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四还真的挨了揍,一只眼睛带着乌青色,颧骨处鼓起老高,眼睛也有些睁不开。

在陈墨的带领下,众人立即冲上去,手持木棍的闯入者无奈的开始后退,陈墨等人很快的靠近了李三斤。围攻李三斤的人很多,而此时的李三斤显然已经有些力竭,他的动作已经不够快,也不知道挨了不少棍子,但李三斤太强壮了,他不为所动,一根大棒仍旧在拼命挥舞。

“知道这件事就好,别乱说!这可不是玩笑,一旦透出口风这长安可就不安全了。这也是让你们来长安的目的,为了以防万一吗,若在长安站不住脚,咱们好一起跑回子午村继续咱们山民的美好生活。”

陈墨点头:“村中一切都好吧?”

陈墨吓了一大跳,扭头,一双大眼睛正在欣赏他的健美的上半身躶体。

这时候,陈墨同学已经开始动手了。

天气很热,让人懒洋洋的一动不想动,饭后的几人猫在屋中也懒得出屋,躺在床上的姜粟再次嚷嚷起来:“大郎,我们的麻油鸡还有吗?没有就早说,别吊着胃口,这大热的天吃饭一直没胃口,就等着拿你开荤呢?”

随着魏越向身后一招手,呼啦就上来二三十人,除了那些身穿皮甲的军士兵,当先是一名身穿山纹铠的军官被簇拥而来。距离拉近,陈墨看清了,这个人三十余岁,留着短须,他呲牙咧嘴的托着自己的右臂,显然很痛苦。

廖家男人在这里好像过的不错,那副狼狈潦倒的样子消失了,露出一副淳厚的模样。

“你抢人的时候就是荡君子了?你杜景寒也有脸与我提起荡君子?”孙解的话虽然不客气,但带着满脸笑容。

家中一个人不缺,陈墨进门就看到李三斤正在院落的花圃中对付大地。

“这几日,除了我,你们三个,连那一家子暂时都不要出门,过几日若没事赶紧送他们走。对了,清河是什么地方?”

陈墨的血液中流淌着秦人的血,他表面温和的性格中有唐人的火爆,也有山民的粗狂,当不能忍的时候他注定不会忍。歪嘴触犯了陈墨的尊严,欺负一无所有的穷人触到了陈墨的底线,两个人很默契,陈墨比李三斤的速度快的多,因为他距离更近。

不得不说,大唐的奴婢买卖很兴盛,这个井人坊人来人往,摩肩接踵,极其热闹。

陈墨当然明白左睿不相信自己,他笑着道:“兄长是军中宿将,也知道一支军队失败的原因会有很多,但归根结底,在兵力不是过于悬殊的情况之下,作战依靠的是士兵的士气和勇敢,也和将领的个人领军能力有关。那么,我问一下兄长,士兵为什么在作战中会溃败?”

一百五十步左右的距离,巨箭密密麻麻,深深插在地面上。

“都好,大郎去忠叔家看看吧!”

“有缘才会相遇,佛曰:有因有缘集世间,有因有缘世间集;有因有缘灭世间,有因有缘世间灭。施主既然来了,这世间之事皆是因果。”

陈墨第一次进入酒楼,而且属于顶级的酒楼,也第一次品尝了唐代菜肴的味道,总体来说,比陈墨平时的饮食强多了。但对于一个品尝过各种时代精华菜的穿越者来说,就那么回事,陈墨吃过的好东西太多了。唐代的调料很局限,菜的花样也很有限,真的对陈墨没有太大的吸引力。

“过几天就要放假了,放了假我们就回去,若想家三斤尽管回去两天,我可以住在太医署,再者,这长安没什么危险,三斤不要担心。”

谢亦安年龄最大,也最稳重,他立刻阻止了姜粟:“不要论其他,如今先管好我们自己,我听人说太医署的两位太医令要设一个医科甲等学班,将来直接充任御医,可惜我学的是针科,诸位可要好好学,将来前途无量。”

看来还要继续圆下去,陈墨一脸严肃:“夫子相信秦岭的神秘之处吗?”

