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事就别去想了,或许这就是我们的缘分,我命中注定来救你的。”他笑道。

“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我很好。”

“你就别瞎操心了,人家好歹是大户人家的夫人,吃香的喝辣的,你比得上人家么。”

“先去看看吧。”

木子忙迎上去,笑道:“您就是辰熙的娘亲吧?”木子想起来,辰熙是三少爷收养的,那么应该也不是她生的吧,但是不管怎样,称呼她为辰熙的娘是最好的,要不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送到书房去吧。”

二夫人仍然不满,正要说话之时,大夫人给她递了个眼色,大夫人说道:“这样我们就放心了,八公,就这么办吧。”

“夫人,你真的要去探望老爷吗?”

“三少爷,你怎么了?”木子连忙赶过去,给他抚着胸口。

木子想到了大夫人,她想大夫人管着家,一定可以帮她。她叫春喜挑了几匹上好的缎子去求大夫人,结果大夫人说:“三妹,不是我不管辰熙,是我真的没有这个能耐,我哪敢顶撞老爷呢,这些缎子,你还是拿回去,这些鲜艳的花色,比较适合你这花一般的年纪。”

此时,顾老爷才发现少了一个人,“辰熙到哪去了?快把他叫来,叫他来拜见他娘。”

“二拜高堂。”

“你眼睛里就只有钱,压根就不管木子的死活,说到底就是她不是你的亲生女儿!”

周父摆摆手,示意她走。木子脚步沉重地离开了周家,眼泪掉落下来。她走在街上,心中茫然。

她看到街上有一个当铺,迟疑了片刻后,她走进了那家当铺,把身上最后唯一值钱的一个白脂玉镯拿了出来,就是之前母亲让她带着进京寻找父亲的那个玉镯,那是母亲珍藏了十多年的玉镯,也是唯一和生父有关的东西,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她又怎么会拿出来呢。

当铺的掌柜拿着放大镜看了半天,确认那是一个上等的玉镯后,变开价道:“二十两银子。”

木子也不懂玉,但想在这乡镇上能开出二十两银子已经是天价了,于是答应道:“可以,只是,半年之内,请不要卖,我会回来赎的。”

“可以,只是半年后,你得拿三十两银子来赎,否则,我就会卖掉它。”

“好,我知道了。”在半年内,她得想办法筹到三十两银子,这是一个艰巨的任务。

木子拿着二十两银子,去到周家。

“你怎么又来了?”周父没好气地说道。

木子把二十两银子放在桌上,“大爹,大娘,非常抱歉,让周大哥伤成这样都是我的错,后面周大哥吃药疗养肯定得花很多钱,真是我目前唯一能为长大哥做的事情,就当是我的一点赔罪,请大爹大娘收下。”

他们没说要,但也没说不要,看得出来,他们是缺钱的。于是木子跪下,磕了个头,便走了。

折腾了半天,日头也西斜了,木子一天都没吃东西没喝一口水,但是此时也根本顾不上饥渴,只希望一切都可以好起来,在一切都好起来之前,她不能倒下。趁着太阳还没落下,她匆匆地向桃花村赶去,走在寂静的山路上,她再没心情去欣赏路边的美景,只是警觉而匆匆地沿着山路走下去。

下了山路,眼前就是一片田地,这片田地不大,四周都环绕着山,有一条小河从绕着山蜿蜒流淌着。

田地的中央有一片小村子,村子里炊烟袅袅,是在准备晚饭吧。木子进入了那片村子,村民们的长相和穿着都很淳朴,小孩子跑来跑去,男人劈柴,女人烧饭,饭菜的香味从窗户里飘散出来。

“姑娘,你下来了?”一个粗汉的乡音。

木子转身,见是那个帮她的胡渣汉,此时他端着个碗,从屋子里出来。

“嗯,大叔,今天真是太感谢你了,你的恩德。”

“别说这话,谁还没个难事,那小哥是你什么人?”

“是我大哥。”

“哦,那他好了没有?”

“还没醒来,但是大夫说没有生命之忧了。”

“那大夫看病蛮厉害的,就是喜欢乱收钱,你今天亏了。”

“亏点钱倒是没事,只要能救好我大哥的命。”

“那倒是,命比钱重要。”

这时,从里面走出来一个黑黑胖胖的女人和两个一大一小的孩子,他们盯着木子看,似乎从来没见过像木子这样的人,“她是谁?”

“就是今天砍柴时遇见的姑娘。”

木子向她们笑笑,那两个儿子不好意思地跑了。

“姑娘,你还没吃饭吧,进来吃口饭吧。”

“饭已经没有了。”那个女人说。

“不用了,我在镇上吃过了。大哥,我想问问你,城里顾家是否一处宅子在这村里?”

“城里顾家?哦,是有的,但不在这村里,在河边的南山脚下,你跟我来,我指给你看。”

木子跟着那胡渣汉来到村口的小桥上,指着南边的山脚说道:“你看,那边就是南山,顾家的宅子就在那山脚下。”

木子眺望过去,看着那南山的脚下隐约可以看得见一处屋舍,那地方离这里也有个三四里路。

“谢谢大叔,大叔的恩德,木子此时无以为报,将来再来报答大叔的恩德。”

“不用客气,你叫木子对吧?你是顾家的什么人呢?是小姐吧?”

“我只是那里的一个丫环,顾家老爷让我来照看着这里的屋子。大叔,你贵姓?”

“姓田,咱们这个村子,都姓田。”

“田大叔,那我就先告辞了。”

木子辞别田大叔后,就沿着一条小路径直向南山脚下进发了,此时,夜幕已经降临,月牙儿已经挂在净朗的天空上,风从田野间习习吹过,她一个人走在空荡荡的田野里,她不禁加快了脚步。

终于,到达了南山脚下,走过一座木桥后,一处屋舍出现在眼前,竹篱环绕着的院子里,有三五间屋舍组合在一起。木子推开篱笆,走了进去,里面杂草丛生,看来是很久没有人来打扫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