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萧言缄紧紧地抱住纪安,“对不起宝贝,对不起。”

纪安皱眉,猜测可能是遇到飙车党了。她站起身,抬头望去,可然看见许多跑车,其中好几辆敞蓬的。“走吧。”她叹了口气,多好的夜,就被这帮飙车党给破坏了。低下头,慢慢悠悠地往回走,欢呼吵闹声划破整片海滩。那些车停在沙滩上,车灯晃得刺眼。

“哎呀,不是,我是说萧言缄的东西不是我的……哎呀……我不知道怎么说了。”汪雅佳的舌头有点绕不过弯,“我是说我跟萧言缄争的东西是她的不是我的?可不对啊,例如我跟她比谁的成绩好,谁更招人喜欢,这能说是她的?”她又一怔,这说来说去,这些好像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值得一提才是啊。她端起桌上了水杯,喝了大口,重重地放下,“算了,不跟你说了,我都被绕晕了。”抬起手,招来服务生,翻出钱包,就要结账。

工作不到两年就拥有自己独立的办公室,公司还给配了车和司机。纪安的这种待遇让所有人认识她的人都有点眼红。现在大家都知道纪安是大老板身边的新贵,谁见到纪安都是先给她三分笑脸,可这笑脸里有多少是真的?纪安也并未做多少理会,她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卖好公司的产品,对得起萧言缄给她的信任就行。

“你——”萧言缄看着“碰”地一声关上的厨房门,她好无语。

纪安站在一边,黑着脸看着纪子龙飞快地爬,那屁股扭得跟什么似的。还让爷爷给他提鞋子,自己没手啊。

“嗯。”萧言缄点头。

李云锦没好气地冲纪安翻了个白眼,“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妈就算是想上庭帮人打那官司也没那力气,你就甭瞎操心、胡思乱想了。”话音一转,说,“照顾人挺累的,你的身体不好,万一累出病来,你让妈说什么好?再说,你在这里陪妈,言言也必定不会走,你让她丢下那么大的公司不管在这里陪着你跟妈耗着?”

纪安收了电话,窝在椅子上,有些发怔,她问,“言言,你说爸会和我们去看妈吗?”她眨了眨眼睛,没等萧言缄回答,就从椅子上起身,“我先出去请个假把工作上的事安排下。”转过身,面对萧言缄,低着头视线落在萧言缄的胸前,“别担心我,我没事,不是小孩子了,能承担。”她抿了抿嘴,抬起手摸到萧言缄的脸上,再抬起头,望向萧言缄,然后迎向她的是一双充满担忧的眼睛和萧言缄满是关切的神情。

“哇,不是吧?你居然不知道?”孙忠国站起来回过头瞪大眼睛看向纪安,一脸的惊诧。

“找纪安?”萧言缄问。她在沙发上坐下,用膝盖也能猜到张涛这会儿的反应。她也有点怔,这纪安居然连自己经理的号码都不存的。什么人呐!

略微收拾了下,纪安就跟着萧言缄出了门,然后,萧言缄直接把车开回之前的住所。萧言缄找来钥匙,去开书房的门。纪安站在门边,握着萧言缄的手,制止她,“既然锁了,就让它锁着吧。”

纪安替萧言缄盛好饭,把饭碗和筷子同时送到萧言缄的手里,再替自己盛了饭,拿着筷子刚准备坐下就见到李云锦的呆样,顿时吓坏了,尖叫一声,“妈!”

萧言缄伸出手去,掰开被纪安握住的手。

纪安本以为又是去什么酒吧或者是ktv之类的场所,所以当她来到海边看到游艇的时候,着实愣了下。愣愣傻傻的被萧言缄拉上了游艇,就见到游艇上男男女女三三两两聚成堆,人不少。

“汪雅佳从小跟我犯冲,凡是属于我的东西,她都会感兴趣。”萧言缄说,“就算是我的一件衣服她都喜欢抢一下,何况是你这么个招人疼爱的宝贝。”她一边说着一边去拧纪安的鼻子,神情里满是浓浓的溺爱。

