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吴昕想说,又不是她害死的孩子,可,看着他的背影,她竟是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
西陵殇心口一滞,被她的举措深深刺痛。
“王爷!”几个产婆连忙跪倒在地。
她竟然殴打婢女,竟然想掐死婴宁。
“不,没查清楚真相之前,你们是不能这样对我!”吴昕噌地从地上站起,满眼戒备。
吴昕坐在那里,扬着小脸,看着蚊蝇在眼前飞来飞去,听着那嗡嗡的嘈杂声,她觉得竟也是一种奢侈。
骤然,一朵妖冶似火的红花自他白色中衣的腰间掉了出来,落在地上。
岳篱笑着点头,白璧纤长的手指掰下一片花瓣,伸到她的唇边:“吃了它,你的脚就会好了,而且……”他垂了垂眸,似乎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接着说道:“而且耳朵也能听到了。”
只是她不太确定自己当真是在等吗?还是说其实是在赌,赌某些东西?
华安带着一众侍卫在整个王府内仔细搜查了起来,从侍妾到婢女,从房顶到屋角,一寸一寸,一间一间。
末了,不等吴昕做出反应,却又转过身去,大步离开,不做一丝停留。
岳篱是为她寻药去了。
刹那失神,他拧眉,喃喃而问:“她没食解药?”,声音轻得几不可闻。
他眉心一皱,大手将婴宁紧紧扣在怀里,不让她看到这血腥的一幕。
忘了喊,甚至忘了呼吸,她就那样怔怔地望着那个男人,那个曾经那么骄傲,那么无所不能,如今却衣衫褴褛、头蓬乱的男人。
不断有岔路的时候,她要打开车幔,给大家指路。
“岳……岳太医”彩霞眼睛一亮,终于看到救星一般,“无心……无心姑娘病了……很严重,要……见岳太医!”
吴昕点了点头,思忖了片刻又自嘲地勾起唇角:“也不算是,他不是给解药我了吗?还给了那么多。”
“你——”婴宁气结,被胀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却只见岳篱背过身,白璧纤长的手指毫不避讳地梳理着吴昕被抓得凌乱的头,再也不看她一眼。
女子依旧没有反应。
好你个龙痕!居然在金疮药上做手脚!
华安抱着她穿过院子、穿过水榭楼台,直奔流芳阁而去。
淡淡的龙涎香萦绕在鼻尖,吴昕一动不动的任由他抱着,不声不响。
西陵殇黑沉着脸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