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纪安摇头,“我们结过婚的,我们发过誓的,我们有过承诺的,言言,你不能食言……”眼泪夺眶而出,又流了满面。

萧言缄在纪安的身边躺了一夜,她一夜没睡,她不敢睡,怕睡着了,就再也见不到纪安。

纪安的脑子“轰”地一声炸开了,她愣愣地看着杨扬的唇落在萧言缄的唇上,她甚至能看到女王陛下的眼睫毛在轻颤,能看到她静静享受的神情。杨扬睁开眼,唇从萧言缄的唇上离开,跟着她又闭上眼睛,然后又吻了下去。这一次,吻得很深,很缠绵。

“萧言缄不是我的?”汪雅佳问出这个问题,自己也愣了下,她刚说啥了。

纪安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除每天跟李大人通通电话和陪萧言缄吃饭外,就没再忙别的事情。

纪安在沙发上坐下,环抱双臂,一本正经地说,“没什么啊,看你跳舞。”

“龙龙,你又在吵什么?怎么不好好休息?”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萧言缄笑着摇摇头,侧过头看了眼纪安,又继续忙活。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她才收工,把笔记本电脑关了。她上了床,躺在纪安的旁边,见纪安正在入神的想事情,眉头紧紧地拧出个结。“想什么?”她问。

纪安点头,应了声,出了病房门。等到纪鹏与萧言缄都出来,她把门关上,才说了句,“妈有事。她有大事瞒着我。”她的视线落在纪鹏的身上,“爸!”

“好,我知道了。”纪鹏说完就挂了电话,跟着过了不到一分钟,萧言缄的手机短信铃声响起,她翻出短信一看,纪鹏发来的,“云锦出事了?安安还好吧?”

“说!”纪安发了条信息给孙国华,“你如果不说,我就去行政部拿你的名议诈罗圣明说出来,到时候你和他一起被炒!”行政部出通知封大家的嘴,女王陛下把她留在家里一个多星期!纪安怒,这么大的事情,罗八公居然和女王陛下联手瞒她!

萧言缄摇了摇头,从床上起身,没好气地到客厅翻出纪安的包包,找到电话,一看来电显示,居然没存名字,就一个有点眼熟的号码。“喂,哪位?”

“苏彤。”萧言缄站在书桌边,斜倚在书桌上,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墙上的那幅画。“这幅画里,有你和苏彤两个人的影子。”

萧言缄横了纪安一眼,回过头把自己妥妥当当地收拾了一番,打点得清爽、干净,精神焕发、高贵冷艳,然后昂首挺胸,出了卧室。不就是有几处吻痕吗?她就不信李云锦当年没被纪鹏这样子咬过!她走到餐桌边坐下,淡淡地冲李云锦颔了下首,喊了声,“妈!”然后在李云锦的对面坐下。

“我知道我不是。”纪安轻声说。她想了很久,说,“言言,我不喜欢那样的场合,不喜欢在那时候的你。”

纪安也耸了耸肩,管杨扬喜欢谁,跟她没关系。就算杨扬喜欢她家女王陛下,只要她家女王陛下不喜欢杨扬,那也跟她没关系。不过,她还是喜欢穿得美美的,这样子跟女王陛下更衬。

“嫉妒!”萧言缄轻扬嘴角,无限得意。

萧言缄轻笑一声,“你还是这么不招人喜欢。”她看向站在工人中间的纪安,微微皱了皱眉头,这么热的天穿着黑衣服站在太阳下,也不怕中暑啊。

“你很不够意思呢。”汪雅佳很不满意地吼,然后指控,“上次你让我蹲仓库贴了一天的贴纸,又让我去跟工人挤饭堂,还让我穿着高跟鞋跟你出去跑业务,今天签了合同你就过河拆桥不理人了,你要是不出来,以后我汪雅佳就不认识你了。”