“谁?”萧言缄反射性地问,她扭头望向汪雅佳。

纪安的脸一黑,就有点想挂电话。

“陪他们玩了会牌。”萧言缄找了睡衣去浴室。

纪安扫了眼孙忠国,低头用餐。跟客户打好关系没错,可是她跟汪雅佳现在就不能拉关系,汪雅佳明显是冲着她来的。

可纪安的脖子敏感,萧言缄一勒,顿觉痒痒的,憋的气再也憋不住,手就一点点地往下沉,拉都拉不回来。

纪安的脸顿时黑了,她冷着脸点了下头,说,“不用了。”打死她也不会去跟萧言缄的保镖借宿。她僵着身子站在门口,背挺得笔直。女王陛下打了电话说不回去,如果她跑回去,李大人就会知道她们两个闹别扭了,那还不念叨个没完没了。可是她又拉不下面子去拍门求萧言缄开门。虽然她有错,可是也不能因为有错就不要脸皮,大不了就当是大学军训,站一晚上得了。况且,女王陛下也不会舍得让她站一晚的。

纪安没作声,她从来不威胁人,她只说事实。但是,杨扬亲她家的女王陛下就让她很火大、很愤怒!要不是暴力不好,要不是顾及女王陛下的面子,一定当场把手中的杯子砸到杨扬的额头上,然后再带杨扬去医院缝针,再给她做全身体检,顺便帮她把胃镜、胆囊全照一遍,如果医生同意,连肠胃、直肠都帮她洗涮干净。

巴掌声响起,惊醒了纪安,她抬起头看去,就见到那两人站在场地中间相互弯腰行了一礼,然后那女的说了句,“承让了。”再抬起头,两人客气了几句,那女的才转身拿起丢在一边的毛巾,朝萧言缄这边走来。

纪安当时当着办公室里所有人的面回了萧言缄一个大大的白眼,“也祝萧总和你家那位百年好合。”大家定睛一看,才发现萧言缄的无名指上也套了枚晶亮的大钻戒。

纪安张大嘴就咬上去,眼睛仍盯着萧言缄。她眨着眼睛,见萧言缄一副无怨无悔任她咬的模样,倒也咬不下去了。她闭上嘴,坐直身子,又嘟起嘴,摇了摇头。

萧言缄笑笑,抬起手,摸摸她的头,望着纪安,眼里盛满浓浓的柔情与怜爱。她突然很想宠纪安,像纪安宠她那样没天理地宠纪安。她笑,她喜欢这样会生她的气,会咬她的纪安,而不是那个一心迷恋她毫无自我的纪安。一个人如果连自我都看不到,那么她还是她吗?失了自我本性和个性的她,还算是她吗?纪安的那一咬,却让她莫名的安了心。她不要纪安对她好到连自己都看不到,那不叫爱十分,那叫迷失。

纪安眨了眨眼睛,不理会萧言缄的笑。这妖精,什么时候都笑得出来,还笑得这么温柔!回头用鞋底抽死她!她紧紧地将唇抿成一条线,扯住萧言缄的衣领,翻开,露出肩膀,就见到肩头上一片血肉模糊,血染红了雪白的衬衣,也浸红了这料子极好的外套。不心疼,纪安一点都不心疼!活该,女王陛下活该!她的腮帮子鼓起来,气乎乎地盯着萧言缄的肩头,憋了老半天,忍不住,问,“要不要打狂犬疫苗?”被狗和猫咬了都要打狂犬疫苗,被人咬了要不要打?

“噗——”萧言缄一个憋不住笑歪在纪安的怀里。这人怎么……变相骂自己是狗啊!

“闭嘴,不准笑。”纪安板着脸吼,她还在生气呢!可看到女王陛下的肩头还在流血,也不敢再跟她坐在这里耗,得去看医生啦。她把萧言缄拉起来,“走啦,别笑了。”给女王陛下咬这么大一块伤,看这妖精以后还怎么穿裙子露肩膀。

病房门突然被推开,跟着就见到纪老爷子怒气冲冲地领着人冲进来,“萧丫头,怎么回事?”

纪安吓了一大跳,她爷爷怎么来了!赶紧把萧言缄护在身后,然后看到纪老爷子身后的吴英,明白了,她打小报告了。

萧言缄在纪安的身后,咬了咬嘴唇,站直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