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还想仗着兵力优势继续和对方耗,不料昨天却接到细作来报,丁原的援军已经到了离壶关只有四五天路程的坂城。虽然据报援军人数并不多,又是长途行军之后的疲惫之师,但那毕竟是一只训练有素的正规军,正规军和农民军在军事素质上的差距,前有前几年黄巾大起义的例子,后有张扬骑兵队的例子,郭泰可以说心里是一清二楚,因此他毅然决定今天来个拼死一搏。

因此张扬霍地一下子,躬身长鞠下来,拱手向郭嘉拜道:张扬知错了!奉孝之言令我醍醐灌顶,还请奉孝能伴我左右,多加指点!

被内外一夹击,白波军的长戟兵阵顿时被撕开了一个口子,张扬领着手下欢呼一声,冲了出去。

今天准备攻城的敌军人数并不多,西门方向也就万余人左右,依然是弓箭队压阵,后面按器械队轻步兵队的顺序排列,只不过主帅的位置更靠前。黄底黑字的郭字帅旗下,一员黑甲白马的武将吸引了张扬的目光。

短暂而热烈的欢迎式后,甘茂等人带了下属散到城内四处进行救死扶伤、整修被破坏的城墙和防御设施、补充损失的箭矢石块等善后处理工作;郭嘉和赵云则去重新调整兵力配备,安排守城部队轮流休整,张扬和典韦二人则领兵回军营,待完成慰问伤兵、奖励有功将士等诸般必须的工作,天色早就完全黑了下来。

黑龙似乎也体会到主人焦急的心情,不等张扬催促,狂嘶一声,伸直了脖颈,强壮有力的四肢猛蹬大地,直如一枝黑色的箭矢一般地追了上去。

可现在,手上无可调之兵的他也只好干瞪着眼看着大好战机从手上划过,唯有在心中暗暗期盼张扬能赶在对方其它方向的援军尤其是南面的援军到来,一举摧毁郭太的中军,趁机攻破敌人的大营,烧毁他们的粮草,给敌人致命一击了。

城头上地方狭窄,李思成的大戟本就适合马上厮杀,步战却非其长,眼看接连几招都被对方挡开,对方的后援又源源不断地爬了上来,心中一急,忽然一撤戟钺,转身做势要走。

左右两侧各有五千轻步兵,前面各有一千弓箭手压阵,步兵的最前面几排也都是手持登城梯,看来是准备从两侧进行牵制进攻的部队。

此事在军中早已被传为笑谈,只是从没人敢当面说出来犯韩邏忌讳。当下韩邏一张麻脸涨得通红,待要反齿相讥。

这时正好前去骚扰白波军北营的赵云也领兵赶到,稍作检点,居然只折损了数骑,让典韦暗暗也对赵云佩服不已,当下众人合兵一处,一起开进了壶关。

张扬想了一下,问道:为什么不考虑一下烧掉敌人的粮草,迫敌退军,或者在外围袭击骚扰敌人,也可以发挥我们骑兵的优势?

张扬到了黑山军山寨,见除了一些男的外,居然还有许多妇女和孩童,一问才知道那些都是黑山军将士的家属,他们也在山寨里耕种,只有粮草不接的时候,才会下山去劫掠。张扬看到既然带着家属,说明黑山贼看来还没有像其他贼寇那样泯灭人性,十恶不赦,他们还是希望过上好日子,张扬你觉得这次自己算是来对了。

张兄弟,先立威后怀柔!这时,郭嘉在一边建议道。

此刻郭嘉也醒了,看到张扬忙碌着,便上前询问,张扬便将自己出征的事宜告诉郭嘉,没想到郭嘉居然主动要求一起出征,说什么自己也想去壶关游历一番,正好顺路,抽空也可以帮点忙。

此时张扬正在酒坊里,带着沮授,士文士武几人和一众酿酒师,捣弄他的划时代大事,用蒸馏法提纯酒精度,酿制高纯度白酒。

在赵子龙这位耐心严谨细致,脾气好的老师辅导之下,野路子出身的张扬,在武技一途上,终于迈出了扎实系统的步伐。

张扬一席话说得虽然隐晦,但穆锤自然能听得出话里的含意。对于张扬,他早就听说张扬的威名,想不到短短一个月,就当上了冀州北部三大世家的家主,张扬的为人和眼光,穆锤是深信不疑的。

谢谢你。杨琳红着脸蛋说道。

张扬接替杨权成为杨家庄的主人一事虽然也是非同小可,却还能让人接受。

此时,庄外旷野上官军的精骑,以及杨家的虎卫们正在追击着四散逃窜的敌人,火红色的孔字战旗在风中飞舞飘扬,显得格外的威风凛凛,而赵云也带着众虎卫追击贼寇,正见张扬出来,也停止了杀敌,策马来到张扬身边。