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人靠近,她睁开眼,见到萧言缄坐在床边。“怎么不盖被子就睡了?”萧言缄皱眉,把纪安旁边的书拿开,“太晚了就不要等我。”她低声说。

等到吃好饭,汪雅佳说,“安安,把合同给我看一下吧。”

纪安猛地吸了口气,一鼓作气,居然一下子把萧言缄抱了起来。

纪安心里烦,没好气地,刚才把我丢外面,差一点我就被保安大哥拧走了。”

“杨扬!”萧言缄沉下脸低喊声。

纪安听着有点不舒服,这杨扬看她的眼神也让她不舒服。

一个身着黑色西服套装的女子捧着杯咖啡从办公大厅慢悠悠地踱进来,无名指上套着一颗晶亮的钻戒,阳光的照耀下,钻戒上的钻石折射出晶亮的光芒,刺亮了办公室里许多女性的眼睛。

纪安上了她的越野车,软软地躺在上面,闭着眼睛,她现在只想劈了杨扬那厮。脑子里不断地浮现萧言缄跟杨扬接吻的画面,不断地响起萧言缄说要跟她分开的声音。她歪着头,觉得又困又累。一只冰凉的手摸上她的脸,熟悉的触觉传来,惹得她的心一痛。她的眼里又流出泪来,问,“言言,你为什么不要我?”

萧言缄看到纪安这种心碎神伤的样子,心如刀绞。

纪安倒向萧言缄,窝在她的怀里,说:“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挪动身子,把头枕在萧言缄的大腿上,“让我睡会儿。”她困,好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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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开动了,纪安闻着萧言缄身上的气息,很快入睡。她蜷着身子,入睡前,仍在轻颤着抽气。

萧言缄的手搁在纪安的头上,来回轻轻抚摸,看着纪安苍白的脸,除了心疼还是心疼。过了会儿,她落下车窗,扭头看向外在。掌心覆在纪安的脸上,触及纪安细滑的肌肤,心颤的感觉一阵接一阵地传来,令她的眼睛阵阵发涩。她不知道她这次伤纪安到底有多深,纪安撞到她和杨扬kiss就已经崩溃,到后来她为了掩饰自己的过错,竟然把纪安推出去……想到纪安窝在墙角那心碎绝望的模样,萧言缄的泪再也忍不住涌了出来。她知道,这一次,她把纪安伤得有多重!俯下身子,吻在纪安的脸上,呜咽,“安安,对不起。”心里溢满悲恸。

一只手覆上萧言缄的后脑勺,然后有唇印在了萧言缄的唇上。

纪安吻住萧言缄,唇舌紧紧地与萧言缄纠缠在一起,炽热、狂烈、凶猛、激情。她的唇舌在萧言缄的唇上肆意地凌虐,像要把她撕碎一般。萧言缄被纪安紧紧地抱住,那吻,吻得她透不过气,吻得她窒息。

纪安抱住萧言缄的头,坐了起来,把萧言缄压在后座上,她翻身坐在萧言缄的大腿上,封住萧言缄的唇疯狂地吻下去。不顾这是在车上,不顾前面还有开车的吴英在场。

萧言缄闭上眼睛,没反抗的力气也不想反抗,她被席卷在纪安的风暴之下。

吻了很久,萧言缄的思绪飘散,像坠进了空虚的宇宙。纪安的唇才从她的唇上移开,然后落在她的脖子上,跟着萧言缄的脖子就被纪安咬住,随即传来痛意。“唔!”她闷声一声,痛得她倏地睁开眼。

纪安在萧言缄的脖子上狠狠地咬了口,才起身,坐直,红着眼睛瞪着萧言缄,咬牙切齿地叫道,“我看你还敢不敢欺负我,我看你还敢不敢跟那姓杨的出去鬼混。”她也喘气喘得厉害,吼完了,紧绷的身子放松下来。蹂躏了女王陛下一回,心里舒坦多了。

