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清来听到剧团招聘人,心想怎么说也是和自己的喜好有所关联,急忙挤进人群中,看到两个英俊青年打量着身边的每一个人。房清来大声喊道:“我很愿意干,哪怕不要钱。”没听说过干活不要钱的,围着的一群人的眼睛齐刷刷地看着房清来,并且有人已经骂骂咧咧道:“真是个傻逼后生。”两个英俊青年在人群中挑选了一个身强体壮的后生,又指了一下房清来,其余人看到没有自己的份又都四散开来。

徐家沟村发展的果树幼园在王小海的指导下,把一冬天埋在土堆里面的果树嫩苗放出来,并且给每棵树苗下覆盖上了塑料薄膜,按照王小海形象的说法是让果树幼苗伸直了腰,并且铺上新地毯。

常二娃一家进城后,徐家沟村最想进城的人是米宏军的婆姨张红莲。张红莲担心自己不在身旁米宏军会胡搞,提出要和米宏军一起进城在工地里做小工。

宋保发拿出好烟好酒摆放在锅台上,徐玲把小男孩递给马二梅的怀里,从随身携带的行李中给每个人拿出一件崭新的衣服,一大家子都有忙活地试穿起衣服来。田玉芬试穿满意后,赶忙系着围裙,忙活着做起饭来。徐茂成看到很长时间没有见到的女儿女婿心中非常高兴,女儿徐玲为自己买了合身的衣服也感到很欣慰,但是他感觉到有点不太对劲,宋保发出去是躲计划生育去了,走到别的村生活就是当黑户,没有种的地不说,还什么都要花钱。神婆婆李兰英的儿子朱海东这几年也是为了生个儿子出去当黑户,李兰英隔三差五就拿着大包小包去看望,还传说日子过的很紧张。怎么宋保发摇身一变就这么阔绰了?看来要打探一下情况,千万别做什么犯法事。

徐茂才告别刘成武来到房清来的家中,这时候,房清来家婆姨娃娃正凑在录音机旁有滋有味地听着民歌,房清来睡在炕上眯着眼睛跟着录音机哼着曲子。录音机差不多有一个木箱子那么大,全身长着各种按钮,两旁的闪灯五彩缤纷。徐茂才纳闷,村里人传说房清来没有挣下钱,什么时候有钱买了这么豪华的录音机,这要费多少电池呀?徐茂才咳嗽了一声,房清来这才睁开眼睛看到徐主任站在窑里,忙吆喝婆姨给徐主任倒茶递烟。徐茂才脱掉鞋子坐在炕上,抿了一口茶说:“看来清来兄弟今年收入不错嘛,怎么舍得买这么一台大录音机呢?”房清来笑着说:“这不我一年忙在外,婆姨娃娃寂寞难耐。买一台录音机回来,哄得他们高兴开怀。”房清来说起话来仍然风趣幽默,逗得徐茂才哈哈大笑说:“清来兄弟四六句越长能耐了,出口就成章了。”房清来笑着说:“还好,还好,这辈子就有这点喜好。”徐茂才自知跟房清来调侃根本不是对手,就直奔主题说出发展果园的事情来。房清来听后笑着说:“发展果园是好事,清来心里有点堵。要是不到城里去,一定发展十来亩。”这等于没说,到底发展不发展,关键在于明年去不去延原城,急性子徐茂才有点生气地说:“你就不要逗笑了,给个痛快的话。”房清来笑着说:“延原城,有剧院,我在那里当保安。要是明年能如愿,给我果园也不干。”这句话最明确了,房清来铁定不发展果园。徐茂才听出房清来的意思,不发展果园跟你还说什么话了,连忙溜下炕,拖拉着鞋子走出了窑里。房清来在窑里传出一串顺口溜来:“茂才是个好干部,带领大家栽果树。如果发展三百亩,全村人民都能富。”徐茂才听到后,笑着自言自语道:“房清来真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人哪。看来人不可貌相啊,回来的时候提着一个塑料包,人家里面却装着一个好东西。”

这时,徐远赶着大黄牛从水井旁边饮牛刚好路过黄二毛的身边,黄二毛对着徐远说:“小兄弟,今天晚上想不想看戏?”徐远不知道嫂子嘴里看戏是指的什么,笑着说:“今晚哪里唱戏?”黄二毛神秘叨叨地说:“今天晚上米宏伟家中上演得是爱情加动作的段子,当然还有枪战。”徐远很是纳闷,没有戏子,没有电影,哪来的枪战呢?黄二毛嘿嘿地笑着说:“小兄弟,你去了就知道了,最好是等人都快睡的时候再去。”

张书记笑哈哈地说:“现在的年轻人好吃懒做,想当初我们下乡是和老百姓们一块干的。你看你高前进长得胖乎乎的,就知道你吃不得一点苦,以后要好好向我学习才行。”高前进拍马屁没想到却让张书记数落了几句,高前进满脸窘的通红,一句话也再没有说。

