了心思。他是个耳根子软,没有主见的人,左右摇摆一番,宋知府刚准备发话,却又被乔振兴抢了先。

“都带走!”那领头衙役没理她,挥手冲属下道,“小的也别放过。”

她该怎么办?在这个世界里,她又能依仗谁?

“这就好,”刘秀成点点头,又道:“老爷子藏在床底下的铁匣子呢?”

“自今儿起,我杨子熙便是董神医的关门弟子,以董神医的宗旨,将医术发扬光大,代代传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