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玲从窗外看到徐远认真地听讲,心里想自己当初没有听爸爸和老师的话,看来弟弟能完成她的心愿了。

“徐叔,真是会享福,快乐似神仙啊!”马宝亮走到炕边,笑着说。

徐远和马四梅的“海誓山盟”被一直站在窗外的黄二毛看了仔细,听了清楚,她笑呵呵地推开门,扯着大嗓门说:“害羞不害臊?我的小兄弟远远喜欢上了四梅了,小屁孩已经懂得情了、爱了?马家的两个姊妹能嫁给你们徐家弟兄了?这不是乱套了么?”黄二毛口无遮拦,想说什么便是什么。

高秀英、马大梅、马三梅听到了马二梅的声音,急忙从窑里走了出来。高秀英笑嘻嘻地说:“死女子,看你大肚喧天的,后来就后来了,还拿什么东西?三梅快帮你二姐把东西拿回窑去。”马三梅就从马二梅手里接过东西,看着二姐的大肚子,心中真有点羡慕了。

大清早起来补上这一觉,睡起来是特别的香甜。徐平正沉浸在美梦中突然传来“啪、啪”的敲门声和徐远清脆的声音:“哥哥、嫂嫂,赶紧起床了,吃饭了。”

庄稼收割完后,高前进进驻徐家沟村,组织全体村民到山上大会战,经常不怎样干活的曹兰花也拿起镢头,跟在高前进的身后上山劳动去。高前进不是个傻子,他看到了曹兰花想吃掉自己的眼神,知道曹兰花会是自己下一个玩物,他对着曹兰花说:“你明天不要劳动了,我到你家收税去。”

“带我远走高飞好吗?”曹兰花用祈求的眼神看着陈小飞。“好,我们去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到时候我在外面挣钱养家,你在家里给我烧火做饭,生儿育女。怎么样?”陈小飞的一席话让曹兰花激动的泪花盈眶,曹兰花点了点头。

马二梅阳面睡到床上,她感到软绵绵的,好像身体落到了棉花堆一样,有点惊奇地问:“这是什么床?这么舒服啊。”

徐平和马二梅来到东关街头老字号面皮店,里面座无虚席,大都是年轻漂亮的姑娘。徐平向老板点了两份面皮和两个肉夹馍,站在门口等了一会才有了座位。面皮是延原城的一个特色小吃,面皮烙得又明又亮,拌上黄瓜丝、面筋,加上秘制调料,泼上红红的辣椒油,看一眼颜色鲜艳很诱人,闻一下不由得往下吞口水。马二梅从来没有吃过这么有味道的东西,她吃完一份其实还想再吃一份,但是看看旁边坐的女孩子们都吃一份也不好意思再要了。

徐海富老汉把酒和烟放在炕上,不慌不忙地道:“我说马宝亮侄儿子,现在社会不同了,小两口谈恋爱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只要他们俩是真心相爱,作为大人应该高兴才对。你看他俩的事?”

马宝亮指头账念叨下二千多块,输得脸红脖子粗。张三贼溜溜地看着马宝亮,心里想跟我玩不是自讨苦吃了。不怕你马宝亮欠钱,你还不了的时候有你的戏好看。每次看到你家如花似玉的姑娘,口水就不住地流,到时候大女子、二女子都可以顶账,最好是二女子,长得那么水灵,每次看见都想过去掐一把。

热恋中的男女,只要经历了难忘而又艰难的第一次,彼此就会在甜蜜的回味中渴望着下一次。随后的几天,徐平不论干什么事,脑海中都会浮现出第一次时的情景,她那光滑的皮肤,水嫩的双乳以及丰满的臀部都历历在目。亲爱的梅啊,你什么时间才能让我再搂在怀里呢?闻着你淡淡的气味,吻着你甜甜的嘴唇,抚摸着你柔软的皮肤。这辈子能和你相亲相爱地生活在一起,我就是少活几年也愿意啊!

