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轻飏斜靠在床头抱着云伤,等她睡熟后亲手为她掖好被角,又将空调的温度调高一度,四处查看了一番,这才离开。

“爸!您这是干什么!”

他低头一抿唇,酒杯微微倾斜,淡金色的酒液进入口中,姿态十分优雅。

身后忽然响起一道清冷的嗓音,让原本悠闲旁观的云伤不自觉地拧起了两道秀美的眉。

紧致的湿`热感从四面八方急速传涌,云伤有些惴惴不安地抬头看了一眼云轻飏,四目对视,她分明看清了他眼底溢满的情`欲之色。

“你要防着他,你怕他成了你第二个四叔。”

他低头,准确无误地含住云伤的耳垂,声音略显低沉沙哑,那是透露着强自压抑着欲`望的饥`渴。

橙花露和精油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让困意酝酿得更为充足,云伤闭上眼,长出一口气,笑吟吟开口道:“年轻一辈啊,那晚上岂不是有很多男人要来。迦茵,要是遇到看着还喜欢的,记得跟他说。”

云轻川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表示自己无碍,伸手从怀里掏出枪,飞快地上了膛,回身瞄准,“啪啪”射中两个欲追上来的人。

尽管云轻飏为了能够让她少受罪而不惜大肆贿赂,可监狱监区长能够给云伤的特殊照顾还是极其有限。

云轻飏似乎对她脸上的受伤表情视而不见似的,双手抱在胸前,依旧是不咸不淡的语气。

而这么久以来,她都不敢看他的眼睛,洞察一切,通透分明,沉淀了太多人情世故和勾心斗角。

“我以为你会去接我。”

似乎过了足足有一个世界那样漫长,周围人无人敢出声,只是心思不一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就在这时,阿裴听见头顶上传来醇厚好听的男声,她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

一身黑色中式绸缎装,月白色的手工布鞋,走起路来安静得像是一头在蓄势的猎豹,这一身明明气势逼人,可他脸上的笑容却让他看起来温润无害得几乎可以去拿“杰出青年奖”。

老鸡是个五十岁开外的本埠男人,秃头,贼眉鼠眼,干了一辈子皮条客买卖。

云伤低语呢喃着,她隐约知道,现在的云家依旧坐镇一方,几代的家业,经由云轻飏的手,彻底洗`白,且累积了更多的惊天财富。

“这种事不需要你操心,乖,这辈子你都不会为钱担忧,钱对你来说,不过是一个符号。”

头顶传来云轻飏平静的话语,他故意轻描淡写,不想多说生意上的事情。

“对了,轻川说他明天来接你,其实他前天就来了一趟,我说你身体不好,让他等等。”

不等云伤开口,他伸手轻轻推开她一些,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只是眼神微微避开了,不再直视她的眼睛。

乍一听见云轻川的名字,正享受着难得的柔`情`蜜`意的云伤霎时浑身一僵,她顿了顿,只觉得一股无名业火直冲脑门,烧得她理智全无。

“云轻飏!我已经配合你给足了你面子,你到底还要我委屈到什么时候!你四叔的态度你也不是不知道,如果我真的和云轻川在一起,他会弄死我!”

眼含愤怒,她一边说一边步步向后退,一个不小心,脚上的细高跟撞到了台阶上。

“啊!”

重心不稳,她尖叫,猛地向后倒去,脑后直直冲着石头台阶的边沿。

云轻飏飞快出手,在云伤跌倒的一刹那将她整个人死死抱住。

云伤并不领情,不等站稳,伸手就要推开他。

“我爷爷临死前唯一在跟前的便是我四叔,他手里有一份秘密的遗嘱,涉及云家不为人知的一笔财富!我怀疑,他已经交给了轻川!云伤,那是个不定时炸弹,若有心,他们父子真的有可能让我一无所有!”

云轻飏无奈,只得将实情与她和盘托出,怀里的女人听清他的话,果然停止了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