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柔软的唇,好像两片娇嫩的花瓣,带着一股甘甜,丝丝缕缕的,甘冽清香,随着她的呼吸源源不断传入他的鼻子里。

他并未动怒,只是低低挤出一个单音节来,伸出手挑起云伤尖细的下巴,审视的目光扫过她的唇,继而用指腹不断地摩挲着。

怪不得她被告之暂时不能进去,原来,这里还有其他人。

只见她的一只手,还缩在大老板右侧的上衣口袋里,手臂剧烈地颤抖着,而她脏兮兮的脸上已经满是眼泪,冲刷出两道明显的痕迹。

这还是她前年过生日时候,母亲难得的心血来潮,用自己的一件衬衫改做的,尽管它是俗艳无比的亮粉色,可阿裴还是无比珍惜。

看见女孩儿经过,其中一个伸出手来冲她招了招,见她不动,又从脏兮兮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块水果硬糖,只是上面的包装纸已经快皱得看不出原样。

想到这里,她手上的按摩动作停顿了几秒又恢复正常,只是将薄薄的嘴唇狠狠地抿紧了,不再开口。

云伤没有说谎,她服刑的监狱位于内地北方一座小城,虽然算不上落后闭塞,但也十分不起眼儿。

尽管云轻飏为了能够让她少受罪而不惜大肆贿赂,可监狱监区长能够给云伤的特殊照顾还是极其有限。

唯一让云伤松了一口气的是,她没有被监狱里那些被寂寞折磨得失去理智和人性的女人们玩弄。

要知道,女人折磨起女人来,比起男人要狠了百倍,千倍不止。撕扯长发,烟头烫,牙刷插下体,夹乳`头,简直令人发指,更有无数性变态患者虎视眈眈初入监狱的新人,想要将其调教成自己的私人玩物。

如果自己也曾经历这些,云伤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否还能做一个正常人,她连想都不敢想。

三年前的事情,几乎成了云家讳莫如深的禁忌,就连一直生活在云家的于迦茵,也只是从其他人口中的只言片语里隐隐约约知道了一个大概——

云轻飏经友人介绍,认识了一个控制了渤海港口的黑帮老大,对方向云家买了两吨的货,分别要运往日韩。

这两吨的货,不是别的,正是高纯度的冰毒。

根据我国的法律,走私贩卖五十克以上冰毒就会被处以七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

两吨,一般人简直不敢想象那是怎么样的数字。

所以,当云轻飏发现自己人手里居然混进了警方的卧底时,一向冷静自持的他生平头一次陷入了惊惶和恐惧。

但,已经晚了,黑帮老大、云家、警方三方的火拼一触即发,云轻飏手下死伤无数,几乎全军覆没。

交易当天,陪伴在云轻飏身边的,是他名义上的养女云伤,和他亲叔叔的独生子,他的堂弟云轻川。

堂兄弟二人相差了八岁,相比于云轻飏,年轻的川少与云伤年纪相仿,只是两人不知何故并不熟稔,相反,倒是颇有种王不见王的感觉。

“小心!”

一道呼啸的子弹穿破空气,发出“嗤”的一声,直奔云伤而来。

不知是谁开了第一枪,然后枪声便紧密如豆,一响接一响,到最后已经密密麻麻如大珠小珠落玉盘。

从未见过这种真实血腥场面的云伤此刻已经近乎傻掉,就连眼看着子弹急速朝自己眉心射来,都忘记了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