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奉我们单于之命要来拜见你们天子,单于说大匈奴和大汉是兄弟之邦,我们单于继位比你们天子早几年,但是年龄还是你们天子更长几岁,所以我们单于让我带来五十匹骏马和五千只养作为礼物请求兄长的宽恕,死掉的那个汉人御史大夫是个意外,我们单于愿意用一千只羊换取汉人御史家人的谅解。”

外教传入中土衍生的弥勒教,白莲教,拜上帝教等乱七八糟的邪教数不胜数,更不用说各地茫茫多的土著神灵,各种奇闻怪俗歪理邪说多到令人发指,直到曹时穿越前的现代社会,科技发达到如此地步却无法阻挠震惊世界的大邪教出现。

申培公在儒家集团的备份极高,不仅是鲁儒学派的实际控制者,更是继伏生身故以来儒家的名义首领,而齐儒则没有统一的首领,而是由公羊寿、胡毋生、辕固生三个年岁相仿的儒生共同组成的学术联盟。

长安北军正卒出动,大军弹压狂热到情绪失控的信徒,内史府以最快速度下达命令公示,神庙未建成之前任何人不得干扰工程进展,唯有违反者罚款万钱,亵渎神明者论罪当死!

一阵沉闷的轰鸣声顿时响彻天空,所有人的心就像被一面大鼓砸中似的,再看那块巨石已经安然无恙的矗立在平台上,工匠们爬上巨石用水泥封堵凿出来的石耳,而民夫们提着纤绳继续做下一块巨石的安装工作,才一个下午的功夫整座神庙就高出整整一截。

“可是我觉得很好看,姊姊的裙子也很好看,姊姊跳一会儿嘛!阿青想看姊姊跳舞。”

“生气……总比不生气要好!”

太子为了长安城改造计划下了狠心砸出整整八十亿钱,这笔巨款相当于大汉帝国朝廷两年的税收,幸好财税收入每年盈余四十亿钱,扣除吏治体系下百官的俸禄及公共开支,每年还能余下二十多亿钱,日积月累的数额也非常可观,这也是后世称之为文景之治说法的根由所在。

“走的路太多身体受不住,泡泡脚就能舒服一会儿。”曹时拿了快热毛巾敷在脸上躺着不动。

“太中大夫有什么好办法尽管说,吾一定支持你。”刘彻用期待的眼神一直望着他,意思是这件事你得自己处理,我不会为你擦屁股。

甘父就是一位匈奴勇士,只可惜他的天赋和才华与地位不相匹配,命不好偏偏部落周边有一个强大的邻居卢侯王,那可是在右贤王帐下排名前十的部落,单单人口就有两万五千多,块头是甘父部落的三十倍,在突袭碾压的吞并战中能够侥幸逃脱,那也是他福大命大本领超群。

列侯们还亲自下田操控阀门观察灌溉的水流速率,几经实验果然和南庄遇到的如出一辙,每个田垄间的沟坎都被水灌溉过,只有少数耕地还在慢慢的流水灌溉,这一下就连那些老资格的列侯们也无话可说了。

这一闹其他人就不开心了,陈何恼火武婴齐的无礼,憋着嗓子像个女子捏起兰花指抛了个媚眼:“平棘侯也是朝中的高官,有失千石高官的体面。”

“姊姊,你看我做你的伴舞好不好?”卫青今年十岁,比起一年前又瘦又矮只显出眼睛大的小不点,此时他高高壮壮像头小牛犊,个子长高了不少力气比以前增大一倍多,原本最沉的五斗弓只能拉开一两下,现在他可以连拉十次,虽然他还不能张弓如满月,可这个年纪就有如此力气殊为难得。

阳信公主气色极好,笑呵呵地说道:“君子的夸奖真好听,妾每次听到君子的话,身子就轻飘飘的像在云端上,虽然没有君子赚的多,但是妾身这几个月也积攒了不下五百金的收益。”

直不疑也不太懂绘画,但是并不影响他欣赏图画的美丽层次感,几张上好油彩的城市想象图裱如木制画框里,引来许多列侯凑过去围观:“请问平阳侯,横平竖直的城市结构代表闾里制度吗?”

