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听了笑了起来,他知道张扬的个性,便只好道:主公既然已决定,奉孝定当遵从,不知主公打算什么时候去,带多少人?

一番忙碌已毕,张扬和郭嘉相谈一会儿,知道今天这事吕布未必肯善罢甘休,他虽然站住了理,不过也知道论亲善,自己在丁原的心目中远不及吕布,丁原会不会存心偏袒他心中可没底,因此张扬便按郭嘉的吩咐一边让郭嘉将这事告于甘茂,一边急急忙忙地赶往府衙。

众人轰然一声,齐声应诺。

自白波谷起事以来,自己统帅的这只军队可以说是连战连捷,然而这次攻打壶关城却出乎意料地极其不顺,掌握了绝对兵力优势的自己不光猛攻了一个多月一无所得,前两天居然还连吃败仗。

好!好!好!我得郭奉孝,如鱼得水也!张扬喜不自禁,连呼三个好,说出了当年刘备对诸葛亮所说的话。

郑龙见势不好,忙指挥手下假装逃跑,利用马速远远甩开追兵,绕了一大圈,又杀回正门,这时候正好赶到。

张扬颇有些不解地看着郭嘉,郭嘉又补充道:将军,你看,敌人的阵中并没有增加长戟兵的数量,昨天吃了你的骑兵队那么大的亏,他们没理由不加强对骑兵突击的防备。

郭嘉几人虽是张扬的兄弟,却毕竟官职低微,郭嘉更只是一介布衣文士,这样的场合还论不到他出头说话,当下只站在旁边冲着张扬微微一笑,以示鼓励。

当下他勉强克制住自己焦急的心情,一边粗粗估算了一下双方的距离,一边伸手从背上取下了自己的那把大雕弓,张扬已经从赵云的口中知道自己的这把雕弓果然不寻常,名神臂铁胎弓,据说还是传自当年的神射将军李广,等闲人开都开不动,他才知道怪不得当初拉弓的时候,这么费力,只不过没人碰过他雕弓,所以他压根儿不知道一般人开不了,不过却正适合这种远距离的射击。

郭嘉看见张扬带着骑兵如虎趟狼群一般在敌阵中左冲右突,几乎完全冲乱了敌人的阵势,在城头上不禁连连摇头,暗暗惋惜,想他智谋无双,在没有实力的情况下,也毫无办法啊!若非手上的预备队早就在刚才敌人的疯狂进攻中消耗殆尽,此刻那怕能有个千把人派出去,郭嘉足以坚信,一战定胜负了。

这时后面增援的壶关守军大队涌了过来,一阵砍杀后,将剩下来的几个白波敌军挤压到了一个小小的角落,张扬心中佩服那员自称陈昌皓的敌将武力,趁机大声喊道:你们跑不了了,放下武器投降,降者不杀。

整个白波军的军阵分成了左中右三个部分,中间部分稍稍前出,形成了一个山字型。最前面的是负责掩护的二千弓箭手和盾牌手,后面是数百件攻城器械,包括载着一根巨木,坚木制成的顶架上蒙着生牛皮和一层被水淋湿的厚土的撞城车、高度甚至超过了城墙的木制箭楼,以及用皮索联结数张木梯而制成的简陋的登城梯,幸好没有看到投石机和登城楼,这部分人数约有五六千,全部由轻装步兵组成,看来是负责攀城强攻的突击队,站在最前面的是数百名头缠黄巾,袒露左肩,左手圆盾,右手短斧的彪形大汉。

陈昌皓原本是郭太麾下的将领,不过由于颇有计谋,被郭太任命为行军谋士,接着他转头看了看坐在正中央的郭太道:其实这是攻是撤,最后还是要由总帅郭大哥来决定。

守将甘茂见了,正是讨虏将军印和圣上圣旨,又惊又大喜,连忙叫人打开城门。

郭嘉沉吟了片刻,点头道:看样子可行,不过为防万一,不妨另遣一支五百骑小部队同时偷袭城北的白波贼大营,只需使他们惊疑自守就行了。

张燕对赵云的武功也是非常钦佩,二人互相聊着上了山,倒是把后面的郭嘉给冷落了,无人理睬,他也并不生气,只是笑了笑又摇了摇头,跟着上山去了。

这时,剩余的商队护卫走了上来,想要感谢张扬等人。

纵然是一切从简,不过大军的编制、军器干粮的分配都颇花了一些时间,到一切齐备之时,已近黄昏。

好酒配好诗,当真是相得益彰啊!这时沮授一脸兴奋。

赵云一边向张扬解释,一边使出对应的招式张扬的实战经验和理论基础都比较欠缺,学起来难免顾头不顾尾,进展缓慢但赵云却是没有丝毫不耐烦,同样的动作,可以一遍又一遍地向张扬示范,但就是要求张扬必须将每一式做到形神皆备方可以再学下一招式。

次日过午,穆家一家连同十几个徒弟一行三四十人果然依约来到了杨家庄。张扬忙亲自将他们接了进来,又吩咐何凡好生安排他们住下。

杨琳醒来看到自己正躺在张扬的怀里睡觉了,不由得一下子面红耳赤,想到张扬就这样抱着自己一晚,心下不由对张扬心生感激。

说得好啊!小扬,我全力支持你!娘的,老子早就想干一大票了。不等士文说话,一旁的士武早已握着拳头兴奋的说道。

高雅之一声惨叫,在马上晃了一晃,随即一伏身冲出了庄门,等张扬追出了庄门,高雅之却早已跑得不见了踪影,张扬大恨,气得他将手中的弓狠狠地扔在了地上。

是!沮授、杨安国齐声应道,又向张扬磕头行礼,张扬赶紧伸手相扶。

赵云见状,知道木门坚持不了多久,一边大声喝令还击,一边又让人找来一些引火之物,绑在箭杆上制成最原始的火箭,然后朝外宅院墙后射击,让对方的弓手藏不住身。当然为防止对方有样学样也用火箭还击,他还让人专门准备了水桶和土罐,随时准备灭火。

