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不在乎!

一个上午我帮他处理了好几件古籍处的公文。我们要购进香港出版的一套增订本《十三经注疏》,我们要把《四库全书索引》的缩印本外借给市图书馆,我们还请了一位版本学老教授开了红楼梦版本研究的专题课。

我是爸爸妈妈的好运气,老天爷这么说过。他们二十七年一贯的宠爱我。

“又赶回来了,你醉成这样,能不回来吗!”方睿智在旁边帮着睿慈说话,我听了前后还是连贯不起来。

方睿智点点我的头,把我点的又歪回枕头上闭了眼睛。

歪歪斜斜的被扶出大厅,我身上多了件餐厅服务员的小马甲,胸口地方还皱着。出门我想往左走,一只手不客气地拎着我带到了右边。

好在,一双大手适时制止了西装下滑,抓紧两个袖口牢牢把住。总算是保住了背后风采,我守卫着胸口跪在原地,不知道该站起来谢谢他,还是扑上去杀死他。

我看的很仔细,比看关浩还仔细。可这男人的脸变模糊了,看不太出年纪,我想他比关浩要大一些,也或者和关浩同岁,我总是说不好男人的年纪,我眼里爸爸看起来也就四十来岁,永远年轻……

可今天我穿了七寸的高跟鞋,走路就摇晃,几乎把是个脚指头都磨破了,疼得咬牙切齿。裙子是特意翻箱倒柜找出来的,是姑妈从香港买回来的,粉亮抢眼,衬得脚踝又细又白。我第一次穿箍在身上的窄裙,走路总状似扭屁股,昨天还在镜子前演练了几回合。怕抢了睿慈的彩头,我配了件淡色上衣。可不知怎的这件上衣有些紧,绷在身上特难受,胸口的几粒扣子都是勒着才勉强系上的。反正不是衣服缩水就是我浮肿了,如果是我浮肿的话,大概是昨晚水喝多了!

拍拍脸颊醒酒,我看到两张一样的脸在眼前重叠又分开。直起身,我还记得端起酒杯说祝词。

朕的皇后太有财帖吧

“小姐,你的水!”

有人在我桌边停下,把我从半梦半醉中弄醒了。

我没睡着,没做梦,就是靠着沙发上闭了一下眼睛养神。可再睁开,对面就坐了个陌生男人,侍者借空在他授意下递过来一杯冰水。

“酒醒没?”

对面的男人一脸严肃,像是馆长找我谈话涨工资时的表情。我记不得杨宪奕的脸了,但是我记得这个口气。

放开手里的杂志坐正身子,我肚子里的不痛快和饥饿感都来了,一起咕噜嘟囔了一下,我没好气地回了他一句:“我没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