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彻汗毛都立起来了,这两丫头怎么了,才多大啊?就要别别苗头了?你们学会柴刀的使用技巧了吗?我可不姓伊藤啊。

“再瞎扯抽你小子,人小语霖肯定有事儿等人呢。”

“你跟好我,不准乱跑。”

其实小张彻已经很知足了,上天不但又给了他一次生命,而且给他的是从头来过的机会,一切的可能性都还没有发生,所有的未来都在自己手中掌握,但他也一再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总是忍不住去想,临漫是他的家乡,灵魂栖息的地方,自己所居周围,每一条街道的变迁,他都记得清楚,每一个饭店的来去,他都知晓滋味,如果没有另一个小张彻,也就意味着没有那些亲切可人的人儿,自己所拥有的都只是虚幻,那三个还在异乡打拼的挚友,未报的养育之恩……

可以感到那扑面而来的不亲切的气氛,所以孩子们都有点怕这里,放学也不愿往这边出去,久而久之,园区干脆就闭了这扇后门。

“在,老大。”

张彻是今年才来实验幼儿园上课的,本来小时候就得被他妈扭送过来,小张彻是真受不了小孩子最皮的两三岁时候,更别谈让他跟这帮熊崽子乖乖坐在一个课堂听课,学习数数和刷牙,做低幼游戏,听他们的大吵大叫和哭闹声。第一天上完,简直脑浆炸裂心如死灰,说什么他也不肯再去,被王如意硬是拖着背着扔到幼儿园里。

“喏。”

“我只是在放纵自己的成长。”

“你干嘛呀。”

“你看看你,当亲生的养着,说得这么轻巧,那哪儿能一样啊?再说两个女子,今后给外边儿一嫁,那就是泼出去的水,是别人家的人儿咯。你说你爸那么个老古董,怎么教出你这么个儿子来?”

“哈?为毛啊?”

唐朝李阳冰有书赞曰:“昔王逸少工书十五年,偏攻‘永’字八法,以其八法之势,能通一切。”

“那个叫怀念。”张彻擦了擦并不存在的冷汗,纠正她道。

他看了看还在斯文吃饭的两姐妹,咚咚跑过去扭门栓,大门一开,一个俏生生的小萝莉站在门外,跟他差不多高,也是四五岁的样子,正兴奋着一张红彤彤的脸,高兴道:“张彻!我奶奶同意我来找你玩啦!”

走到客厅,争论已经结束了,外婆外公还坐在沙发上,爷爷站在门边开门要走了。张彻蹦蹦小跑过去:“爷爷,吃过饭再走呗,马上动画片儿就要播了,也快要吃饭了。”

张彻点点头,就走到那小姐妹旁边,伸出手来,落落大方道:“走吧!”

“哪件?”那大妈一愣,手头劲起,一提塑料袋里的菜,就笃笃几下踱步过来,眼睛一眯做出一个和蔼的笑来,眉角的褶子就皱得跟沙皮狗似的。她弯腰过来,摸了摸张彻的头,说道:“小张彻,刘妈说的是你李叔叔家出事儿的事,难不成,还有别的事儿?”

他摇摇脑袋,不再去想,安心收拾起这几个月得来的信息。这个小小身体的自己,不知命运安排还是机缘巧合,竟然也叫张彻。也罢,两个字的名称重名,本来也不罕见。父亲叫张兴国,母亲的名字是王如意,从名字上看跟普通家庭没什么区别。母亲好像是每天上正规班,反正六点后准能看见她急匆匆跑回来抱自己,便宜老爸确定应该是在一个国有矿业上班。

到后来,燕芷兰才知道,这个油头滑嘴的小孩,就是堂妹经常挂在嘴边的张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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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语霖打开了单元门,一上顶楼,没看到别人,只有燕芷兰穿着一身白色的小凉裙,小肩膀上除了根淡黄的吊带,都是裸露出来的大片白皙皮肤,她坐在亭台的凉椅上,洁白可爱的脚丫子伸入一边的清幽池水中,一粒粒脚趾珠圆玉润,逗弄着追逐的金鱼,姿态闲适又放松。

“大——夫~~~~~人——!!”

小张彻一声大叫,猛地就扑了上去,一把抱住了她,狠狠地用小脸蛋蹭着她温润滑嫩的脸蛋。

“好久不见了,夫人能量都不够了,补充补充补充……”

小芷兰还没来得及把脚从池子中抽出来,两只手拼命地推开他:“要掉了要掉下去了要掉了!”

小张彻仿佛没听到似的,一边蹭,一边惊奇地问,“大夫人,你怎么不想我啊?都不亲亲我?你们这些妃子啊,就是矫情,咱们谁跟谁啊,没办法,朕主动好了。”

他竟然想亲自己!

小芷兰大惊失色,顿时放开气力,不管不顾起来,一个挣扎就脱开了他的怀抱,右脚丫子刚从池水中抽出来,就一把给踩他脸上,拼命使力不让他靠近。

“憋着严嚒别这样嘛……”

小张彻嘴巴都被踩瘪了,嘟囔着话都说不清楚,一边使劲向前挤着,见实在力气拼不过,他张开大口就在凉凉的小脚丫子上轻咬了口。

“啊!”

小芷兰惊叫一声,犹如触电般缩回脚去,双手抱着双腿,把小脸藏腿后面,耳朵都红了,又羞又气:“你给我站那边去!”

他嘻嘻一笑,还待再冲,后背一把就被逮住,一阵天旋地转,就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