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奶奶与爷爷的结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奶奶还说,那会儿哪知道你爷爷是瘸子还是瞎子,媒人把你爷爷吹的跟将军似的。两方只交换了黑白照片。看着还行,就同意了。

“唔……”我轻呼一声,强烈的酥麻让我无法承受,我猛地向后退。

江景岩和辛昊随后跟上。

江景岩没有回答,顾自开车。

他真的是个很别扭的男人。我刚景至时,他都是拿眼尾瞥我,即使是眼尾瞥也是眼尾上扬的瞥。接着时不时说我不长脑子,没有品位。常常讲一个故事,说一个事例让我自己去悟住道理。从他口中时不时会蹦出弗洛伊德,尼采,济慈,叔本华的话,某一天,他又对我说叔本华和尼采有些歧视女性,是因为某种程度上怕陷入女望的漩涡,更能证明女人的存在对于男人就具有一种破坏力。

十分钟后,那些在景至集团外守候的各类记者们,被请进会议室,并接受景至集团员工的热情招待。

即使保安护驾,这些人依然不依不饶。我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走上前,对着他们提高声音:“江先生不是公众人物,你们这样是侵犯他人人身安全。”

默了一会儿,我才缓缓地说:“他是我的领导,我不希望听到有人说他的不好,至少在我的面前是这样。这是我份内的事。”我将原因归结到冠冕堂皇的位置。

我点头。没再看她,低头向外走。很难形容心里是如何的不是滋味。

生活的艰辛与变数是想不到却可以生的到。

“那让他给你买吧。”江景岩又说。我对着他的后脑勺狠狠地白了一眼。

“总经理中午要和景桐小姐一起去对面餐厅用餐。我已经预定了位置。”

于是整个晚上,我就在一时否定,一时又肯定。一时躺下,一时又起来。反复折腾,一次次的分析一次次的心跳加,又平静,又加。终于沉睡了。

我们来到一家小饭馆,名为山牛酒家,多别致的名字啊,大雅大俗,让人一看就想吃。饭馆虽小,菜色丰富,辣得爽口的川菜,特别下饭的徽菜为主打,做的像模像样又好吃,本土菜自然也有。之前有很多次,江景岩在这附近的星级酒店有饭局,又不让我陪同时,我和小王会偷偷地开着车来这里点两个菜填肚子。一来二去,和这儿的老板也有些熟悉了。

江景岩坐到了后座,问:“跑那么快干嘛?”

上车时,我坐在副驾驶座。江景岩与江景桐坐在后座。

显然他没有料到我会这么回答。嘴角微微抽搐,眉头蹙了一下,又展开,波澜不惊地说:“那就好。”

他故意皱着鼻子,凑在我身边嗅了嗅了,说:“胖子的肉味总是比较重的。”

下午临近下班的时候。我几次将目光瞟向总经理办公室,甚至探出身子去观察,江景岩都一直在专注于工作。晚上他既没有饭局,也没有工作内容。

挂上电话,再次找了一个常联系的号码,费力地拧开乳液,边拍到脸上边讲电话,“你好,请问是非兰干洗店吗?昨天我放在你们家的一套深蓝色西装,七点五十分的时候是否已送到景晟公馆十一栋顶楼23o1室。”

我坐在车子里趴在车窗上向外张望。一群衣冠楚楚,各有不同。一眼便能看到高大英挺,气质隽雅的江景岩。

我阻止,“不用了,我自己去。你慢忙。”

下午是江景岩例行的健身活动时间,一周一次,他很注重健身,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所以为了一个大项目他可以几天不睡觉,精神高度集中,直至拿下。出奇地,这次未让我跟去。径直从我办公桌前潇洒走过。

接着妇人竟指着我和几个女生的鼻子骂,“花无百日红!男人想上你,花花肠子都绕着你一个人!想上其他女人同样也是这样!别以为自己多特殊!”

