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些人或许不知道,一场新的战乱将会在这里展开,而始作俑者便是高谨。

桥蕤摇头:“我意已决,子义请动手。”

淮中是桥蕤的表字,桥蕤道:“再往前,便过了徐州,前方三十里是扬州九江郡的钟离城。”

他叹了几口气,倒是有几分惜才之心,惹得袁耀满腹的不满。

高谨朝桥蕤招招手,道:“你过来,帮我看看地图。”

桥蕤没好气的道:“吾如何知道,诸位稍安勿躁,粮草总会来的。”他咬了咬牙,将腰间的长刀出鞘两寸,那出鞘的刀身散发着阵阵寒芒,桥蕤冷笑道:“至于那些不听话的士卒……该如何处置还需我亲自过问?你们自己做主,惩戒几个,看谁敢煽动人心。”

隆隆的马蹄声打破荒野地平静,整个地面都仿佛震动起来。卷起无数飞扬尘土。

袁术的地盘在扬、豫二州,那里地处偏南本就少马。七八万大军之中,除去必要的探哨、斥候、粮队所需的马匹之外,真正可用的战马不过三千,阎象希望袁术将好钢用在刀刃上,高谨毕竟只算是一伙流寇,不必费如此的心机。

沿途之上,袁术军的斥候越来越密集,高谨并不以为意,奇袭已经不可能,那么不妨真枪实刀的大干一场,他派出的斥候也回来了,回报道:“将军,右侧二十里处有贼军营寨一座,人数约莫在两千上下,没有骑兵。”

高谨颌首点头,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拍拍他长满老茧的手道:“留住一口气,活下去,只要活着,但凡有我高谨在一日,定不会薄待你。”他四顾一望这四周的伤兵,厉声道:“还有他们!”

“大家都是为主公效命,为何你们在关上逍遥自在,我等却来回辛苦?”

四周都是惊恐失措的敌军,高谨表现出异常的冷酷,手中的峨眉枪没有任何的花巧,疯狂舞起的锋利峨眉枪像扎稻草一般洞穿了一个个袁术军的身体。

四百套棉衣和两百斛粮草对于江忠原本并不算太多,却也不少。江家的钱财也不是天下掉下来的,岂能说送就送。

战马的食量惊人,一匹战马的食量大约在士兵的八至十倍左右,饲养八百匹战马,可见补给困难。

二人转身要走,堂中立即传出刘备的声音:“高将军且慢!”话音刚落,人便匆匆出来,朝高谨道:“将军既然来了,何故要走?”

车胄愠怒道:“此贼乃曹公心腹大患,将军莫要受他花言巧语。”

……………

吕顾哈哈大笑,显然觉得自己确实出手不凡,大有笼络人心,招揽贤士的贤君之风。

吕婉君嗔怪道:“我宁愿你伤重一些,至少不必担心你和那个陈家的小妮子打情骂俏。”

不等高谨挽留,方绿蝶已决然而去,只留下一股淡然的余香。

灰尘弥漫之中,两个人影俱都是奇快无比,重重的枪芒和无数道剑影不断的相互撞击,叮当之声不绝于耳,二人采取的都是以快打快的招式。

韩荣来到高谨身前丈许远处,才油然立定。乌黑的头发散披在他宽壮的肩膊处,虽然蒙着面巾,但是仍可以看到他鼻钩如鹰,双目深陷,予人一种冷酷无情的感觉。他垂在两侧的手比一般人长了少许,无论相貌体型都是高谨生平罕见的,高猛强壮而又沉狠。

怪叫之后,解决了亲卫的刺客们纷纷缩紧了包围,挺刀上来。

田丰讪然不语,许久才道:“这些人多半与曹操有关,某入城时,便发觉有人盯梢,恐怕曹操并不愿意看到我家主公与吕将军联盟。”

酒宴开始,田丰作为客人自然是与吕布坐在上首,这一次宴会是为了给高谨庆功洗尘,因此高谨被安排与田丰同桌,而吕顾、陈宫二人对坐在另一座,至于陈群,只能安排在末席了。陈群并不引人注目,高谨倒也乐于如此。

众将劝道:“少将军息怒,高谨不过是个无名小卒,少将军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岂能和他相提并论,何必要与他争强。”

这人就是陈纪没错了,陈纪一双灰白的眸子此时闪闪发亮,道:“高将军此来为何?”

