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元帅在本阵之中,见那如猛虎入羊群般,去人性命如探囊取物一般的杨延昭,不由回顾左右诸将叹道:“若我大辽得此猛将,便是占了那汴梁城也无甚稀奇,即便是取了大宋的天下,又有何难?”看了一会,见那杨延昭实乃无人能敌,叹道:“谁与我取他级来?”

翠儿便笑道:“来瞧陈大姑的,你只管去说,只说张府翠儿来瞧她了,自然会放我进去!”

那韩伯虎见辽军阵前,乃一员白袍虬髯猛将,壮肉横生,手绾长柄大环刀,于是大喝一声道:“兀那番将,可通性命,某枪下不留无名之鬼。”

张薇娘听得张阁老提及苏文,犹自羞愧作色。一时间,又安排了一些酒食,自吩咐两人吃罢,各自先回房休息!

穆桂英冷笑道:“我知你心意,定是见不得我在你眼前便罢。你我盟约在先,我却不管军令奖赏,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此古训矣,你休得再罗唣,只徒惹人厌烦。”那杨宗保听得此言,正要笑,却见脖子微凉,不觉缩了缩头,顾一望,果然见那穆桂英一道寒光从那秀目之中射出,似有刀光剑影,便强自忍住,不敢一言。

待散了营帐,韩德让自往城中来见萧太后。那萧太后端坐堂前,听那韩元帅坐于下,侃侃而谈,又言及退兵之事。萧太后不悦道:“前者元帅欲要进兵,如今却为何要退?”因又泣道:“那萧挞凛乃是哀家远亲,自是一家,却不能报此之仇,且任宋人如此欺凌,元帅于心何忍耶?”

萧挞凛疑惑道:“看这旗帜方向,实乃东北风也,这又如何?难不成这风有些奇怪之处?”

杨宗保点头道:“幸得将军好计谋!”

潘美便不理会杨延昭,点头笑道:“此辽国虽然势大,但我大宋岂是一偏安异族小邦可比?我大宋将才辈出,陛下只需派出一员大将,统领兵马,自可将那辽军拒之门外。”

苏文点头,又回头顾穆桂英道:“若是在此地设伏,如何?”

杨太尉点头捋须,便笑道:“某有一计,不知成与不成,却也在你!”

杨延昭闻言,心道:这苏文文才武略俱是上佳,却不想生平无大志。倒是生出几分可惜!又知他素有主意,是个不听劝的!也不再说此言,两人又叙了一些军中常务,便散了。几日,大军开拔,一路蜿蜒数里,起个长蛇阵势,投定州驰援而去。

翠儿心神俱在这上,久生疲敝,闻得这一声儿,一颗心便落了下来,顿时身子软,只叫了一声:“可好了!”便晕厥过去了!

张薇娘叹道:“那便是了!”心道:这赵家小姐只怕便是那诏书上所说的升国大长公主了。因又道:“我还是先去谢过她罢!“

苏文这才拜辞,又有哪小喽啰将来苏文包裹行礼,并腰刀。穆洪举又亟了些路资,便在那山口作辞。苏文斜睨那穆桂英,只是一脸冷色,并无表情,只道已是气急,心下暗笑,正要拱手行礼相辞,忽一喽啰慌慌张张爬将上来,口中只道:“祸事来了,祸事来了!”

那穆洪举上坐了,苏文右下手做了,那穆桂英与穆武俱左下坐了,须臾小喽啰上来酒菜。穆洪举满斟了一盏酒,对苏文笑道:“山野之地,虽无精致菜肴,但有谁就肉食,且将就一盏!”

翠儿便道:“不妨事,你先画出我看,若是我看的满意,便算你过关!”

苏文闻言,笑道:“你那阿姐是不是唤作穆桂英的?”

带回到厢房中,苏文便对苏小小道:“这番谢谢小小了!”

张薇娘摇头道:“不曾有!”

苏文点头,喝了一声道:“来得好!”也将马一夹,朝那杨宗保奔来,使了个后制人。杨宗保求胜心切,见苏文策马而来,将那棍使得惊险,好似重叠了影儿,三头六臂显神通。又像钻心的蛇信,平地窜起见险境。

张薇娘亦悄声道:“何止一倍,看这布置,又自是独具匠心之人不能成其局,这又是何等人家?不若是王侯将相之府?”

