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云轻飏的四叔,云轻川的父亲云耀霆,也是这一代里唯一还健在的云家长辈。

云轻川声音里透着愉快,依旧是如往常一样,恭恭敬敬地冲着云轻飏问好,两人虽然差了几岁,却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相比起其他堂兄弟自然要更亲密一些。

“等什么,云家那个蹲了三年监狱的养女吗?轻川少爷,这世上只有三个人知道内情,家族里其他人还都蒙在鼓里,我就是那个众人口中离经叛道的不孝女。”

她置若罔闻,灵活的身体向下一滑,趁他反应过来之前,一把捉住了他昂起的火`热。

也正是这份信任,险些让他丧命,虽然没有确切证据,但无数矛头都指向他的亲四弟,也就是云轻川的父亲。

云轻飏低头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时间不多,而云伤还要化妆,他必须叫她起来好好准备了。

她比云伤大了五岁,今年已经是26岁,自从归国后,父母对她终身大事的念叨就不绝于耳。只是她似乎对自己的婚事毫不着急,身边貌似也没有亲近的异性。

不等云伤开口,双手各持一架小型冲锋枪的云轻飏已经如一头猎豹一样奔了过来,他一身白色休闲装上已经溅满了血。

要知道,女人折磨起女人来,比起男人要狠了百倍,千倍不止。撕扯长发,烟头烫,牙刷插下体,夹乳`头,简直令人发指,更有无数性变态患者虎视眈眈初入监狱的新人,想要将其调教成自己的私人玩物。

“不,现在还不行。”

云轻飏如是说,在云伤正式成为他的养女那一天,也是她来到云家的第一天。

他却不答,眼神一瞥,看见地上碎裂的墨镜,微微一笑。

不对,大老板这种人,怎么会和神父一样呢,阿裴费解地摇了摇脑袋,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忽略了自己此刻俨然是一只待宰的鸡。

原来,学会扒窃,不仅能不再饿肚子,还能在今晚,为自己的命运,搏上一搏。

“我、我还有两个月才八岁……”

小女佣见云伤不疾不徐地慢慢挑选着衣服,衣柜柜门大开,床上已经摊开了几十件衣裙,不由得多嘴念了一句。

真是不识抬举的女人,据说只是云先生当初好心收养来的,如今却真拿自己当别墅里的女主人了。虽说确实长了一张好看的脸,可整个人冷冰冰的,不晓得到底哪里好。

站在一旁的小女佣心头忿忿不平地暗想道,嘴上却并不敢说出来。

云伤恍如未听见一般,比了又比,最后选了一条柠檬黄的兔毛连身长裙,又套了件宝蓝色铆钉机车羊皮小外套,整个人看起来鲜`嫩得犹如十五六岁的少女。

她仔仔细细地把头发吹干,又对镜涂好艳橘色的口红,抿了抿唇,这才回头,对眼中满是不耐的女佣调皮一笑。

“他已经等了我十几年,轮到你来操哪门子的心?”

她说这话时的语气仍是柔柔弱弱的,像是带一点儿撒娇似的软糯口音,但,已经让险些被猪油蒙了心的女佣浑身一震,立即低头,连声道歉。

云伤也不去看她,径直弯身踩了高跟鞋,嘴角噙着冷笑,推开`房门一路摇曳生姿地朝餐厅走去。

还真是,离开云家太久,什么样的阿猫阿狗都敢来对她揉扁搓圆了呢。

上次是云耀霆当众羞`辱,今早是家里的佣人冷言冷语。

好,很好,云轻飏,你不护着我,我就只能狠下一颗心来护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