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涯!老头子身后的一个男人大叫一声,迈步就朝王涯冲了过去,他的冲势又快又猛,相隔十米的距离几乎是眨眼就冲到了。

怎么收啊!啊!

王涯哦一声,问:那请问骨科怎么走?

王涯继续往下看,因为知道她奶奶的真实身份,再加上对于中阴封家早有耳闻,对后来的内容就显得没那么惊奇。

听话,跟我们一起到镇上去睡。成安,走,我带你去吃烧烤,罗二娃烧烤。

王成安跑到王涯的身边喊:涯涯,莫哭,谁欺负你,我打他!

王成伟的亲戚噻,早说嘛!哎呀,你莫哭了,你女儿要跟你说话。

老唐问:你奶奶在那道士身上拣到些什么?

黄老板一副没把王涯当外人的亲切态度,笑呵呵地告诉她那是公安某分局的副局长,又再次告诉她在中国只要涉及到枪械的案子都是大案、重案,要不然武警部门也不会这么配合。王涯隐约觉得黄老板的话里还透着点什么意房。

方严应一声:明白。

咚地一声什么东西磕在地上的声音响起,还在地上滚了两下,似是有人把什么东西从窗外扔了进来。王涯刚看到睁眼瞎抬起手堵耳朵就听到轰地一声巨响、天摇地颤、硝烟弥漫,只觉天旋地转、两眼发黑。

大约过了三四分钟,王涯才把气喘匀。

东子没吱身,继续绷着一张倒霉透顶的脸。

老唐和张大美女震惊地扭头互看一眼,面面相觑、半晌没反应过来。

王涯沿着工地围墙悄悄摸到简易工房的背后清楚地看到一楼的好几扇窗户中有透亮的灯光照到地面,屋子里还有人说话的声音传出,听声音是个男人在说话,还很耳熟。王涯认出那是睁眼瞎保镖的声音。睁眼瞎的随身保镖有两个,那方脸保镖叫方严,就是那位在他们遇到鬼打墙,她救睁眼瞎时喊高人你顶住撂下她护着睁眼瞎跑掉的那位。还有一个叫东子,顶替自王涯睁眼瞎遇到鬼打墙那天见过一次就再没见过的保镖的那位。

王涯摆摆手说:成了,记得给钱就行!给他开黄泉送他上路耗费的是我的精血、燃的是我的寿元!燃精血影响寿元不假,但那得很多很多精血伤到元气才行,王涯流的这点血休息休息就好了,根本没什么事。只是开黄泉确实很耗力气,这一通忙活下来她也觉得气虚乏力,发了通脾气后就不想再说话,靠在坐椅上闭目养神。

房东先生顿时打个哆嗦,叫道:那楼盘闹鬼,可凶了,死了不少人!

王涯问:为什么?

房东先生看了眼空调,说:是有点冷。天黑了嘛,晚上当然会凉一点!

王涯气哼哼地叫道:我就这脾气,怎么了?

然而这死老太婆真应了那句老话,当鬼当久了都成精了!比鬼精还精!她就像把王涯施出的力道和攻击方位算准了似的,每次都贴着砸来的收鬼铃铛险之又险地避过,不紧不慢地往上升,眨眼就升到坑口朝工地外飞去。

王涯见疾手快,抓起地上布成北斗七星阵的一枚古铜钱曲指弹去,正中死老太婆迈出去的右腿,打得那死老太婆倒飞出去撞在另一面的红绳上、又被弹回圈里像只大乌龟似的趴在地上。她的身下又是满地的糯米,死老太婆压在满地糯米上,吡吡声响起,青烟冒出,死老太婆叽哩哇啦地怪叫着弹跳起来全身打摆子似的颤抖,立在地上的腿骨连续几个踉跄才稳住身形。

时间一点点过去,王涯那仿似情人呼唤的柔柔声音仍旧飘荡在寂静的夜空中。她的手上多出一个铃铛,她喊一声,便晃一下铃锁,铃铛的声音与她的喊魂声音相互映衬,使此刻的王涯显得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王涯好笑地叫道:中阴封家灭门关我毛线事!中阴封家她倒是听她奶奶提起过一些,据说是被很多玄门中人联手灭掉的,听说是与一样传家宝有关。这些老故事她听起来就跟听故事一般,这会儿这死老太婆搬出来扯这些,那感觉简直就像老鬼跑来跟她扯天龙八部、洪七公他们一般不靠谱。

王涯说:睁眼瞎知道我家的地址,就让她去通知我奶奶来替我收尸吧。睁眼瞎,我困了,送我去休息。黄老板和老唐的年龄都比她大,她不好意思使唤那两位,使唤起相差不了几岁的睁眼瞎,她不仅没有一点心理压力反而十分愉悦。谁叫这睁眼瞎有事求她,谁叫这睁眼瞎不止一次坑了她,谁叫这睁眼瞎明明那么有钱还一毛不拔!额,倒也不是一毛不拔,至少这桌子饭菜就很贵很贵,这顿饭的钱足够抵上他们村几户人家一年的收入,她还有五万块现金到手。王涯把五万块钱抱在怀里,笑眯眯地出了门。这顿饭真解气!这五万块钱赚得真容易!

