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holdlongchidingconference商讨聚会各执一词纷扰不息。

“大爷,我又来啦~这是带给您的瓜,刚浸过冰水,沁着呢,快吃吧。”

“你就是这么尊重我的?跟老师要规规矩矩站好,恭恭敬敬说话,昨天李老师说你不做语文作业,你不就用文言文跟他顶起来了,那文言文里,送东阳马生序是怎么说的?‘余立侍左右,援疑质理,俯身倾耳以请;或遇其叱咄,色愈恭,礼愈至,不敢出一言以复;俟其欣悦,则又请焉。’这虽然是初二的课文,看你出口成章,也早就背过了吧?人家是怎么对待老师的?”

李思婷轻轻摇了摇头:“我没怎么关心过学校里的事情。”

“呸呸呸!那是我年纪小不懂事儿,你这臭小子,还拖着那么多小妹妹来缠我,害得我脑袋都胀了,当时的糊涂话,怎么能算数!”

另一件让张振国对他好感大增的事情是,九九年纪检查办,福利措施大幅削减,眼看三个弟弟一个比一个挣的钱多,他也有些心痒痒,跟张彻探讨东西时,有意无意就透了那么点儿意思出来。小张彻闻弦歌而知雅意,别有深意地说了个幼儿园的寓言故事,就是羊吃草,长颈鹿吃树叶那篇,张振国一听就明白过来,这是说各人有各人擅长的东西呢,他张振国从小被张安廷严苛教育得规规矩矩,下了商海束手束脚,根本就不是做生意那块儿料,还不如坚守岗位。果然,后来那位姓朱的大人物下台,国内环境骤然一松,日子就好过多了。

“就不!”如同过去一样任性,她依仗比他高了一个头的身高,将脸埋在他脖颈间,触息都是暖暖湿湿的,鼻腔里都是他的味道。

最后他只能选了事务还相对繁忙一点的班长,纪律委员那倒霉职,谁爱做谁做去吧,也只有糊弄糊弄这些还不懂的初一孩子了。

正看着窗外人群发呆,一个稍有点嘶哑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这样的嗓子倒是可以去试着吼吼汪头条的歌,只不过主人应该在变声期,不知道这段时间过了后还能不能有这样的砂质的磨砺感。

在零三年,人们还能有这样尊重知识,虔诚仰学的精神,思想观念相对传统,进了一中就是好大的骄傲,要知道,一中可是省重点,除了省城的寥寥几所学校外,放诸全省几乎是碾压的,张彻前世毕业的临漫一中,得被甩几条尾巴。毕竟南安市车牌号前缀是c,而临漫得排到o去了。

———与时间赛跑,选自人教版小学三年级下册语文,第四单元。

最让夫妻俩惊喜而自豪的,还是小张彻,大院儿里人说得对,说不定真有文曲星托福。六岁正当入学的时候,他牛脾气发作,非要跟外公王建设认识的一个老艺术家学什么音乐,为期一年,家里当时可以说为这事儿闹了个天翻地覆,爷爷奶奶都惊动了好多天,大伯二伯全出动了,三姨二舅也没少来,全家硬是拗不过一个小张彻!实在不让他去,他能闹跳楼那么厉害,可给他妈气得够呛,最后小张彻如赖皮糖般,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反倒把不少三姑六婆策反,最后终于是让这小子得偿所愿,去了一年。

张彻冷笑地回想着那个恶形恶状的中年妇人,吃相如此难看,又送上门来,不把你吃掉,都对不起我要当富二代这份心。

小张彻不以为意,仍是继续着每个月来个一两次的频率,纵他豪爽得很,每次几乎自己不带什么钱走,也还是有一些心术不正的小青年,从周围的小孩儿们口中打听到这小子每周的零花钱都有十块,再加上他自己炸币得的那些,心里就起了瘾儿。在一个假日的白天,他们踩点到他来游戏厅的路上,给堵巷子里了,小张彻乖乖地没跑,老老实实站着,当时就眼泪哗哗,声儿也不敢出,不断颤声央求“大哥我错了,你说啥我都答应”,几个小青年很满意,见他这么老实,也就不好意思怎么打他,只是轻轻扇了两耳光表示个意思,让他以后每个月交两百块上来,不够就想办法回家找爹妈要。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似乎是怕被一边的爸妈听到,语气也很淡,一边的小语霖捂着嘴偷笑。