徐平在劳动的间隙,走到了马三梅的跟前,蹲下身子低声说:“三梅,姐夫给你答应介绍一个对象,不知道你记得不了?”马三梅一边挖着土,一边害羞地说:“二姐夫是个靠不上的人,谁信你的话了?”徐平笑嘻嘻地说:“姐夫哪里说过话不算数?今天就给你介绍个对象,这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说王小海怎么样?”马三梅的脸上立刻一片桃红,徐平的提到的这个人自己在开会时已经瞅了好几眼,瘦高的个子,浓眉大眼,感觉人挺憨厚老实,晒得黑黝黝的皮肤愈显得十分健康与精干,再加上高前进嘴里所说的勤劳能干,难道他就是自己心中的“黑马王子”吗?

米宝军激动之余有点生气地说:“你走的时候,为什么不给我打一个招呼呢?”刘小琴停顿了片刻说:“就是说了又能怎样,你总不会也跟着来吧。”米宝军看出刘小琴的心里还是有自己的,自信满满地说:“你走到哪里我就会跟到哪里。”刘小琴感觉到眼睛有点湿润。

一上午时间,村会计马算盘子带着几个村民把地平均分成五十份,每份两亩。晚饭过后,村上组织发展苹果户利用抓阄的方式把果树地分到各家。抓阄分地在农村是最公平的一种方式,分到的地好与不好全在自己的手气,你怪不得张三,也怪不得李四。果树地落实到户后,徐平只等秋后收割完庄稼,就准备在自家的果树地里挖鱼鳞坑栽植果树。

徐平把徐茂才扶着睡到窑里,向徐海富婆姨汉告别后回到家中。这一晚上,徐平睡在炕上一直琢磨徐茂才口中的项目能是什么,能是发展林果业吗?那样真是太好了,有了乡上、村上的支持,徐平仿佛已经看到了满园的苹果树挂满了一个个灯笼般的红苹果,徐平不禁心头一乐。如果不是林果业呢?徐平暗暗下定决心,不管是发展什么项目,我徐平第一个要报名,第一个下大力气搞,而且要搞他个夏庄乡的第一名。

沈国才哭笑不得,说:“你以为派出所是你家开的,派出所讲的是法律、是证据。你懂吗?你就是一个法盲,你就是一个头发长见识短的憨婆姨。”沈国才婆姨哭喊着说:“孩子躺在病床上就是证据。你必须把徐平关进大牢,否则,我就不和你过了。”

沈浩楠打开一间房子,里面站着四五个头发染着各种颜色的青年,他们紧紧抱着徐宝,由于孩子的嘴已经被塑料胶带粘住了,不能发出声音。徐宝看到马二梅,身体不住地扭转,可是孩子的力量才有多大啊,他怎么可以在四五个年轻后生的手中挣脱呢?马二梅看到徐宝哭的红肿的眼睛,流露出惊恐和哀求的眼神,她奋不顾身冲向徐宝跟前。黄毛青年拿出一把水果刀架在徐宝的脖子处,大声呵斥道:“你敢过来,我就敢刺进去。”马二梅急忙站住,红毛青年严厉说道:“希望你不要不识眼色,到时候让你欲哭无泪。我们沈大公子是个多么痴情的人啊,你就满足一下他这点心愿吧。再说那样又不会少你二斤肉,说不中还很舒服呢。”

这天晚上,徐平喝的醉汹汹回到家中,一进门倒头便睡,嘴上还含糊地说:“老霍,你的命真好,娶了个老板当老婆。来,干杯。”徐平嘴上不断地念叨老霍的命好娶老板当老婆,马二梅已经明白是霍国庆已经跟闫老板好上了,心中真为他们两个高兴。可是转念一想,自己想跟徐平商量搬家的事看来今天说不成了。

马二梅听到沈浩楠说他是房东的儿子,心中放松了警惕,仔细打量起沈浩楠来。沈浩楠身高足足有一米八,全身瘦得不长肉,穿着一身黑西服,打着红领带,脚上穿着一双黑亮的皮鞋,五官长得还算端正,典型的一个公子哥,只是留着一头长头发,还扎着一个小辫子,真不知道是真的公子,还是假的公子。

农村人进城难免大包小包一大堆,由于徐平的行李太多,只能绑在公共汽车顶上。汽车开动,田玉芬看着宝贝孙子挥舞着两只小手告别,心中不免一阵酸楚,这些年小孙子一直在身边,每天庄稼地里操劳回来,能看到小孙子天真烂漫的笑容,一身疲惫瞬间无影无踪了,抱起小孙子逗着玩,想要什么就给什么,想吃什么就给做什么,今天跟着父母进城了,我老婆子的心也跟着徐宝一起走了。田玉芬越想心越痛,不禁流下两行热泪。徐茂成在一旁说了几句宽心的话,赶着驴拉拉车回到徐家沟村。

