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不见妻子儿女的滋味可不好受。他的长子卫延年今年七岁,次女今年五岁。四年不见孩子早就记不清子女当年的长相,尤其是小女儿当时只有一岁多就离开家门。四年不回家积累了太多的乡愿。

叔孙钦笑嘻嘻地说道:“你这么想?”

李广很可惜,眼看继续向北推触碰左贤王庭指日可待,突然陇西传出大半郡县遭遇突袭,猝不及防的汉军被一涌而来的右贤王军打个措手不及。若不是苏息当机立断组织百姓后撤到狄道,只怕陇西郡的损失会更大。

三代皇帝都看重他的军事能力,怜惜他是为数不多的汉军骑兵将领,拥有抵御匈奴人的丰富经验,但是每个皇帝都很讨厌李广的性格,酗酒,鲁莽,爱吹牛,满嘴跑火车,视军法如无物,练出来的骑兵凶悍不次于匈奴人,对战功的渴望近乎恐怖,但是松散的像一团散沙,打仗时号令不一,连冲锋的口号都不齐,根本就是群土匪、马贼!

失力兀是鲜卑头人。也是黑甲兵一部首领,他个子高瘦。棕发褐眸,皮肤惨白。盯着人的目光像一头凶恶的丛林孤狼,鲜卑人多半都是类似长相的丛林狼,他曾经告诉陈掌,每个鲜卑人成年礼必须携带五天干粮,带着两把短刀独自进山猎杀一匹狼,或者一头熊,一只野猪。

“真的不追吗?如果我是汉军统帅一定会追,汉军大将是那个平阳侯曹时,听说他在南方联灭几个大国,他不像个资质普通的庸将。”

南北二军是保卫关中的主力军团,此战受到轻伤须得退回关中休整。留给曹时北伐的兵力只有一万五千名羽林骑,外加从关中调来的八千重骑兵,余下的就是雁门、上谷、云中、代国四个郡国的郡国兵,合计六万人。

“你拟定的授奖名单经过核实通过,朕决定羽林骑全体加爵四级,对功劳很大的一百六十六人擢升关内侯,益封三百户以示褒奖,三十二名关内侯擢升列侯,益封五百户以示褒奖,功劳最大的二十八名列侯益封千户,余者益封一百户到五百户不等。车骑将军曹时功劳最高,益封三千户,黄金二千金,丝绸三千匹。”

曹时扫过群臣,列侯上卿只有太仆王辟方一人过来,南北二军的主将依然在长安城留守,丞相窦婴与御史大夫张欧也没过来,三公里只有太尉田蚡在场,三公九卿中大半是皇帝的心腹宠臣。朝廷里排斥打压列侯的姿态尤为明显。

匈奴人的近身战实在太差劲,时代的原因导致匈奴人缺乏冶炼技术。在西域工匠帮助下也只能造出劣质铁刀,大部分匈奴牧民的武器是短剑和匕首,这两种武器在草原上防狼还凑合,用来打仗近战格斗杀人简直是做白日梦。

“什么?”军臣单于蹭的一下跳起来:“快召集人马迎战汉军!”

“当然要报仇!”

绝境之下,匈奴人激发了满腔的狼性,提起战刀疯了似地发起反冲锋。

三十万汉军聚集西汉一半左右的主要力量,预备役短期内很难形成战斗力,但是能否如愿以偿的击溃汉军还是未知数,匈奴小王可以乐观,军臣单于和左贤王可就乐观不起来的。

赵涉带着哑女在营帐附近走动,哑女的肚子圆滚滚的鼓起好高,可是她才怀孕六个月肚子就堪比怀孕九个月,她很担心肚子里的孩子生命安危,直到匈奴的产婆告诉她有可能怀了个双胞胎才放下心来。

远处的山坡上,曹时放下望远镜:“愚蠢的田蚡,自以为拥有追击匈奴的实力,却不知道匈奴的王帐骑兵毫发无损,换我是大将最多摆开阵势缓缓向北推进,让断后的匈奴王帐骑兵没机会在阵前耀武扬威,只要远远的吊着匈奴大军往北走,匈奴人绝不敢在口内逗留太久,赶走匈奴人守着口子钉死一个月,匈奴人在不甘心也得撤退,现在到好……”