睁眼瞎淡笑道:你是真有本事,又不是江湖骗子,岂会干出这事?况且我还看过你身份证,要找到你老家都不难。

穿金色唐装的高人将一道符纸夹在手上,大喝一声: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燃烧的符纸飞出,飘到窗外,往前飘了两米多远便灭了!通过符纸燃烧的光,王涯看到周围尽是浓郁的黑气,仿佛已经不在人间世界一般。那穿金色唐装的高人,又从衣摆内侧掏出两张小纸人,口念符诀,那小纸人即化作正常人大小飘了出去。

突然,王涯感觉脚下一软身子往下沉了几分,柏油公路踩在脚下似是一团软泥,一只瘦如鸡爪、又冷又硬的鬼爪从地下伸出抓向她的脚踝把她往地下拖去,她的耳边响起老鬼桀桀桀桀的连声怪和叫声:小娃儿,下来陪老身吧。抓住她的脚踝用力往下一拽,她便似陷在泥泽中般瞬间没去半截小腿肚,身子还在往在下沉,脚下不像是一片实地,阴冷软绵得仿佛踩进了另一个世界。

就这么一个分神的功夫,那些鬼已经卷着阴冷煞气到了王涯的面前,鬼挤鬼,手挨手,上百只鬼手朝王涯抓来,更有鬼张嘴朝王涯咬去。

王涯说:我又没说要替你去抓鬼。

王涯气得想抓起桌子上的烟灰缸砸人!她出门前她奶奶千叮咛万嘱咐,再三和她说,如果要亮本事、走这条路,就千万不要让人知道她的出身来历,现在好了,身份证都让人家看去了,连她的家在哪都一清二楚。要不是她奶奶给她办户口时留了个心眼没报准备的出生年月日,她身份证上的出生年月日和实际的有误差,她的生辰八字现在都被人知道了,连小命都被人捏在了手上。身份证丢了不要紧,再补办一个就是,让同行知道她的身份证信息,这简直就是大忌中的大忌。

其实要彻底消失这老鬼并不难,把这古铜钱打进她的身体,保管她烟消云散,但王涯舍不得。她是真不愿意收这鬼,谁叫那帮家伙不给她钱,还很没义气地把她撂在这里独自面对老鬼,他们自己跑了!

道家讲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那道士抬起头朝王涯望来,同时也露出了他此刻的面容。一双死鱼眼配着一个眦牙裂嘴的笑,说有多难看有多难看,说有多诡异就有多诡异,她清楚地感觉到一双恶毒的眼睛正盯着自己,那双眼睛不是道士的,而是这道士身体里面的某个不好惹的主的。从没见过厉鬼的王涯只觉一阵寒意从脚底板一路蹿到背脊,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就这么一寒一战,王涯身上的劲气一泄,那铃铛和红线顿时失了力,啪地一声落在地上又摔出一片响声,惊得王涯迅速回神,她一把将那挡在身前的女人拨开,与那被鬼附身的道士面对面对恃。

王涯淡淡地笑了笑,抓着王成安的胳膊说:爸,我们去坐飞机。她走出去几步,又回头看向老头子,大声说:老头,你如果不信你只管动手试试看,看你们岭南鬼家公然在四川杀人害命会不会有人管。她自然知道他们王家请不出四川的高人来对付这帮人,甚至连这些高人在哪都不知道。不过她知道在四川还是有不少道门、佛家、同行的,官家方面也会有专门的部门管辖这块地方。岭南鬼家在岭南一带活动,和四川人边不会有什么交道,他们跑到四川来闹事还把有公职在身的警察杀了,那是打四川当局的脸,上面的人也许不会过问她二叔的死活,但是绝对会敲打这些过界滋事的。县公安局闹了一场,这会儿又在机场闹了一场,该传出去的风声早传出去了,该惊动的也惊动了,虽说会给她王涯惹出不少麻烦,可岭南鬼家再做什么事就扎人眼了。岭南鬼家是邪道,跑到别的地界上放肆,很容易惹祸上身。王涯在赌,她赌岭南鬼家在四川有没有顾忌。要知道,这个小警察的背后是中阴封家的传人,而这个中阴封家的传人手上握着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东西。更重要的是王涯不是中阴封家的血脉,不见得就会死守住封家的东西不放手。如果岭南鬼家灭了王家的门,就给了四川方面的一些人拉拢王涯的机会。用别人家的东西来做交易报自己的灭门大仇,很划算的买卖嘛!

老头子手执拐杖看着王涯和王成安走过登机口往飞机上走去,满是皱纹的脸露出的笑容把眼睛都挤成了一条缝,就像是看到自动钻进瓮中的鳖一般。老头子扭头对身后一个年轻人吩咐,让年轻人通知那边的人在机场给王涯接机,又说:给鬼子打个电话,拿到王涯的生辰八字就把她父母放了。四川不是我们的地界,就不要惹那么多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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