张扬微吃了一惊,暗想这可不是一件可以随便答应的事,虽说他很想有机会能和三国的那些名人,雄主过过招,不过张扬对自己有几斤几两他当然是最清楚的了,何况现在除了赵云外,其他猛将都没有见到。

尽管张扬早就知道赵云是一位名将,盖世无双,不过此刻看到赵云井然有序的指挥,以及对突发状况的防御得当,不由还是对赵云佩服起来。

敌人的凶残顿时激起了张扬心中的愤慨,他略一犹豫,便驱马直奔正宅门,一路上顺手连砍了几个挡路的匈奴兵,到得门前,张扬翻身下马,挥舞着亮银枪就冲了进去,众虎卫在后面紧紧跟随。

只见杨权缓缓弯下腰,伸手在他的坐榻下面鼓捣了一下,坐榻下顿时发出咯的一声轻响,随后他又慢慢站了起来,指了指坐榻上盖着的地席道:就在席下洞内,你自己取吧。

转头他又望了一下杨家庄方向,虽然因为距离还远,天色又黑,根本不可能看见什么,但张扬心中明白,自己既然在这里遭到了蓄谋已久的伏击,杨家庄那边的形势定不会乐观,看来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个大大的圈套。

张扬一马当先,冲上小丘,亮银枪挥舞,朝着刚到下面的一千多匈奴追兵就扑了下去,杨家众骑值此生死关头,又见姑爷领头冲锋在前,顿时发一声喊,人人奋勇,个个争先,紧跟着向山丘前的敌人扑了过去。

所以杨琳心里将张扬恨到极点,一直对张扬避而不见,今天偶然撞见了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轻轻哼了一声,扭身就走。这种主子间的尴尬事何凡这些下人当然不便掺和,慌忙低头向下,生似地上突然长出了什么似的。

张扬听了,默然半晌,问道:那若是杨权不肯罢休呢?

此时张扬余光向房门外看去,只见胡车儿和瘦猴儿正在院子中和其他黑衣人游斗着。

当下张扬只好唯唯应是,又闲谈几句,便匆匆告辞,杨炎也不相留,笑嘻嘻地将张扬送出府去。

杨权听了不悦道:先生跟我多年,岂不知道老夫的为人,只要是为了咱们的大事,又有什么是舍不得的?只是此人既不贪财又不好色,如今连名声也有了,又有什么能打动他的呢?

张扬只觉得浑身筋疲力尽,若非要去向孔大人复命,真想立刻就躺倒大睡一觉,待见杨琳迎了过来,想到刚才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回,心里不由自主地对她涌出了一股厌烦之心。如果说他原先还因为这个小丫头的娇俏可爱的相貌和活泼的性格产生了一点好感的话,那么现在就只想远远地避开去,当下出于礼节冷冷地点了一下头,话也不说一句就绕过杨琳径直朝看台上的众人走去,后面跟着那匹曾经凶悍无比的大黑马。

张扬听了一愣,随即心中大不舒服,勉强克制了一下,张扬用略显得嘲讽的语气道:找高雅之不难,只是刚才他也是才被从马上甩下来,想必去了也未必有用吧。

这时候,杨炎说道:小妹,你怎么跑这里来了,今天这里人多眼杂,你一个姑娘家也不小心点。

除鞋登阁(汉代进入室内一般要脱鞋,越是有身份的人家越是如此,贵贱的区别在于穿不穿袜子),见礼已毕,张扬想起自己昨晚的失态,又长揖告罪道:在下昨天饮酒无状,还要请老大人多多恕罪。

与此同时,正院内房内也在进行着一番谋划。

顿了顿,张扬又道:更可虑的是,现如今大乱虽平,但贪鄙扰民之徒依然身居高位,横征暴敛之行为反而越演越烈,百姓小民可以说越来越贫困,各地零星的叛乱此起彼伏,而朝中却兀自是一派歌舞升平之气象,就算有些许改革,也是只知道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并未从根本上采取预防措施。如今之局势,便如同醉卧高薪之人,浑不知一点星火便可成不可挽回的燎原之势,要说形势之险恶,其实更胜从前,说大乱将至,在下以为并不为过。

杨炎点了点头,当下由杨福在前面引导,一行人匆匆向里面走去,而胡车儿作为随从,是不能随便进入里堂的,因此则被杨福吩咐其他人来招待他。

刚才还在吵吵闹闹的街口顿时安静得能听得见掉在地上的针声,所有的人都张开了嘴,冲着眼前张扬和他手上抱着的大树发呆,其中包括那十来个胡汉。

中秋过后,第二天早上,婉儿和张扬说了一声,便和赵莹两个人就窃窃私语的出去了,张扬则一个人在院子和胡车儿等人练武,这时士文士武两兄弟笑呵呵来邀请他去常山县城玩玩,张扬也没有犹豫,留下胡车儿和瘦猴儿,便跟了出去。

阿兄!婉儿走上去挽着张杨的肩膀,柔声的叫了一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