还未等到要来的公交车,便接到江景岩的电话。他现在还在床上,讲起电话来,慵懒但不迷糊,条理很清晰。他需要吃早饭,做饭阿姨不在,所以我除了要去xx餐厅给他订餐外,要去市买狗粮,顺带把买某个指定品牌的牙膏和某个指定品牌的洗水。还要准备好一上班的会议资料,现在就得去办。

“早就说了,邵友邦的话无边无沿的,你还非不信。”几天来,终于听到妈妈的笑声。“林格的性子就像你,脾气一上来就只知道犟了。”

我坚信的是辛昊并不是那样的人。

他抬眸看着笑容灿烂的我,轻嗯了一声后,开腔道:“迟到一分钟十块钱计算。”

江景岩未走两步,一个灰色西装的男人,向江景岩点了点头,面上虽笑着点头,却有些许不自然,我借着端酒的空档,小声快地说:“此人名叫王照国,42岁,曾为公务员,后辞职下海经商,在北京占一席之地,现转战上海。虽初来上海,但好友众多,影响不可小觑。偏好文艺,喜欢拉二胡,经常在自家阳台上拉二胡,拉半个小时抽一根烟,再接着拉,半个小时后再抽烟。曾被邻居投诉,怒斥邻居不懂艺术后买了套别墅,依然在阳台拉二胡抽烟。喜欢别人夸他有诗人一般的气质,沈万三一般的头脑。实力雄厚。”

辛昊怔了一下,“这么突然,这里住的不好吗?”

我佯装生气,拽着枕头就往他身上按。他搂着我,任由胡来。

辛昊继续说:“也许余示联下午根本就在景至,他之所以对这小事儿如此在意,事情并不在你,可能是你们公司。你只不过刚好撞到了。这次,你们公司如果给他他想要的,可能小事化无。若是不给,还会有得闹腾,也许会让你引咎辞职。”

“那为什么赶我走?”我提高了声音,难以平静。7788小说网7788xiaoshuo

中午只是匆匆回来一趟又匆匆去上班。

他缓缓走上来。

我笑了笑,对他说:“辛昊,以前我们在路灯下轧马路,你还记得吗?”

“记得。”他答。

“我也很清晰的记得。美好总是稍纵即逝。”我感慨。

他没有说话。

我再次开口说:“辛昊,不要再在我身上抱希望了,好吗?没用的。如果你在我身上还能看到你的影响力,我可以告诉你,那只能说明我的心是肉长的,这和爱情无关,也无法再继续,我从来不会做模棱两可的事情,你知道的。多少个破镜重圆的故事,前提都是,相爱。”

辛昊愣怔住,继而黯然地望着我,哀伤地问:“林格,你不爱我了吗?撇开所有的外在条件,仅仅从爱情的角度。”

“不爱。”我望着他的眼睛,坚定地说。

辛昊有些接受不了,身子有瞬间地晃动,接着苦笑着说:“林格,你真的好残忍。”接着他无声地离开。是我残忍,说的决绝。总好过一次徘徊不定,伤人伤已。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有些难过。

爱情是最莫名其妙的东西,变质、酵、转移或者别的什么,都莫名其妙。这种莫名其妙又有冥冥中已注定的宿命。我搞不懂,只跟着心走。

第二天,妈妈准备好的食材,让我将看着煲了六个小时的排骨汤送到医院。

我拎着保温杯走在医院的长廊里,所有医院的格局,大同小异,这两天我所有的心思都放在爸爸身上,今天稍微闲暇下来,脑中突然浮现那天我生病时江景岩在医院一直的照顾与陪伴,还有那个濛濛亮的天空。

以及,他说的温柔地说:“我的格格,不要再拒绝我,好吗?”

突然间,很想他了。

这时,自医院传来低低的说话声,我疑惑,难不成又有人来探望爸爸了。

拎着保温杯慢慢地向病房走近,轻轻地推病房的门,先看到的便是一身深蓝色西装,高大英挺的背影。只消一眼,我心里一惊,江景岩。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窗外薄光的洒在他的身上,怦然心动。心里一直在重复着,他来了,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