曹时神色一肃,急忙顿首回礼:“况公乃万民敬仰的天下英雄,我不过是一个十六岁的弱冠少年,在下可不敢当况公这一拜。”

并非秦人寡廉鲜耻忘恩负义,而是秦王无道在前负义在先,不但没有得到秦人的爱戴,反而让秦人与六国遗民一样怀着愤怒之心,里应外合推动天下变动加速大秦灭亡,否则以关中四塞之地让六国攻秦不克,又怎么会被刘邦轻而易举的拿下。

曹时闻言立即稽首贺道:“那可要恭喜殿下,朝中百僚如此反应正是个非常好的苗头啊!”

“依照你的意思,大一统应该是好的,那为什么集权制却不好?”

天子神情疲惫,揉着眉心缓缓说道:“朕也看了那篇《亡秦论》,别出机杼的分析观点很新颖,天子多读读要比儒生的妄言有好处,都有谁在为太子讲课?”

刘彻的目光随之转过来,对曹时的沉默很是不理解,这些日子他苦读兵书战策,对行军布阵战棋推演很是下了番苦功,自问也是宫廷里了不起的战略家,唯一持保留态度的就是眼前的平阳侯,太中大夫曹时。

“陈家小子,你说有多少匈奴人越过口子杀进来?”

“君侯,您给的1亿钱动迁款被花掉了大半,新建的村庄消耗大量的水泥急需补充。”

窦婴吓的冷汗涔涔竟不敢抬头以对,他用余光瞥见章武侯窦完瘫坐在地上浑身发抖,南皮侯窦彭祖的脸色苍白浑身被汗水浸透,像只刺猬瑟缩成一团不敢动弹,窦家的小字辈更加不堪,有的人身上散发出难掩的臊臭味,八成是吓尿了。

“啊?只是矮小的倭人?”刘彻一脸不敢置信。

她在宫中居住十几年,当皇后也有八年,宫闱中的秘闻听多了去,比心机比手段比狠辣无情或者比远见卓识,王娡觉得自己只比那个黄毛丫头做的皇后张嫣,还有那个生不出儿子也没有主见的薄皇后要强很多。

桓宪善解人意地说道:“诶!我听说平阳侯是个仁厚君子,这块耕地当初也是侯府有意买下的地方,一并买下来想必天子也是不会生气的,只需要贵家君侯承诺日后不再另行购买关中耕地就没关系了。”

窦完梗着脑袋大声嚷嚷,让他拿出3亿钱是绝无可能,他章武侯府虽然不缺3亿钱,可是他手头里的积蓄只有几千万钱,大头的4亿多钱被拿出去发放高利贷,十成利息一年就能翻一番,傻子才会把积蓄留在府里发霉。

注意到造纸术的方便性,就会有人千方百计到侯府里寻求转让技术的方式,威逼利诱,求天子下旨赐予,又或者是买通侯府家人偷偷盗取,无论其中那一种用到侯府身上,都会让平阳侯府不得安宁,从此侯府里上下人心惶惶,原本安稳老实的仆役也会生出异心,到不如把烫手山芋丢出去。

沉默的门大夫想了想也就没再坚持:“请君侯为他们取个名字。”

陈何左右打量,确认没有北军正卒突然冒出来,嘿笑道:“怕他做甚,不就是天子豢养的一条狗,谁杀不是杀?长信宫那个老太太前一阵子不是才杀了条老狗,这条也送去杀了便是,泄了馆陶那老婆娘的阴愤也是好事。”

未央宫披上厚厚的银装,气温陡降十余度,把守宫门的南军卫士们换上厚厚的冬衣苦苦忍耐着风雪的侵袭。

以上的史料在石渠阁的秦简里都可以找的到,先秦时代有不少文章反应夏商两代失国的经验教训,只不过那帮儒生没有资格出入宫禁也看不到珍贵的史料记录,信息不对称使得论战从一开始胜利的天平就倒向黄老学派,加上法家的助阵和曹时的精心准备,几乎兵不血刃便击溃来势汹汹的儒生集团。