萧言缄喘着气,望向纪安,水汪汪的眸子透着水晶般的光泽,那神情,可怜又无辜。

纪安受不了她那眼神,伸出手去,盖住萧言缄的眼睛,说,“不准看我。”受不了她这逆来顺受、可怜兮兮的样子。

萧言缄抿了抿唇,低下头,不说话。

纪安垂下头看萧言缄,抬起手,挑起萧言缄的下巴,盯着萧言缄的脸,嘴巴抿得紧紧的。

萧言缄仰视纪安,被蹂躏得充血红润的唇紧紧地抿着,眼皮不时轻眨一下。

纪安目不转睛地盯着萧言缄,不时地抿抿嘴唇,视线在萧言缄精致的脸庞上来回巡视,半晌,才冒出句,“这事情还没完。”又重重了哼了声,不甘心地咬咬牙,叫道,“算了,不训你了。”身子一翻,在萧言缄的旁边坐下,再侧过脸看向萧言缄,扭了扭嘴巴。训女王陛下她心疼,她找那姓杨的算账去。让你带女王陛下去飙车,让你开女王陛下的法拉利,让你跟我抢老婆!她剁了丫的!

萧言线看了眼开车的吴英,又再扭头看了眼纪安,再垂下头去,闷不吱声。感觉得到,她已经被钉上出轨的罪名。但也感觉得到纪安那从骨子里散出来的对她的情和宠爱。她歪着头,靠在纪安的肩上。

“昨晚是不是一夜没睡?”纪安问。

“嗯。”萧言缄应了声,从鼻腔里发出的轻吟,透着女子的娇弱。

纪安伸过手臂,将萧言缄捞进怀里,“那睡会儿,到家了我叫你。”她问,“今天还要见客户?”

“嗯。”萧言缄应了声,又说,“不去了!”她现在这样也见不了人、谈不了生意。一会儿打个电话让下面的人代她跑一趟,至于能不能谈成,她现在也没那心思去在意。全身倦倦懒懒的,就想窝在纪安的怀里不动。她能预感得到,这事情没完,或许这只是一个开始,后面要发生些什么,她也不知道,只是感觉很不安。她缩着身子,卧在纪安的怀里,很多事情她不知道该怎么跟纪安解释,她有她的理由,可是说出来,纪安不一定理解,也理解不了。不管是什么原因,她跟纪安结了婚还再跟杨扬kiss,这就是错、是罪。纪安爱她至深,所以赦免了她的罪错,但并不代表,这事情就没发生过,也抹不平带来的伤害和后果。她感觉得到,经历了昨晚,纪安不一样了,也预感得到纪安接下来想要做什么。昨晚的事,让纪安有了危机感,让她感觉到了被侵犯,让她不安,回击成了一种本能的反应,也是一种自我保护。

如今,除了纪安的怀抱,只怕外面再难平静。

纪安的手臂环住萧言缄,这时候的萧言缄比以往的任何时候看起来都要脆弱,弱弱的蜷在她的怀里,蜕去了所有的掩饰和外壳,没有冷傲,没有锋锐,没有漠淡,没有疏离,没有妖媚,像一只被剥了壳的虾。“言言!”她喊,忍不住为这样的萧言缄心疼,忍不住想要呵护。想起一句歌词:“爱上你我劫数难逃,心为你整个碎掉,还不断迷恋着你的好”。无奈,又心酸,却又心甘情愿继续守着她对她好。

“嗯。”萧言缄轻声应着。

纪安俯下身子,在萧言缄的额头上吻了下,说,“你是我老婆。”也只能是她的老婆,谁都别想抢去。

萧言缄笑了笑,身子动了动,离纪安靠得更近。

车子驶进小区,在楼下停下。萧言缄从纪安的怀里起身,然后,深深地吸了口气,推开车门,走出去。她站在车旁,抬起头看了眼头上洒下的阳光,微微眯了眯眼,强行打起了精神。

纪安也从车子里钻出来,扭头看向车子另一边的萧言缄。她走过去,握着萧言缄的手,牵着她往电梯走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