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也这么想的,回家和叔叔讨论分析匈奴的战局,应该是撤退比较划算。”

李广问道:“就这么算了?”

正规的北军士兵坚持铁一般的纪律,其中对纪律最执着的莫过于云中太守程不识。

陈掌为了跟踪这支部落骑兵的踪迹花费两天时间,全靠熟悉地形的鲜卑人带路寻踪,辨别草原上马粪和扎营的踪迹是草原骑兵的基本素质,汉军的战力提升的非常快,但是辨踪的水平远赶不上草原骑兵。

“是啊!汉人的黑甲兵越来越多了,我们大匈奴抵挡不住,可是我们该怎么办呢?”

自后元二年以来,曹时创造过太多奇迹。当初怀疑过他的人都被打过脸,言出必践带来的威望积累非同一般,以至于百官公卿认为这只是在吹牛也无人敢质疑,万一他真能做到岂不是又要被打脸。

赏格没有出乎他的预料之外,他又一次得到三千户的益封在预料之内,赏格和灭南越完全相同,这样一来平阳侯国的食邑将达到37500户的惊人数字,超越曲逆侯陈何成为列侯食邑第一人。

“陛下,眼下时间正早,还有两三个月天气转寒,不如我军北上出击攻击匈奴,一鼓作气把匈奴打灭掉。”

羽林骑是各部受伤最轻的,这场突袭仅战死一百多人,另有一千二百多人负伤。九成以上是铠甲照顾不到的位置很刁钻的箭伤,不得不说匈奴王帐勇士非常厉害。在一个月色不佳能见度很低的夜晚,能瞄准远隔两三百米外的黑甲骑兵。还要射中铠甲防护最薄弱的部分,不仅仅是需要极强的箭术还要具备很好的运气,运气不好一千箭也射不中目标。

左贤王快被气疯了。

“大单于,咱们来汉地的目的已经达成,咱们打汉军风险太大,中行说那老狗可恶的很。在大单于面前胡说八道,害的我们损兵折将,我们不能再打下去了。”

黑甲骑兵拼命了,死死的贴在马背上冲锋,匈奴人显然没料到黑甲骑兵的果决,直射找不到最佳目标,慌乱的放出一箭大失水准。软绵绵的箭矢落在马甲上毫无作用,

道路是他自己选的,再苦再累也要自己去用于承受。

假如有一只雄鹰飞上高空俯瞰大地,它会发现以雁门郡治善无城为分隔线的广袤平原上,以南是旌旗遮天蔽日的汉军,以北则是黑压压的的匈奴大军,三十万汉军直面二十八万匈奴军。

匈奴人似乎觉得汉军没那么望而生畏,扯退几十里收罗大军重新扎下营,放心大胆的赖在口内混日子,反正只要不吃草原上的牛羊动物就行,反正下过战书檄文说要讨口饭吃,既然已经撕破脸皮就坚决要赖到底,不但今年要来,明年还会来,只因为韩人好欺负。

城头上的汉军越来越惊讶,心道匈奴人莫非失心疯了,用骑兵撞城门无异于老寿星上吊纯属找死。

他们的目标是掠夺粮食吃饱肚子,汉地的野生动物遇到就抓来吃。汉地饲养的牛羊遇到就抢掠走,汉地的粮仓粮库遇到就搬空,汉地的壮丁女人遇到就劫走。

不管天子的意志多么坚定,朝堂上主张不打匈奴的依然占据多数派,不仅仅是黄老学派的学术因素,更是因为汉家没有绝对把握击败六十万骑兵的匈奴。

当天晚上,匈奴人早早的饱食休息,等待黎明太阳升起的那一刻起营南下。

前几日不知是什么人传出话,说平阳侯曹时和前淮南王女刘陵私会多日,还说刘陵连孩子都怀上了。把事情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话就传到两人的耳朵里去,当时二女的肺都气炸了,然后就带着人去兴师问罪。

“请母后看在孩儿的面子上饶他一命吧。”

卫青留下的小弓是他九岁的第一把武器,年岁渐长就逐渐抛弃不用,五斗小弓对于新丁的确是最佳选择,司马迁天生体质就不如卫青,年纪也比当年的卫青要小些,唯一可称道的是营养好个头高身体稍壮,即使如此也拉不动五斗的小弓,半开已经是非常勉强的尝试。

张骞目瞪口呆:“我们在做梦吗?跨越无数个蛮部的领地来到文明的王国,原来世间还有另一个文明的王国。”

黑甲骑将想起几天前,途径云中郡边境的时候,云中郡的商人成群结队到边境送来补给品,鼓励他们打出汉军的风采,不要给汉人丢脸。

朝武百官中形成一股主战的风潮,大肆鼓吹大汉军力天下无敌。他们描述的匈奴就像一只外强中干的老狮子,兵锋正盛的汉军遇到匈奴人就如砍瓜切菜不费吹灰之力。

曹时摇头笑道:“你这小子真是个榆木脑袋,送个花灯有什么用。”

曹时决不允许太学成为有一个官僚选拔场,那样只会让好端端的太学变的乌烟瘴气,失去原本培养各类专业人才的目的,文理两院各限制在3000名学生的规模,把多余的学生转移到其他院系既可以去芜存菁,又能提供足够多的生源,反正他只负责出谋划策,具体执行是祭酒卫绾的事。根本不用担心天子有意见。

曹时排在在列侯第一,对面就是诸侯王第一的齐王刘寿,他身后是楚王刘道,赵王刘彭祖,燕王刘定国,这帮藩王整天闲着没事干,除了在家大吃大喝生儿子玩女人的共同爱好之外,就得说他们的数金子爱好了,诸侯王都喜欢藏金子,哪怕皇帝三令五申要求吧黄金拿出来换货币,还是有些个贪财的诸侯王死活不乐意。

“我得去。”

经历武安侯府扫地出门的打击,又在魏其侯府潜心研修两年之久。董仲舒个人政治素养有了很大提高,起码懂得抓住时机投其所好。

田蚡告诫道:“不要得意忘形了,一定要记住绝不能和车骑将军直接为敌,我们只要记住车骑将军得罪多很多人,但是很多人就像我一样不愿与车骑将军发生直接冲突,我们要做的是找机会一点一滴的扳倒那可参天大树,车骑将军可以屹立不倒的原因是天子的支持,如果天子不支持车骑将军了呢?”

“豆油市场趋近饱和,一斗豆油150钱是止损线,更多的豆油只能以低于一斗150钱的价格贱卖,还不如一石大豆以150钱卖给作坊去做其他豆制品比较划算。”

“您可以做三公九卿啊!

人口多是件好事,人口增长率攸关家国天下生死之事,人口太多又是件坏事,没有足够的粮食让百姓们温饱,时间久了怨愤积累由量变转向质变,一个帝国就轰然崩塌了,整个过程就好比迅速堕落的军功爵阶层,优渥的生活让他们胃口越来越大,大汉帝国就是个胃口超好的大胃王,想长治久安必须通过不断的吃东西来维持,因为人永远是不会满足的。

“他就是车骑将军曹时!”

午后,庄青翟的大军凯旋而归。

曹时不以为然:“奉天子之命,每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不值得羡慕。”

沉睡中,他梦见已故的父王向他招手,还看到已故的母后和祖母,最后又看到祖父赵佗,老态龙钟的英明君主刺向的看着他,像是要拉他到遥远的天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