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先不说要真撕破脸闯进去抢、究竟能不能抢到银钱,就算抢到了这些银钱也是来路不正,指不定钟二他们还没把银子捂热、就叫官差给抓了去,少不得还得吃上几天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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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一买回来,尤氏马上命禾花在灵堂四个角落都搁上铜盆,随即让长工把装了冰的箱子抬了进来,分别倒在四个铜盆里,灵堂里立时就凉快了许多。这两箱子冰算是解了尤氏的燃眉之急,令她安下心来,每日守在灵堂、只等张光归家。

一旁的杜氏听了尤氏有条不紊的问话后、才猛然醒悟过来,不顾一切的拉着小石头、追问道:“对对对,我家四老爷现下身在何处?他没出什么事对吧?”

这么好说话的客人和这么好的买卖,张宗还是头一次遇到,加上这客人说明三天后才要启程西上。这中间毕竟隔了三天,三天后指不定天气早就变晴朗、大江上也会风平浪静……若是那时那客人再到江边来雇船,定是会有许多船家抢着要替他送货,这桩生意也就未必能落在张家船上了。

妙儿闻言没好气的白了白汤圆一眼———这小子上回明明说最喜欢她用大红的头巾包住头上的包包,怎么今天又改说觉得粉红色的头巾最好看?

于是从妙儿掉了门牙那天开始,尤氏每天都会抽出小半天功夫,亲自教妙儿穿针引线。而妙儿直到正式开始学习如何拿针用线,才知道一开始她也就只能学如何穿针引线、以及如何在一块小料子上缝缝补补,压根就没资格学“绣花“这一“高层次”的手艺……

妙儿这么一说,尤氏当下被她逗得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敢情这小丫头别扭了半天,还是因为爱美啊!

那白汤圆盯着妙儿的头巾看了一会儿,有些不解的开口问道:“妙儿妹妹,你以前从没戴过头巾啊,怎地突然想戴了?你戴头巾一点都不好看,真的!”

妙儿被尤氏把包住小脑袋的布扯了后、也没去把布抢回来,而是撅着小嘴儿抗议道:“妙儿和她们不一样呢!”

隔壁的李二妞,不是天天嚷着要她娘买头花给她戴吗?

正在院子里忙活的尤氏,见妙儿一手端着特意央她买回来的粗口大瓷杯,一手拿着一支小小的刷牙子,正用一种看着有些稀奇古怪的动作揩牙,忍不住笑着同刘婶说道:“妙儿这丫头也不晓得是和谁学的,竟日日都这般来来回回、上上下下的仔细揩牙,不像我们都是拿刷牙子沾点牙粉,在嘴里胡乱捣鼓一番就算是完事了。”

于是找到妙儿大哭的原因后,“小胖色鬼”白汤圆很快就被妙儿的两个哥哥一致仇视,且一心护着妙儿的张大郎,还拉着张三郎一起、张开手把白汤圆黑拦在妙儿面前,不让白汤圆靠近妙儿半步。

最先来张家串门子的李氏听了、马上把妙儿上上下下都打量了一圈,随后开口附和道:“尤夫人,你家四娘这几日真是又胖了不少哩!瞧这胖乎乎的小胳膊小腿儿,一节一节的看着像那白藕子,让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一个人突然换了一个全新且截然不同的环境,多少是需要些时间来适应、也难免会有一个漫长的过渡期,很少人能一下子照单全收的接受新环境的一切,妙儿也只是和普通人、自然也有这个过程。

而这时尤氏和丁氏都已经现徐四郎被妙儿咬了一口,只见尤氏赶忙示意刘婶把妙儿给抱得远远的,而丁氏则一脸慌张的冲到徐四郎面前,一把捧起徐四郎的小手细看上面的伤口……

而徐四郎似乎早就料到妙儿最终会大哭般,只见妙儿一哭、他就不慌不忙的把手缩了回去,随后慢慢的往后退了一步、站在离妙儿有些远的地方,站好后还当着妙儿的面、慢慢的挤出了几丝无辜和不解的神色。

这丁氏之所以经常上张家来串门,乃是因为妙儿她爹张光和丁氏的夫君徐天光交情非浅,可以说是难兄难友……

而妙儿这小半年来,除了自家的两个哥哥天天围着她转外,最常见面的同龄人便是隔壁白家最小的小子了,因两家相邻所以白家小子经常会自个儿钻到张家玩,也没人会拦着他、他就跟在自个儿家般自由。

而妙儿把身旁的物事来来回回的扫描了几遍后,最终双眼一亮、目光死死的钉在了八仙桌那最不起眼的一角———只见那不起眼的角落正搁着一块玉佩,那块玉佩妙儿早在满月时就见过,且还知道它是个价值不菲的金贵物事!

如果真这样,那大概这天底下所有的女孩子都嫁不出去了!试问有哪个才一周岁的娃娃(穿越的怪胎除外),没尿过裤子、把臭臭拉在裤裆里过?

慢慢的,徐四郎开始觉得妙儿这个小娃娃还真是有意思———她先前明明还一脸愤怒的挥舞着小拳头、冲他们表示抗议,怎地才过了一会儿她就不但不生气了,还冲徐五郎露出了怪异的笑容?

小孩子不胖才奇怪哩!

张光走了小半个月后,有三、四个月没回家的张祖,在一个晚霞满天的傍晚急忙忙的赶了回来,一回家就迫不及待的奔去见怀着孩子的杜月儿,随后才去给张老爷子请安。

而妙儿既然已经欣赏过现场版了,眼下自是没太大的兴趣和刘婶等人一起听房,因此她很快就趴在刘婶的肩膀上打了哈欠,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就连妙儿见了精心描绘过五官的杜月儿,也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了句———这杜月儿风骚归风骚,可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美娇*娘,难怪会有那么多男人为她所着迷。

于是乎,有了这样三个观念后,谁不想图个吉利呢?

这个结果自是让妙儿跌破眼镜,但让妙儿更加感到惊讶不见的是,媒婆去杜家提完亲后,紧接着张杜两家竟一刻都等不得、立马紧锣密鼓的开始走结亲的流程———先是起草帖、送细贴,“缴檐子”、“回鱼箸”,后是正式下小定、大定;

这声音妙儿不久前才刚刚听过,更是知道此声必须是某两个人正在做“剧烈的运动”才会出来!

那杜月儿本就没事故意找些事来和张祖**,因此她一听张祖这话,当下就自朝某个方面进行了臆想:“哟,难不成当着你家四娘的面做那事,让你觉得有新鲜感、办起那事来会更带劲儿?我可不陪你这个没皮没脸的死人一起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