“谢亦安、姜粟、吕万谦、柳玉和、李戊、陈墨。”

田家人很勤快,宅子收拾的很干净。田秋茂也是一个极老实的人,当单大娘热情的给众人安置好住处,陈墨终于在田秋茂口中知道了真相。当年黄巢匪乱曾攻占长安,因长安军民对黄巢军攻陷东都洛阳后的行经心存忧惧,因此,整个长安城的百姓和士兵做了顽强的抵抗。寇终究是寇,纵然拥兵百万,可黄巢无法摆脱他寇的本质,烧杀屠掠无所不为。东都洛阳的惨状被忠实记录下来;“华轩绣毂皆销散,甲第朱门无一半”;“内库烧为锦绣灰,天街踏尽公卿骨”。同时,黄巢军没收富家财产,号称“淘物”。而在长安城,黄巢继续着他的造反做派,除了没有烧掉这座古都,黄巢对整个长安进行了“洗城”。

“我没这么多!”

李三斤闷哼了一声,随后把手中提的一个麻布大背囊放到李贵面前。巨大的背囊打开,管虎凑近一看,他倒吸一口冷气:“这箭也太长了!怎么射出去?射出去准吗?”

纯粹是玩笑话,陈墨上前就给了管虎的肩膀来了一巴掌:“报酬自然不会少了你的,等着吧!”

陈墨自然也知道长弓的全套制作过程,而那种传统的曲向火烤方式会严重降低弓的拉力,最正确的方法就在陈墨的脑海中:“不用烤了,校弓由我来,保证是一张最好的弓!”

李贵的父亲名叫李忠,李忠不仅是子午村最好的猎户,也是村中最好的制弓人。

“没咬到喊什么?这深山中到处都有蛇,被咬到也没什么,我这里有蛇药!”

看到可爱的大熊猫,终于让陈墨的心情好了起来,让大家的行程和心情也轻松起来。

“我说怎么昨天碰到了黑瞎子,原来这里叫做熊山!”李三斤块头大,累坏了,他一屁股就坐在地上。

还好,这名士兵动了一下,还能开口:“疼死我了!”

士兵们也已换过了一身普通衣服,因为那身军服不适应山中的情况。

“二十个人,加上我们六人,每人双马,另外备些吃的。”

“大郎生别来无恙!”迎出来的左睿热情的招呼过陈墨,随后笑着看向另几名身背猎弓和包裹的年轻人,有的不认识:“都是大郎的好友吧?这就要进山了?”

年轻代表着强壮,山里的年轻人尤其彪悍,因为他们都是天生的猎人。

陈墨规规矩矩一礼后答道:“利刃之伤要视伤情而定,血流不止者首先要用干净的布帕类止血后方可处理;若伤不重者,可直接清创,创口较小者直接敷金疮之药包裹即可;若是创处较大,就需要止血、清创后进行缝合之术,然后再进行敷药包裹。创处处理之后,除了定时创口换药,还要视情况给伤者服食犀角地黄汤之类的汤剂稳固病情。”

把死猪一样的李三斤踹醒,陈墨洗漱,随后赶忙吃些东西,这时候,长安城大街上各个鼓楼的报晓鼓声依次跟进,紧跟着,晨钟敲响。激昂跳动的鼓声与深沉悠远的钟声交织在了一起,这交织的声音唤醒了整座长安城。

这座营盘就建在子午谷内的一个宽敞之处,正好卡住整个驿道,而子午谷就是一个由东西两侧山峰夹在中间的窄窄斜谷,整条荔枝古道就像一条望不到尽头的带子,它向南延伸而去,一眼看不到尽头。两侧全部是悬崖峭壁,古道之险峻可见一斑。

“再来!”

竟然又是几名军士举着松明站在村口前,身后还有几匹马。这些军士带着武器,穿着陈墨熟悉赭色的轻皮甲,但没有剑拔弩张,对村民的行为也没有异常的表现,好像是在等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