老者自信满满的摇头:“不必,就由足下选定白子。”

高谨眼眸中闪过一丝精厉,徐徐道:“你能和我说这番话,足见你对我完全没有防备,我为什么要责备你?人往高处走,这是人之常情,也没有什么好遮掩的,你这句话问的很对。”

众人不知高谨用的是什么法术,峨眉针原本就纤细,混乱中洒出来谁也没有注意,众人只看到高谨一边还在抵挡几只长矛,靠近他的身边的三四个士兵便捂着脸倒下,从指缝处殷红的血流淌出来,恐怖之极。

过了几日,一队刘备军骑士从沛国郡方向呼啸而来,高谨兵少,是以只在南城城郊驻扎,立即派出斥候拦截,双方在旷野上冲杀一阵,除了几个被打落下马的之外,其余骑士纷纷冲至项城城下。

高谨小心翼翼的驾驭着体内劲气冲撞着丹田,屏息静气的等待着,体内的内劲流量越来愈大,速度也是越来越快,隐隐已在丹田处形成了一股小型的真气龙卷风,高谨身体表面早已是一片通红,额头上青筋毕露,宛若盘踞着一条条蚯蚓,他明白,突破的关键时刻到了。

受高谨反复撩拔,关羽却反而镇定了下来,勒住马步,横刀冷冷地瞅着高谨,喝道,“小儿只懂得躲躲闪闪吗?可敢接某一刀。”

于禁道:“袁耀军的进展并不顺利,恐怕一时半会也不能抵达小沛,刘备亦是人杰,岂是如此好击破的。”

“杀!”

到了第二天天蒙蒙亮,高谨即令大军启程,放出许多探哨,不许关羽军斥候靠近。

高谨摇头道:“你不是向我效忠,而是向吕将军。”

在一阵喝彩声中,高谨收起枪势,拨马离开校场,只留下了目瞪口呆狼狈不堪的于禁目视觉着高谨的背影,最后忍不住长叹一声,似是接受了命运的安排。

于禁这样做自然不是单纯的拜谢吕布,只是为自己上一层保险而已,若是战胜了高谨,吕布食言而肥,他又能如何,今日当着众多的宾客将赌局说出来,到时候吕布就算脸皮再厚,恐怕也不能当众反悔了。

袁耀看向高谨,满是傲然的不作理会,向吕布道:“今日比斗的主角可是此人吗?”

吕布微微颌首,道:“袁术欺人太甚,此番占我广陵,某还未与他计较,这个袁耀竟还如此傲慢,也不必过于迁就他。”

纪灵傲然道:“三千骑兵,两万步卒。”

几十个骑士飞奔到门洞,一齐甩蹬下马,其中赫然有高谨、陈宫、许汜、曹性、孙观等人,此外还有上次高谨遇到的那个吕布侄儿吕顾。

他原本想亲自迎接,但随即又打消了念头。

七八个军侯纷纷拔刀,剩余的几个并未涉案的军侯一时惶然,面面相觑,乖乖的退避到了一边,袖手旁观。

片刻之后,刘备孤身进帐,恭谨的向曹操行礼。

这才是他取信于吕布的

说完深望高谨一眼,撇撇嘴,扬长而去。

枪身通体漆黑,两端的枪尖散发着寸寸寒芒,高谨尝试着挥舞了两下,对这柄峨眉枪甚是满意,随即将峨眉枪搁到一旁,捡起另一把长剑打量了一二,这剑长约五尺,张铁匠显然费了一番功夫,剑柄处还特意缠了金丝,剑身则刻了铭文,至于这铭文写着什么,高谨却认不出来,心里不由好笑,倒是白费了张铁匠这么多心机。

众人同情的望了高谨一眼,纷纷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