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听声音我知道是关浩的直线,按往常规矩我不会接听,我只负责过滤馆内事务。今天电话响了两声他就在里面接了,我翻着手上的《尔雅校注》,看了眼手表。

司机问我路怎么走,我支着头迷迷糊糊给他指。今天戳我头的人太多了,劣质红酒也喝太多了,头还是疼得厉害。

我慌乱地在被子里偷偷摸,没有异样的感觉,就是胃不舒服,依然有些头疼而已。方家姐俩看我的狼狈样,都在那儿笑。

大博士?

他比我高,比我认识的男人都高,我踩着高跟鞋只能对他下巴说话。我鄙视个高的人,中学老师说个高的人心智不发达,心脏的血流到

我顺着他的目光低下头,胸衣上的熊猫宝宝又冲我笑了。下一秒怒羞攻心,我双手赶紧抱胸,怕他再窥视到一分一毫。男人果然都是色胚,冯纶就找了大胸女人。我鄙视冯纶,鄙视大胸女人,鄙视男人!我不许别人看我的!

我明明道过歉了,被这么粗暴对待很不服气。我没好气地站稳了继续往大厅走。这次在牌子上找到了睿慈的名字,毛笔字笔画又粗又黑,没有我写的好看,但我一眼就认出来了,满意的傻笑了两下。

拿着喜帖打车出门,我把自己想象成万能无敌女希瑞,虽然我没有哥哥希曼帮衬,但是我也很厉害。我能把《四库全书》的条目索引倒背如流,我能记住《古文观止》里八九成注解,我翻看过的古籍堆起来比卧室顶都要高。我现在给关处长做助理,每天坐在

梦寐以囚笔趣阁

今天,最不可能出嫁的书呆子方睿慈结婚了,听说半年前就领证了,新郎是博士。我虽然看不起男博士,更看不起在读女博士,但是人家结婚了,我没结,孤苦一人,身边连个说话的都没有。

慈父严母,出身就这样,可我爱他俩。摸摸脖子上的项链坠,是他们昨晚送的,我很喜欢。

望着车窗外壅塞在环线上的私家车,我开始构思要和杨宪奕说什么。知道他离婚的理由我很排斥见他,可被关浩放鸽子之后,我实在需要个约会杀个平手回来。方睿慈接到我电话着实激动了一把,她明天要飞到海南去度蜜月了,赶上最后一天帮我安排了这次的相亲宴。

她在电话那头好言相劝,说什么“大伯人特别好,不见错过了太可惜。若若,要抓住机会!我和我姐都看好你们!”

鬼话!一个迂腐的老男人,想找个还算如花似玉的年轻女人给他生孩子,没门!

为了生不了孩子和前妻离婚,他和我头脑里既定的男人概念都不一样。男人爱女人就要不顾身家性命,比梁山伯还死心塌地,就要不带私心杂念,纯洁热烈,比罗密欧还执著。

怎么说来着?对,死了都要爱!

我忘了最近在哪本书里看过这么个标题,午饭时吃着丸子,我和莫嘉一起讨论了一把。她也在学校图书馆,只不过在公众阅览那边,能看到大批理工科教员队伍的中流砥柱。不能说帅哥,但至少少壮,和我工作的心境不一样。来古籍处的多半头发花白,能算上中青年的,我从头到位只数出两个相貌不算残废的,还都结婚了。至于古籍处本身,我就看关浩顺眼,今天的事情以后,估计连关浩都不顺眼了。这么想着,我重新翻起杂志,因为心情不好,翻的纸页啪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