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以他人的坚持而反感,不以他人的愚昧而愤怒,不以他人的偏执而憎恨,在世俗界除了皇帝下达的号令以外,不会主动用武力或言语去伤害其他人,对待不同信仰的人保持尊敬之心,同时坚持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基本思想。

这几个月围绕着关中的隘口绕来绕去就是不让进去,他知道汉家皇帝真的动了大怒,万一惹怒汉军三十万人北伐匈奴扫过漠南的草场,鬼才知道会不会一路打到龙城,顺便把弓卢水的兰氏领地一起扫掉,匈奴全族上下也就不到四百万人,实在没信心和汉人死拼。

为了约束宗教这个大魔鬼的力量,曹时特意设置森规铁律,避免泰一神教与世俗皇权相互干涉,心怀不轨之徒以泰一神名干涉世俗,影响人皇的仁德破坏朝政阴谋诡计诸般手段,将会打入炼狱受永世火焰炙烤的刑罚,洁净之火是对贪婪无耻者的最终告诫。

这一讲非常精彩,待一堂课讲完了许久,弟子们依然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他的好友胡毋生也在另一处讲坛在讲着《公羊春秋》,两人同为齐国临淄人,儿时为同伴求学于伏生得授《诗三百》、《尚书》而成为儒生,出师至今三十年已成为齐国著名的名儒。

城区里东一块西一块的大坑,民夫们拉着木桩反复夯打平整地面,少府量产的水泥达到新的高峰,每天来自关中各地的马车上运送着石灰石和粘土,这两样是烧制水泥的基础材料,平阳侯府的船停泊在城外的小码头卸下炼铁产生的金属废渣和球墨,这些东西将会被撒入水泥中作为增加强度的辅料。

太庙广场的正对面,那座太一神庙前,重达数万斤的巨石正被一支巨大的绞盘缓缓拉起,巨石上站着一个民夫手持另一股纤绳,当巨石缓缓升上高空时,民夫抛下绑在巨石上的另外一股纤绳,神庙的平台上几十人缓缓拉动巨石慢慢向高台预定地点靠拢。

卫青看的如痴如醉,直到一曲舞罢卫子夫收起舞姿,高兴的他不停的鼓掌:“姊姊跳的真好看呀!比咱们侯府里的女乐好看好多倍。”

看见曹时面色从容毫无愤怒表情,刘彻气呼呼瞪了他一眼:“你还有心情劝我,要我换做是你早就气个半死了!”

左右内史在长安内外苦口婆心的做工作,东市令府衙前张贴的新长安概念图,从普通民居到豪华民居,再道京师甲第,各种新造型都取得极大的反响,四四方方的两层新房是极具汉代风韵的黑墙红瓦,新房屋兼具的古朴与大胆新颖的创意让人耳目一新。

“累啊!”

卫绾迟疑了一下:“这样不太好吧!破坏徭役制度了。”

甘父是匈奴人,正儿八经的匈奴贵族出身,曾经是匈奴的小王,拥有自己的部落和牛羊,被卢侯王强行兼并消灭掉,只带着几十号残部逃入汉地为奴为婢,他的箭术用通神来形容也毫不为过,连发百矢的神技骇的人目瞪口呆。

“陈子世,你这是在逼我动手!”武婴齐捏紧拳头低吼道。

他这一劝反而激起武婴齐心中的不满,瞪着至交好友道:“平棘侯也是朝中的高官,怎么可以为这些孩童玩耍的东西胡乱掩饰,你这样做有失千石高官的体面。”

卫子夫摇头失笑道:“傻阿青,咱们君侯每天那样忙碌,怎么会有时间教我舞蹈呢?还是我自己想办法吧!”

物以稀为贵,绘画这东西目前是曹时一人垄断,当然是传世作品越稀少就越值钱,心急火燎的几天出一副画是对作品质量的不负责,更是对自己金字招牌的好名声不负责,他宁愿用业余时间画的周期更长一些,拿出手的作品更精致完美,卖个高价又能博个好名声名利双收,世人还不会说他贪财。

“啊呀!是天子!”

“好家伙,这菜肴种类繁多,莫非汝阴侯家也出了个平阳侯般的绝梦-岛庖厨早就被抢掠一空了。

然后呢?

