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河,我听杨花说你家里给你说亲了。”

“我就说也不是啥好亲事嘛,才嫁过去就守了寡。”

突然间,木子猜测到是什么事?心不禁怦怦跳动起来,该怎么办?

“没说什么呢,”春喜转过身去,对那个女人说道,“哎呦,金小姐,几年不见,您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李子刚一走进书房,辰熙就从门后窜出来,将李子一脚踹倒在地上,迅速地将李子反剪着绑了起来。木子原本还担心辰熙奈何不了,现在看着他动作这么麻利,不得不佩服他这个小子。

“有什么理啊,这妖精当初就是看着我们顾家的财产进来的,老爷临终前还特意跑来探望,不知给老爷使了什么妖术,我敢打赌,她卷了财产就会跟着野男人跑了,你们信不信?”

于是,春喜陪着她去了顾老的屋子里,顾老的屋子里有很多人,长房的二房的都在,看来果然是病重到一定程度了。

木子知道多说也无益,站了站也就离开了,话说她为什么要跟他解释啊?他不是她儿子吗?

春喜说:“夫人,其实大夫人不是没有办法,凭她的能耐,她随便到老爷那里说说情就好了,她其实就是不想为了咱们得罪二房,这宅子里上上下下都是势利眼,还不是因为咱们三少爷卧病在床,都没人把咱们三房的人放在眼里。”

木子听到很不是滋味。

“夫妻对拜。”

木子呆呆地坐在幽暗的房间里。门外,父母正在堂屋里激烈地争吵着。

“随你。”

这时,有人在敲门,“梓龄,你开门,给娘解释一下,邻居们说的可是事实?”一个妇人的声音。

“别紧张,是我娘。”周梓龄过去开了门,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站在门口,她衣着整洁,头发梳得整齐,看着是个慈眉善目的妇人。

周母看见木子衣衫褴褛蓬着头发,便痛心疾首地指责周梓龄说道:“梓龄,你怎么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啊!”

“大娘,不是那样的。”木子连忙解释。

周母也就走了进来,皱着眉头对木子说道:“你好端端一个姑娘,怎么这么不知羞耻呢?”

“娘,事情不是大家说得那样,你听我解释。”周梓龄用简洁明了的语言把事情的经过描述了一番。

周母方才舒展开眉头,她拍着胸口放心地说道:“那就好,那就好,吓死娘了,我就说嘛,我儿子的人品我是敢打包票的,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牛二那混账真不是东西,姑娘,没吓着你吧,你看你这衣服都破成这样了,我去帮你找身衣服来。”

周母找来一身粉红色的棉布裙子给木子,木子换上以后,周母拉着木子的手上下打量,“真好看,这身衣裙是我年轻时候穿的,后来年纪大了就不好意思穿了,你穿着真是漂亮极了,真是个极标志的姑娘。”

“谢谢大娘。”

“不必谢。木子姑娘,你今年多大了。”

“十六。”

“真是二八芳龄,穿什么都好看。”

为了洗脱他们俩的冤屈,当天晚上,周梓龄在巷子里敲起了锣,把左邻右舍的人都聚集起来,绘声绘色地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了大家,大家的矛头又都指向牛二家,此时,牛二家被踢倒的门紧闭着,他家泼辣的媳妇也不敢出来回嘴,只是在屋子里教训她的男人。

木子在阁楼的窗户边看着这一切,突然觉得不过是一场闹剧,心中的阴影似乎也消散了一些。

当晚,木子就在周家住了一晚,周家的人都是热忱善良的人,木子很喜欢这一家人。

第二日一早,木子便向周家辞别。木子觉得周家对她恩重如山,便取下一根金簪子送给周母。“大娘,你们对我的恩情,无以为报,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哪能收,绝对不能收。”周母把金簪子又插回木子的头上。

木子知道她肯定不会收的,这恩情,只好以后慢慢回报了。“大娘,周大哥,那我走了。”

“木子,去桃花村要经过一段山路,你一个人去我不太放心,我送你去吧。”周梓龄说。

“对对对,梓龄,你去送送木子姑娘。不过,记得早点回来,你还得去刘家教学呢。”

“我知道。”

周梓龄与木子上了去桃花村的路。

“周大哥,你现在还在做先生吗?”

“是的,就在镇上一户姓刘的人家教,就只有两个孩子,这镇上比不得城里。”

“没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我想攒点钱,以后自己开个私塾。”

“这个想法不错,自己开总比去别人家教好。”

“没错。”

他们走在去桃花村的山路上,此时已是四月,路上树木葱茏,翠****滴,金银花的香味飘散在空气中,令人感到神清气爽。

这时,后面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他们警觉地转过身去,只见两个人持着棍子向这边冲过来,木子记得其中有一个就是昨天的那个歹人牛二,看到他,木子心中的阴影又席卷而来,呆立在那里。

“危险,木子闪开!”周梓龄将木子推到一边去。

那俩歹人冲过来,一人一棍子将梓龄打倒在地,两根棍子一起一落重重地打在周梓龄的身上。

“来人啊,救命啊!”木子大声呼喊起来。

此时恰好有几个樵夫在山上砍柴,听到呼救声立即提着柴刀冲下山来,牛二两个看到几个提着柴刀的山汉下来了,也就作罢,提着木棍非一般地跑了。

木子连忙过去扶起周梓龄,他已经昏倒过去,嘴角耳朵里都流出血来,木子大惊失色,哭道:“周大哥,你醒醒,你醒醒啊……”

这时,几个樵夫跑了过来,扔下柴刀,其中一个三十多岁满脸胡子渣的汉子用黑粗的手在周梓龄的鼻翼间探了探,然后操着一口浓重的乡音道:“姑娘,你别哭,他还没死,但离死也没差几口气了,得赶紧去看郎中。”

木子心急如焚,这里离镇上也有段路程了,该怎么送他去镇上呢。

“大叔,拜托你,你帮我送他去镇上好不好,我把钱都给你。”

“姑娘,先不谈钱,咱们先把这个小哥送到镇上去吧。”

几个樵夫帮忙,把周梓龄扶上那个胡渣汉的背上,胡渣汉背着周梓龄快步向镇上跑去,木子也快跑着紧跟着,一边跑一边祈祷上天保佑。

胡渣汉把周梓龄送到一个大夫家里,大夫一把脉,惊道:“受了严重的内伤,体内有大量淤血,就剩一口气了。”

“大夫,求求你,求你一定救好他,花多少钱都可以。”

“姑娘,我话先说在前头,这不是一点点钱的事情,你有那么多钱吗?”

木子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拿了出来,大夫掂了掂,说:“这么点,都不够药钱。”

木子连忙把头上、耳朵上、手上所有在顾家得到的金簪银钗耳坠玉镯都压在桌上,“大夫,请你赶快救他吧,求求你了。”

“这好说。”大夫把那些东西都收进钱袋里后,就开始麻利地施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