前一句是论语·阳货里的,后一句却突然冒出诗经的魏风·硕鼠来,小张彻哑然失笑,停下脚步,擦擦汗把铁环收了,回了句同样是论语中的:“恶不仁者,其为仁矣,不使不仁者加乎其身。”

小语霖被比自己矮了小半个头的他扑倒在地,明明可以轻而易举地就反抗站起来,偏生没动,澄明灵澈的大眼睛认真地看着他:“跟我一起去学芭蕾舞!”

张彻在一边暗笑,拿了气球给她:“喏,奖励你等这么久。”

只见他腆着脸回过头来,作出仰视的乖巧样子,声音甜甜的:“阿姨,您看我也不捣乱,只是好奇进来看看,能不能先别赶我啊?待会儿我就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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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练习口琴,他还要做的,就是用各种调子练习发声,掌控自己的声线,熟悉如何运用气息,发声的技巧,怎么回气,哪一种腔调该怎么唱,唱出来又是什么味道。还要思考的,就是今后变声后,声线又应该如何掌控。

小张彻在幼儿园里说评书不是一两天的事儿了,自从上次一堆孩子兴高采烈地讨论葫芦娃的剧情,拐带着王美嘉和一些其他的小萝莉都兴致勃勃地围着坐在小板凳上旁听,都不跟他玩两只小蜜蜂啊,飞啊啪啪,飞啊亲亲的游戏之后,小张彻看着那个跳得最凶拍着胸脯睥睨一切的孩子,就满心不爽,谁知那小子不知是哪根筋没对,还真敢跑来嘲笑他连葫芦娃的剧情都不知道,嘿,这可就捅了马蜂窝了。

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六月的天色开得很早,八点太阳就已经很高了,细碎的阳光从楼梯间的开口掠过来,空气中的轻尘照耀得闪闪发光,有种淡淡的梦幻感觉。张彻驻足看了一会儿,摸了摸鼻子,纯澈的大眼睛多了些深邃的味道,即便已经五年了,有时候夜里惊醒,他还认为自己只不过做了一场很美的梦,后背心都是湿的……他发了会儿呆,揉了一下脸,又恢复成没心没肺的孩子模样,一跳两步下台阶。

“那我们再举例,你小时候养过小宠物什么的吧?假设你养了条几条金鱼,它们生了一窝小金鱼,有一天你不小心给端到窗户边儿,忘了端回来,夜里太凉,两条大的给冻死了,你发誓要呜唔……”

李思婷动作稍顿,有些犹豫地回过头来,看到张彻一脸平静地坐到床上,拍拍他面前的位置。

张彻看了看抿着嘴唇的李思婷,讪笑着找了个话题,小妮子却不搭理他,绕过去坐到了屋子里唯一的椅子上,也不去看他,望着窗外的夜色就发起呆来。小张彻摸摸鼻子,也不尴尬,他大概猜到了这丫头今天那时开始闹别扭的原因,就不去触霉头了。

他越yy越兴奋,双眼冒光,张着大嘴,口水都不觉流了出来,吸溜一下正要擦,忽觉嘴里塞进了绵绵软软的什么东西。

“她们,是不是你的新妃子啊?十三十四娘娘?我要去跟大姐姐说!“萝莉嘉嘉一边在他耳边说,一边似也觉着这坏胚子实在可恶,就真的把他耳朵吸嘴里,又不敢重咬,怕他疼,只轻轻用牙齿捻了两下,就忙不迭给他舔起来。

事情似乎就这么定了下来,一家人开始其乐融融吃起饭来,至少表面上,李思婷做得还是很有礼貌的,虽然拘谨,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