韩嫣跟着骂了几句百官愚昧反被瞪了一眼怏怏退下,汲黯也走进去劝谏太子要有宽宏大量而被轰了出来,公孙贺和郑当时拙于言辞于是很明智的躲得远远的,直到曹时踏进太才有所改观。

天子听明白了,曹时是在攻击非军功授爵和纳粟拜爵,再往深里说是对天子封外戚恩泽侯表示强烈不满,甚至还对削藩打击诸侯王提出不满的意见,隐晦的指出皇帝、诸侯王、列侯组成的相互制约体系更适合大汉帝国,盲目削弱皇族是为独裁灭亡埋下灾祸的种子,废黜列侯为首的军功爵集团让军队系统失望和愤怒。

过了会儿,天子睁开双眼问道:“太子最近学业如何?都读了什么书?”

刘彻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ps:冯敬老爷爷的死重于泰山,所以汉武帝一定要打匈奴,痛打匈奴,为老爷爷报仇!

当初冒顿单于就曾欺负汉使不懂内情,弄一丁点牛羊和老弱病残来刘邦出动大军北伐匈奴,结果造就了著名的白登之围,如果汉使仔细观察和分析,又或者找到熟悉内情的人侧面了解打听,绝不会轻而易举的上了冒顿单于的恶当。

郑通才想起来前些日子在渭河边看到的庞然大物,在湍急的河水里缓缓转动着带动一个磨房不停的研磨米麦豆子等粮食,当时君侯就说要多建几座用来惠及百姓,如此庞大的东西具体有多大用处没人知道。

“母后早就有意敲打他们,这次窦家几兄弟做的的确不够好,被您训斥一顿想来都会收敛起来不敢惹事生非了。”馆陶长公主早有腹稿,刚才诸窦被骂的时候,她只是心里有些惊讶,到不觉得有多么夸张。

“这里是长安,这是荥阳,雒阳,还有临淄,齐国竟然三面环海,北面是辽东,还有卫蒙的朝鲜,还有三韩之地,东边这几个岛屿莫非是蓬莱!”刘彻兴奋极了,对着地图指指画画,当年秦始皇派方士去蓬莱岛寻仙药的传说让他十分神往。

这是比较浅显的宫闱秘闻,更深一些的比如汉文帝还是代王的时候,窦漪房用几年的时间毒杀代王妃的四个人嫡子,在汉文帝即将前往京师称帝之前毒杀代王妃,代王的宠妾也在那几年里一个个横死,只留下庶出的几个子女,以至于汉文帝称帝以后作出有违礼制的荒唐行为,皇帝不愿意下诏封皇后。

闹事的农民如愿取回被巧取豪夺的自家耕地,转过脸又请求平阳侯府以市价买下自家上田:“不是小人多心,此次我们这些小民得罪了天子外戚章武侯,如果不能托庇在平阳侯府门下,不用几个月就要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请求侯府大发慈悲收留我们。”

右内史名叫桓宪,四十六七岁的富态中年人,见这窦完不太上道拍着惊堂木脸色铁青:“章武侯!我警告你不要想着还给一张方子就了事,方子的东西被你侯府上下都知晓,再退回去已无可能!试问本官若获得一门利天下的技艺,写在纸上被人盗走,他日追捕回来盗贼只说还回方子就想双方扯平,那这世间还有什么人真心实意的制造器物?只要蹲在匠人家门外想着盗走别人成果就是了,从此民风大坏,奸猾之徒越来越多,我汉家江山社稷的千里堤防要毁于这小小的蚁穴,你说本官能容你的推脱抵赖之词吗?”

曹时解释道:“造纸术对于汉家实在太重要了,即使我有心敝帚自珍,他日天子发现新纸对教化百姓的作用,也会逐渐开放造纸术向民间传播,造纸术又不是军国机密,即便仿制不出来也可以请求天子从少府调拨几个造纸工匠,到那时还是保不住方子。”

孙起抬起头说道:“放在其他人家不放心,在下的夫人贤惠家中只有一女,不如寄养在下家中好了。”

他们横行长安百无禁忌,丝毫不惧三公九卿,郅都在时稍有收敛,郅都被杀连夜欢庆通宵达旦,断去后援的中尉宁成在列侯眼里不过是只秋后的蚂蚱,早已不足为惧。

即便是骄傲如刘彻,心里也没有丝毫把握。

最让曹时感到惊讶的是太子刘彻行动力,赶在辩论会结束就去拜见病中的天子,三言两语就把昔日恩师撵出朝廷,以至于不给一点准备的机会,曹时估摸着这位仁兄这辈子是没希望搅合建元新政,也得以侥幸免去无辜身死的灾难。

阳信公主脸颊红扑扑的煞是可爱,如此亲昵的称呼只有父皇、母后、皇祖母才会用到,初次被夫婿称谓,心里像泡在蜜罐里甜丝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