杨志一时大意见杨琳挣脱,一把没抓住,眼看追之不及,心知没了这个盾牌,不用张扬动手,单是后面的虎卫就能将自己撕成碎片。

杨志正被他看得发毛,一听杨权出言应允,不由心中大喜,忙用头向杨福示意,杨福不情愿地将刀移到了杨权的背后。

要不让小弟连夜赶回去看看?赵云说道。

忽然张扬大吼一声,策马而出冲!

正发愁之际,忽听外面一阵骚乱,杨福扶着满身是血的高雅之匆匆走了进来,一边高声道:老爷,不好了,出事了!

士文点了点头道:良策说不上,不过依小弟的看法,此事不能当面向杨权要人,毕竟杨权至少也是一族之长,再重视你也不可能为一个外人出卖自己的亲属,逼急了说不定反会将人远远送走,那就要大费手脚了。所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先忍一段时间,暗中再找机会干掉高雅之,然后通过杨炎公子秘密转告给杨权本人事情的原委,到那时木已成舟,杨权若真的重视你,必然不会为了一个死人纠缠不休,何况你也算给了他们面子了。

而这时另一个蒙面大汉,已经持刀横劈了上来,眼看就要劈在背后了,张扬又惊又怒,他来不及去查看娇娥伤势,他知道室内狭窄,光凭躲闪已经来不及,因此他作势向前一闪,忽然就地躺倒,反身向那个大汉的脚下滚去。

张扬待要再解释,一时却又苦于找不到合适的措辞,总不能说,自己虽然喜欢美女,但感情需要培养的,不能一蹴而就,如果这样的话,杨炎肯定觉得自己是个怪胎。

沮授肯定地点了点头,接着解释道:任他张扬如何英雄过人,毕竟出身低微,这世道如果没有一个合适的身份地位,要想出头难如登天,而在这中山国郡一带乃至整个冀州北部,要论家世地位又有谁能比得上咱们杨家?只要他张扬稍有些头脑便自然会懂得该如何选择。而对于我们杨家来说,目前缺少的正是象张扬那样又有武力头脑又清楚的统兵大将,若主公真想重用此人,只有通过联姻的方法将他和我们杨家绑在一起,非如此不足以使他归心,非如此不足以使主公放心用他。当然了,张扬出身是低了一些,不过这岂不正好体现出主公的求贤若渴,礼贤下士吗?

杨琳眼看张扬不但死里逃生,而且大展神威一举降服了大黑马,顿时和周围众人一起欢呼了起来,心中更是充满了欣喜,全忘了是自己才让对方差点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待见张扬朝看台走来,不知不觉间就迎了出来,脸上的神色又象是欢喜,又象是抱歉,小嘴动了动,似乎是想要说上几句,却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措词。

张扬心中有点恼怒,暗想难道我的命就不值钱吗?虽然他在后世看过人家驯马的方法,但他没有把握,而且驯马可是很危险的,一有不慎,就可能受伤,甚至丢掉性命。

其时因为普通汉族妇女的外衣太长,一般骑不了马,就算骑也只能侧着身子,因此在边郡地区尤其是从事牧业的汉族百姓中穿胡服的汉族女子倒也是常见,只是身穿胡装的贵族小姐,张扬还是第一次看见,又是如此的娇俏可爱,未免多看了几眼,却招来少女的一记白眼,顿时脸上一红。

不过,他自从来到这个东汉乱世以后,虽然有时候还忍不住有些幼稚冲动的举止,但身为另类的孤独感以及由此产生的生存危机感已经开始慢慢促使这个来自未来世界的人学着用更加小心更加现实的眼光来看待问题。

高雅之莫名其妙挨了顿骂,却不敢回嘴,暗道晦气。他怎么知道,杨志其实并非杨权的亲弟弟,只是从小过继给杨权的父亲而已,当然这事庄中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罢了。但是杨家规定了他的历代家主只能由具有直系血缘关系的后代才能担任,而论真正的血缘关系杨志甚至还不如族中的其他几个旁枝,要不然他又何必找卢高雅之这个绣花枕头帮忙,当然这话他是决不会对高雅之明言的。

张扬学过历史,站在前人的肩膀上看问题,论见识的深度和广度本就非古人所能及,何况他大学时又素来以辩论见长,这一番宏论,侃侃而谈,当真是一针见血,震动四座。

能让两个好汉抛弃名姓甘居下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张扬心知杨炎所说的一点恩惠只是给杨福面子,只怕应该改作莫大的恩惠才对。不过这些和他没什么关系,当下上前学着杨炎也行了一礼,杨福赶紧回礼道:张公子快莫要折杀老奴了。又对杨炎道:大公子还是快请进吧,老爷只怕等急了呢。

此时街口周围早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众人看到一向蛮横无理的匈奴蛮子狼狈不堪地逃跑的模样,人人但觉心胸畅快,扬眉吐气,顿时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喝彩声。

月饼真好吃。呜呜。

嗯,我相信阿兄。婉儿点点头,幸福的笑了笑。

外公,娘亲她已经婉儿言语哽咽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