三公九卿满朝文武莫不惊愕以对,此时此刻所有人都清楚,天子大限将至或许很难熬到下一个冬十月的元日。

人们在酒肆里喝酒聊天,甚至大声喧闹衣冠歪斜也不用担心被治罪,这里就是上古时代醉汉们的消遣场所,纵古论今的书生们每每高声长叹世道不明怀才不遇,算卦卜筮,赵讴齐乐都可以在这里找到蛛丝马迹。

刘彻转而对曹时问计:“太中大夫认为立明堂,改服色为什么不可行?虽然那王臧说的东西有错误,但是吾以为这几条还是很有意义的。”

太中上下对此不以为意,太子独宠韩嫣也不是一天两天,太子妃陈阿娇并未与太子圆房前,韩嫣就是这太中的女主人,即便面对曹时恼火的怒视,韩嫣也敢做女子状胡乱对太子撒娇。

“不妥!平阳侯年幼,不可骤然提拔。”

回到侯府里,召孟还送来一封信,在雁门郡治遇到淳于缇萦母女二人,原来淳于缇萦的夫婿王禹早丧,淳于缇萦带着幼女孤苦无依就一路跋涉到代郡,一边为人医治伤病赚取盘缠一边打听尚在人间的亲人。

等了很久,一名小姑娘提着木头箱子走过来为他问诊,陈掌忽然抓住小姑娘的胳膊问道:“我是不是快要死了,我的脑袋好沉重,我听说人死前也会有这样的感觉,如果我死了请告诉我的大父,我陈掌是死在杀匈奴人的战斗中,我不是懦夫,我砍了两个匈奴人的脑袋。”

“少年人还是太年轻!历练不足就要多看多听多想,我们这些老行伍能把你们这群娃娃兵带到绝路上走吗?好好休息莫要多想。”

见过同僚,曹时就去见了郎卫选出自己的属官,年轻的年老的排成十几排向他行礼,最前面几排的郎官衣着光鲜气质不俗,明眼人都晓得他们家世了得身份不凡,年老或者出身较低的郎官被挤到边角里,带着一脸的苦涩和懊恼垂下头。

“喏!”

阳信公主捧着柔软坚韧的桑皮纸笑着说道:“几位造的赫蹏非常好,君侯对你们要求高也是好意,造出完美无瑕的器物应是工匠的最高追求,想必你们也是立志造出完美的赫蹏,传令下去每名絮纸工匠赏五千钱,学徒二千钱,你们几人就每人一万钱,回去多想想工艺更新,切记管好手下不可走漏消息,否则你们当知道侯府的手段。”

“喏!”孙起躬身而退,全程都不理睬在地上哭号的人。

列侯们纷纷出了太庙,曹时正要直奔车架迅速撤退,被几个年轻列侯一把拦住去路。

“你这个蠢材,多少人抱着和你相同的想法死在匈奴人的手里,匈奴人彪悍凶猛杀起人来如杀牛宰羊快的惊人,匈奴的头目里有许多神射手,可以在无声无息间取掉你的性命,到时候你连被谁杀死都不知道。”

这边天子精打细算,那边曹时心里也清楚明白,当即稽首拜下道:“臣谢陛下赏赐,臣初造四轮马车时也想着会为军中所用,于是特意绘图数张并府中制作马车的木匠送往少府,想必不出一年长安城内随处可见四轮马车了。”

王皇后见多识广,也依然忍不住品尝第二杯:“此物好似长沙王所进献的荼叶,只是形制有些不太一样,吾尝过长沙王送来的一笥荼叶生涩难喝的很,远没有此杯中之物甘美。”

曹时心怀感激回拜一礼,见妻子一副郑重其事地模样,感叹道:“一时荣宠,一时衰败,权操天子之手,吾心中晓得轻重,有劳细君忧烦了。”

“君侯,我阿爹是里长……”匈奴少年抬起头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语,一双灵动的大眼兴奋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