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丰长剑一送,剑尖向前深入了一分,喉间渗出一滴滴殷红的血液顺着剑尖流淌下来。

他们就是从山阳关而来的高谨骑军,占领山阳关之后,高谨知道时间不多,令所有人换上了袁术军的衣甲,便继续向南行进,谁曾想到,天公不作美,连续几日的行军中,都是细雨相伴,就连这道路亦泥泞起来,再加上一路并没有遇到敌人,高谨等人尽量绕过城镇,一时得不到粮草的补充,就连战马亦有不支。

袁术又是大怒,道:“吾待桥蕤不薄,他竟如此报我?”

桥蕤连忙道:“谢将军不杀之恩。”

“恐怕要生变故了。”桥蕤坐卧不安。

只是事到临头,这是他唯一的选择。

袁术亦不是鲁莽之人,此时听阎象劝说,亦是觉得方才自己所说甚是不妥,乃笑道:“若非阎主簿之言,几误了大事。”

挑雷薄、斩陈兰,用最小的损失拔寨夺关,高谨已用事实证明了他的能力,而这种能力亦是骑众们信心的来源。随着高谨浴血奋战,激起了他们上下一致同仇敌忾之心,将他们紧紧的团结在了高谨周围。

高谨厉声道:“不是叫你死,要活,活下去!”

城上的士卒回应道:“你们是哪里的军马?若是粮队,也需天亮才能入关,若不是粮队,奉陈将军之令,未得主公将令,谁也不准入关。”

一匹战马载着一名敌将杀来,此人身材魁梧,全身披挂的衣甲显得有些仓促,手中握着大刀,狠狠的斩下一名骑兵,随即向高谨这边斜冲而来,朝着高谨发出爆喝:“寿春雷薄在此,汝是何人?”

高谨呵呵一笑,道:“我便是知道武原粮草,才向阁下相借,江家在整个项城亦是数一数二的豪族,莫不是连这些都拿不出?”

骑兵在一般情况下,骑兵形成的独立作战单位,规模要小于步兵单位,小部队的交通比大部队更有利,因而速度还是较快的,只是没有达到高谨的预期而已。

那刀斧手凛然道:“将军若不卸下兵刃,便不能进去。”

车胄最怕关羽,只好道:“将军三思。”便告辞而出。

此时白雪皑皑,雪花纷扬,就连城墙也被冰冻,仿佛蒙上了一层晶莹剔透的美玉。城外的护城河已被大雪覆盖,河面上接了一层冰霜,卫戍城门的兵卒穿着棉衣躲在门洞里哈着手。

高谨道:“还未请教先生的姓名。”

高谨心知她是责怪自己,尴尬一笑,拉着她道:“我们到房里说。”

高谨连忙将目光落过去,只看到上次在陈群宅中的那个少女正目瞪口呆的望向自己,一双汪汪的眸子中既羞又怒。

他咦了一声,随即脸色振奋,高声道:“今日让你见识某的长枪如何。”

一举一动中,都显露出不可一世的气概,这种不可一世与吕布、关羽的不同,而是一种内敛的豪放,一种安静中隐藏的无限杀机。

刺客首领突然哈哈一笑,中气十足的道:“小子,你很不错。”

田丰被高谨这一句逼问,连忙道:“绝无此意,此事只是偶然而发,丰哪里想到他们会此时动手。”

只是以三千步卒、三百骑兵去攻打一郡之地,且能与关羽交战几十回合,足见他骁勇善战、足智多谋,他心里不由在想,若此人在袁公麾下效力,必能物尽其用,只是可惜却从了吕布,惜哉,惜哉。

若说从前的婚姻对于袁耀来说还只是政治因素,而现在就完全不同了,未婚妻被人夺走,这对于袁耀这种名门子弟来说是绝不能接受的,他咬牙切齿的道:“高谨,吾与你誓不两立!”

高谨微微一愣:“先生方才听到了我与令女的谈话?”

老者略一思索,终归终归的也是挂角而下。

人为棋手,天下则是棋盘,万民成了棋子,高谨不愿做棋子任人摆布,而宁愿去做一个高明的棋手去掌握许多人的命运。

高谨横剑大笑,欺身追上几个军卒,手中长剑瞬间挽起几朵剑花,剑锋疾刺而出,毙命一个军卒,随即改刺为扫,又扫倒了一片。

其中一个曾是吕县守军中的伍长,高谨亲自提他来问,让他说出刘备军的内情,那人早已吓得瑟瑟作抖,哪里还敢隐瞒,俱都说了。

若是寻常人,此时恐怕已经不知所措,甚至极有可能走火入魔,可是高谨却显得轻车熟路,强行凝定心神,在体内劲气即将失控的一霎那,操控着劲气洪流,狠狠地撞在了关元穴上!冲破了关元穴,就代表着整个任脉已经畅通无阻,进入峨嵋内功中的第一层,意念!

两马交会,关羽瞧准时机一刀横斩,高谨举枪格挡,试图用仙剑术将其的力道卸下,但这股力道实在太强,以至于枪身刚刚贴住青龙偃月刀的刀背,便立即感觉不妙,若是这力道卸不下,强横的力道游走自己全身,岂不是自己送上门去任人宰割,他连忙撤回峨眉枪,又是一躲,心道好险之余,仍然调侃道:“关羽匹夫,能否再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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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冽的寒风刮面而过,而此时高谨并没有感受到一丝的寒意,烈烈豪情在高谨的胸膛里熊熊燃烧,灼热了他的双眸。

高谨精神抖擞的对于禁与众军侯道:“诸位可令大军慢行,三日之后,我等到吕县安歇一日,吃饱睡足,再与关羽决战。”

于禁默然无语。

众宾客纷纷起立,由衷举盅遥敬,高谨亦站起来,连忙回礼。

战鼓擂了起来,轰轰作响,整个校场仿佛都在颤动,嘹亮地号角声霎时也冲霄而起,肃杀之气迅速将方才的靡靡只音掩盖,众宾客纷纷引颈等待,心知今日的第二场好戏来了。

高谨朝袁耀微微点头,便走到陈宫身侧跪坐,正好与袁耀相对,袁耀与吕布继续攀谈,不过在高谨看来,这位世家公子虽然举止得体,可是神情中总是隐隐有倨傲之意,眼中除了吕布,全然不将其他人放在眼中。

高谨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