苏文答应一声,便要抬脚出去。听得那苏小小道:“郎君,且将翠儿姐姐的事儿,放在心上,若是无甚妨碍,郎君何不先自出寻她,也强似那些奴才似无头苍鹰一般,都是成不的事的人,也好落个踏实!”

苏文便在那林子边等候,不多时,见那厢房帘子挑开,出来一个老妇人,却不是自个母亲是谁?便赶紧上前,“扑通”一声,便跪了下来,口中只道:“孩儿累母亲受苦了!”

翠儿见张薇娘说的更加不堪,便冷笑道:“好个没脸子的小姐,竟然想着这般的事儿,且看我告诉老爷去!”说罢作势要起身。

苏文一愣,便道:“此人我自有应对!”

那杨太尉见吴大牛勇猛,拳脚也有些章法,便卖了一个破绽,引得那吴大牛一脚踢来,却使了一个绊腿,将那吴大牛踢了一个四脚朝天,一屁股坐于地上,只将那尘土溅的飞扬,脚底土地震动。

陈府尹直道:“事急矣,且只管带我去姑娘处,我自有话说!”

吴大牛将那短襟挂在哪兵器架上,演示拳法,却又是一番景象。但见:虎步生威,脚踏尘土震山岗;铁拳带风,手握乾坤起风雨。一趟拳脚下来,那场地尘土飞扬,却显好个威风。

翠儿只那眼儿在薇娘胸脯上乱瞄,这才笑道:“姐姐你若是男子,岂有这般的峰峦挺秀之光景?这便是男子与女子之别,也是男女大防之处,你却一丝一毫也不知道?”

苏文听得此言,不由恍然大悟,感情这杨延昭乃是为试自己武艺而来,只是他这般做作,却是为了何事,若是求贤若渴,倒也符合他的禀性,若是这般,谁知哪天便要拉了自己上战场,想那辽人,彪悍凶狠,却不想去做那炮灰。

苏文摇头道:“不曾,下官也是与那杨太尉头次相见,言语之间也甚是谨慎,思前想后,并无开罪之处?那杨太尉如此作为,实令人费解!”

见那府尹大人亦已下马,苏文急行几步,纳头拜倒道:“苏文幸不辱命,已然将那贼谭海级斩下!”又命人将那级用盘托了,献了上来。

那林逋便将方才林府尹之语又道了一遍。苏文大笑道:“正该如此,不过今日却因要寻个宅子,有些烦恼,只待宅子之事妥帖了,我便将小小接了出来,便在我那宅子里整治酒席,听小小为两位唱曲,岂不妙哉?”

林府尹跌足叫苦道:“这盗贼未至,却自家里起了风浪,却如何是好?”又一便吩咐近旁三两个仆役道:“还不跟着姚大人?若是这盗贼果真来了,便保护着姚大人离开便是!”那三两个人答应一声,便循着姚铉而去。

旁边林逋冷笑道:“身子弱了,便要吐血不成?”

谭海笑道:“那朝廷的兵马,前段不是折了许多?哪有这般胆量来设伏?只怕是被吓破了胆子,况且这扬州城内兵马不多,他们不再城内防守待援,如何敢出门讨这便宜?量也没有那大胆见识的人!”那谭海笑一阵,又道:“诸位兄弟,只管前行,那朝廷的将官都是吓破了胆儿的麻雀!”一言道出,只听得重贼汉俱都大笑起来。

且说林府尹率苏文一行等,行到那秦淮河畔,早有苏小小那花舫停靠岸边,左右两个侍女,提着贴花的灯笼,见府尹一行到了,便蹲身行礼,一人提了灯笼在前,引那府尹一行上了跳板,一个也提了灯笼,跟在最后。

那观刑的众军士皆都惊悚,更觉这新任的都监大人,行得那雷霆般的手段,做的这辣手似的事儿,俱不敢动,只待那苏都监出了营厅,那都监身边亲随直制大声道:“若有再令不行,禁不止,这几人便是榜样!”

张诚吃了一盏酒便道:“这梁公山确实是兄弟三人,割头鬼谭海便是大哥,欢喜鬼马武乃是老二,这那日被擒住之人便是老三。想着三人俱是凶残之人,大哥专好割人头颅,老二专好淫人妻女,老三更是只吃人心,虽不承搅得扬州城内,但那山范围之内,过往商客提起这三人,都是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