灌夫心中警兆大作,来不及反应就被两个贴身亲卫按倒。

与此同时几十里外,匈奴左贤王设下的大帐里群将云集。

三十万关中精锐不仅是大汉的主力。更是镇压天下遏制野心家的看家本领,没有三十万精锐就不会有关中的太平。不会有关东诸侯王的安稳。

游牧民族居无定所,漠北的单于庭只是夏天的避暑地和冬天扎营地,春秋两季王帐要在大漠以南迁徙,漠南草原更加肥沃,若不是为了安全考虑,军臣单于也会把王帐长期设在大漠以南。

最初处理意见很简单。散布谣言的几个官僚夫人亲自登门向平阳侯赔礼道歉并做出经济补偿,这提高处理意见不用想也知道是极度不公平的。中尉樊它广当场就处理意见否决,中尉府给出的处理意见是以坐不敬罪论死。

“韩嫣的装扮是有点过分,但绝没有不敬您的想法,母后,您就放过他这次好吗?”

曹时的预期很简单,多练练说不定能发现更多的长处,即使他没有均势天赋至少有自保能力,不用担心射术不过关连自己的性命都保护不好。

帕提亚帝国埃克巴塔纳,毗邻里海的古老城市是帕提亚北部重要的交通枢纽。每年夏天环里海的蛮族部落都会来到埃克巴塔纳贩卖自己的特产。

风雪阻挡了前进的速度,原定中午抵达目标地点,被推迟到傍晚才看到雪白的山脉,银装素裹无法改变起伏的山峦相貌,那就是匈奴人最引以为豪的阴山。

“丞相所言极是了,今年不冷对大家都好。”

“啊?”

类似石庆之流的高官显宦大有人在,动辄以族出现几个二千石的高官,任子的官僚规模也在逐次往上攀升,以前有大批列侯与军功爵把持朝政,基本垄断任子的选拔方向,近十年来列侯政治势力大幅度衰退,任子也逐渐散布到普通官僚阶层。

“诸位大王觉得很过分吗?我觉得这是挺好的事儿,别说您几位诸侯王,便是我们列侯也要交钱,那么多黄金拿出去我当然也心疼难受,可钱交出去是有好处的。”

“匈奴人?他们到高原上来做什么?”

刘彻听的津津有味,几年前他是没心情听儒家仁礼之说的,那时候他还是个太子,年轻气盛看不惯因循守旧的制度体系,皇帝当过三年才发觉儒家的确有可取之处,难怪连曹时本人也对儒家颇为重视,仁礼之说对于主掌国家提高朝廷稳定性有极大的促进作用。

田蚡与曹时矛盾不可调和,他不介意让外人知道直接的想法,他就是个坚定的反曹时派,反列侯派,只要天子觉得他的标识有很必要存在,他就可以很轻松的保住太尉宝座,曹时就永远斗不过他。

豆腐卖的便宜又有营养,做法简单没有太多技术门槛要求,几乎每个列侯家里都有一间豆腐坊,平阳侯府里也有间豆腐作坊,乡民们拿自家大豆来豆腐坊还豆腐吃,除掉做豆腐的成本以外,只收取一部分大豆作为手工费用,侯府辖下十来个庄子都喜欢拿大豆还豆腐吃。

韩安国一愣:“车骑将军打算在军职发展下去吗?”

无伤大雅的拍马屁,可以让生硬的关系得到缓解,刘彻面色稍霁路出笑容:“朕到觉得你的想法非常奇特,每次都那么匪夷所思,每次又总能说服朕,有时候朕很想撬开你的脑袋,看看你到底有多少奇思妙想。”

未央宫前照例下车校验令符,南军士兵接过车骑将军令微微一愣,向他敬了个军礼就匆匆往宫里跑,一边跑一边喊:“车骑将军凯旋而归!”

大功臣挥师返回,番禹城内大宴三天。

曹时道:“颛顼历十月为新年岁首,过了十月年满十九岁。”

此时是十月深秋,汉历的新年。

“父王您比以前瘦多了!”

今年夏天。齐国传来的消息让朝廷很不安,狂风暴雨连续肆虐一个月,造成海水倒灌冲毁堤坝,给沿岸的村庄农田带来沉重的灾难,旱灾蝗灾相应的大幅减少,水害河患带来巨大威胁。

曹时望着她的身影沉默不语。

赵遂脸上的讽刺愈发浓烈:“汉军之内不知道我的身份吧?我姓赵,南越王赵佗的那个赵。”

“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