“那你说你到外面干活的时候,我一个人呆在家里,还不是不能在一块吗?”马二梅沉思了一会问。

徐茂成老娘看着孙子傻傻地笑,心里也跟着高兴,这傻小子一大早就吃了蜂蜜了,心里肯定有什么好事了。她突然想到昨天天快黑的时候,那个后庄漂亮的姑娘马二梅把家里的牛赶回来栓在院子里的洋槐树上,窑里也没有进来就急匆匆地走了。这两个孩子是不是有意思了?他俩如果能成,那真是天造一对,地设一双啊!徐茂成老娘心中有了这颗疙瘩,对着魂不守舍的徐平说:“马二梅是个好孩子。”

徐远的话逗得徐玲“嗤”地笑了,摸了摸徐远的圆脑袋说:“哪有什么蜂蜜了,咱们大哥大概心里有什么高兴事了。走,姐姐给你做好吃的。”徐远听说吃好的,蹦蹦跳跳地跟在姐姐的屁股后面回到家里去了。

徐海富老汉过足了烟瘾,喝了一口茶说:“宝亮,三叔今天后来,不用说,你也应该知道我是干什么来了。我是为我那孙子徐平说你们家的二梅来了。两个娃娃从穿开裆裤时,我就看两个能合得来,现在都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他们互相都有那个意思。再说大人们也都知根知底,关系还处的不错。我那侄儿子茂成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茂成媳妇也是一个开通达理的人。我看这是一门好亲事,不知道你的意思呢?”

徐玲与徐娜两个小姑娘在一起,徐远喜欢观察树林里的小昆虫,一会问问这个是什么,一会问问那个是什么,徐玲和徐娜两位姐姐看到徐远这么喜欢观察,她们很耐心地给徐远讲解。

房老师用手捋了一下山羊胡子,对徐茂成说:“茂成老哥,你们家徐玲这段时间生病了还是怎么了,一个星期都没来学校上课了?”

中午的时候,香喷喷的小炒肉烩菜米饭就端在田玉芬的面前。田玉芬感动得不得了,心里想着这头猪过年都没舍得杀,今天专门给我杀,对我真是太好了,她吃起饭来特别香。徐茂成把猪肉给自家留了些,村里人过来这家称二三斤,那家称四五斤,徐平在一边拿着小本子记着帐。村里人手头不宽裕,都不给现钱,一年里自家杀猪的时候,徐茂成也会去拿上一块,到年底相互一抵账算清。

“快了,应该在二月左右。不和你瞎说了,赶紧要回家喂猪去了。”田玉芬说完就走了。

徐大平满脸愁容地说:“昨天,黄二毛要回娘家,我没有让回去,她骂了我几句,我打了她几拳,她就哭着躺在被子里睡觉去了,今天醒来后,就成这个样子了。”

徐茂才一脸平静地说:“你媳妇鬼上身是假,和你胡闹是真,她怎么知道曹兰花死了?你们结婚这么长时间了,你还不清楚她是什么把式都能耍出来的。这样,一会到厕所里舀上一勺子粪便,看她能吃下不?吃下的话就当她说的话是真的,不然她就是装的。”

徐大平把一勺子粪便端到黄二毛的嘴边,黄二毛恶心的一把打到地上,破涕为笑地说:“谁这么残忍,就让我吃粪便了。看来只有徐村长有这么狠心吧,也只有他能看出我是装的。”

黄二毛恬不知耻的说话,让在场的徐家老小明白了厚脸皮女人的厉害,徐大平你下次再敢作对,说不定鬼上身的就是你的娘,到时候不仅可以给你当妈,而且让已经死了多年的老娘还不得安生。

第二天,徐大平和黄二毛顶着寒风,手里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后面蹦蹦跳跳地跟着丫头徐花花,到黄二毛娘家去了

(走出山沟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