大半前晌,老杨头约摸应该出发再到下一个村了,在学校操场里集合了秧歌队伍,组织腰鼓手生龙活虎地跳了好一阵子,算是对徐家沟村的谢幕演出。老杨头伞头一转,组织大伙走起过场,锣鼓声停住,老杨头唱到:“锣鼓声住到村头,请诸位亲友把步留,来年有缘咱们再相会,我们还要去下一个村。”秧歌队伍随后跟着应和。徐家沟村的男女老少有一种依依不舍的感觉,眼巴巴地把秧歌队伍送出了村口。

吃过年夜饭后,田玉芬嘴上念叨说起了徐玲现在不知道在那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过得怎样,不知道受没受外村人的欺负,不知道吃没吃年夜饭。徐平看到母亲嘴上不停地唠叨徐玲,才记起了腊月的时候,宋保发来到家具店塞了一百元钱,说过年怕乡上查得紧,今年就不回家过了,等到来年徐玲生个大胖小子后,也就不怕乡计生站了,到时候让结扎就结扎,也可以光明正大地生活了,还说自己在外面很好,有亲戚照料,村里人也很友好,让爹娘放心。徐平把宋保发说的话一字不漏地说给母亲听,并把一百元塞到母亲的手里,田玉芬的脸上这才舒展开来。

(走出山沟沟)

当然在饭店接触的老板和领导也多,从有些人急切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来想一口把自己吃了。有一位领导很讲究,睡过觉后,没忘记帮扶一把,扔下一沓子钱说开个家具店,可以帮助销售不少。经过好几年的奋斗,她有钱了,孩子渐渐长大上中学了,可是女人上了四十后,就渐渐人老珠黄了,没有太多的男人会在对自己感兴趣了,那位帮助过自己的领导也因为作风问题从领导岗位下被撸了下来,已经是谈色色变,对女人失去了感觉。她内心空虚的时候,就喜欢吃东西,越吃越胖就成了现在的样子,更不入男人们的眼了。以前的王师傅和她睡过好多次觉,那都是有报酬的。今天能看到一个对妻子和家庭这么有责任感的男人,她感到一丝欣慰。

徐平走进闫老板的房间后,却发现闫老板一脸镇定,不像是担惊受怕的样子,她穿着一身浅粉色的睡衣坐在床边,面若桃花,眼巴巴地看着徐平。原来这娘们是发情了,徐平心想应该没事,就笑着说:“老板,没事吧。”徐平转身准备离开,闫老板大声地说:“你出了这个门,我就告你非礼了我。”

几个梳着大背头,穿着黑皮鞋的老板带走些干苦力活的小工后,走过来一个脖子上戴着金项链的女老板,身材整个一个圆柱形,戴着一副黑眼镜,手里拿着一把塑料扇子不住地扇着,可是汗水还是浸湿了她的脖子。她走在人群中吆喝:“哪些是木工?有没有想到家具店干活的木工?”听到女老板呐喊招揽木工,徐平和几个年纪稍大的男子站在了她的面前。女老板摘下眼镜,打量了几眼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指着徐平和另外一个又黑又瘦的男子说了声跟我走,便扇着扇子,扭着两堆肥肉走在前面。

黄二毛收拾完酒厂残局后,心中兴奋的睡不着觉,他硬是把睡得迷糊的徐大平叫醒来,说今天高兴自己也想庆祝一下,让徐大平表示一下。起初徐大平还没听明白黄二毛所说的话,直到黄二毛搂住自己,喘着粗气,在身上胡乱地抚摸起来。奥,原来黄二毛是想和自己睡觉了,那好,正想解解酒了。徐大平把黄二毛一把压在身下,畅快地做起运动来。

曹兰花笑眯眯地走出了门,没过多久,引着一个婆姨走了进来。刘成才隐隐约约看到这个婆姨身体很丰满,前面两个肉球不亚于曹兰花,满脸堆着笑,露出两排白花花的牙齿,心里面感到这个婆姨虽然长得不算漂亮,但是也不算多丑,再说人长得丑俊能顶上饭吃吗?这真是老天开眼了,我刘成才也能有今天啊!

下课后,徐远像是丢了魂似的没精打采地坐在座位上,隐约听到一名同学说:“苏霞姐姐给你捎的一个纸条。”徐远豁然打起精神喊道:“在哪了?”徐远的突然喊叫把给他捎纸条的小女孩吓了一大跳。

“啊,我说不像一般农村的女孩子。哎,出身不凡啊!”徐远有点大惊失色,转而又平静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