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谨擦了脸上的湿漉,向于禁、桥蕤道:“必须找个地方进行休整,淮中,前方是哪座城池?”

袁术摇头道:“可惜,可惜,不能为吾所用。”

至于其他的俘虏,他却没有悉数令他们归降,现在高谨缺的不是人,是马,人越多,机动力也随之下降,除此之外,粮草要就地解决的难度也将增大,因此,其余的俘虏高谨只能选择释放。

他满腹心事的回到营中,已有几个军司马围拢过来,诉苦道:“将军,粮草何时能到,将士们再吃不到饱饭,怕要哗变了。”

密密麻麻步卒越过车阵,随着乐就向着那呈锥形一般向着骑军开始冲刺。

阎象道:“当务之急是护送粮草到桥蕤营中,否则再过两日,桥蕤无粮,必为高谨所乘。主公可调拨两千军士,护送粮食前去即可。军中战马本就不多,不过三千匹而已,若是调拨两千前去剿灭高谨,若是城中的吕布军突围,该当如何?”

战马奔驰,冷风凛冽,高谨冲在最前,身后是一颗颗火热的心,高谨是这支骑兵的灵魂,亦是他们的保护者。

“回禀将军,某叫程不平。”那士卒对高谨充满敬畏,忍住剧痛回答。

关下的军卒已经叫囔开了:“什么?要等到天亮?将士们辛劳奔跑了一夜,这天寒地冻的鬼天气里还要在关下受一夜的寒?不要啰嗦,快快开门!”

于禁迅速越过高谨,手中长刀狠狠劈下,犹如半空划下一道闪电,将一名袁术军劈成两半,随即引着一路骑兵向营地的后方冲杀而去。

高谨淡然道:“不管是借还是勒索,我要阁下一夜之内拿出所要的军需出来,否则,莫要怪我不客气。”

行军的速度比他预想的要慢,不止是天气的原因,而是他错估了骑兵长途行军的速度,骑兵的行军速度并不比步兵要快多少,主要的原因在于饲养战马的草料消耗实在太大,很难得到就地补给,有时需要等待后方补给的辎重队喂饱了战马才能继续前进。

田丰亦笑道:“甚善。”

刘备犹豫不定,道:“两军交战尚不斩来使,先教他进城,看他有何说辞。”

马上的骑士顺势栽倒下来,在雪地里打了个滚,狼狈不堪的站起,高声对门洞的兵丁道:“东海郡战报,快去备一匹马来,某要见少将军!”

那姓蒋的儒生故意推辞,三番之后才勉强接受,向吕顾称谢。

高谨笑嘻嘻的凑近吕婉君道:“难道伤好了不好么?莫非你希望我永远伤下去?”

方绿蝶叹了口气,收回那晶莹玉透的芊芊细手,语气也随之冷淡起来,道:“大人记不起,绿蝶亦不再提起这些陈年旧事,你既已醒了,奴也安心了些,如此,绿蝶告辞。”

等到高谨的攻势一窒,韩荣手中的长枪也随之舞动起来,越来越快,以至于身畔的落叶、灰尘也随之卷了起来。

高谨与对方正面相对。

刺客首领冷笑一声,口中又发出一句怪叫,抱枪直立,一双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高谨,却没有再进一步的意思。

高谨侧过脸,凌厉的扫了田丰一眼:“田先生心里比我清楚,何必要故作惊讶。”

高谨心里说,若非是传出曹操将女嫁于袁耀的消息,恐怕你吕奉先绝不会说这样的话,想到曹操将女儿嫁给袁耀,他便隐隐感觉到有阴谋的成分,这个时代实在太复杂了,每一件事的背后,似乎都隐藏着各种未知的因素。

却说袁耀接到了高谨的捷报,一时大怒,乃召众将道:“此次竟让高谨那寒门小子拔了头筹,如此一来,天下人岂不笑某不如一匹夫焉。”

高谨讪讪一笑,道:“久闻先生有圣贤遗风,因此特来拜谒。”

少女立起身,笑吟吟的走到老者身边去,高谨见此,只好跪坐在少女的位置上,收起棋盘上的棋子放入棋盅,道:“先生可要猜先吗?”

他停住脚步,牵着的马打着响鼻,似在催促高谨前进,高谨望着于禁。于禁显得有些忐忑不安,以为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道:“大人,这等大逆不道之言,末将……”

在军侯的呼声中,围着高谨最前沿的七八人一齐挺枪扬刀劈刺过来,高谨大喝一声,运起越女剑法犹如灵蛇一般躲过几枪,随即手中长剑快如疾风,扫落几柄刀枪之余,另一只手横的扫除,十数枚峨眉针破空而出,直捣几个军卒面门,那几个军卒没有防备,哇的一声倒地呻吟,痛苦不堪。

于禁从书吏那里拿过记载的各种问话对答的布帛看了一会,点了点头,将布帛收起,道:“某这就去办。”

对于高谨来说,若是与于禁这样的对手对敌倒没有什么,可是若与再强的人交手,几十上百回合之下,内劲根本就不足以支持,因此,突破内劲对于高谨尤为重要。

原本于禁还担心高谨不敌关羽,但见高谨的身法之后便松了气,亲自拿起鼓槌,为高谨擂鼓助威,其余的军卒纷纷为高谨高呼起来。

高谨点点头,道:“让军士们休息一日,明日启程,沛国郡那里可有消息?”

高谨大吼一声,不断的催动着战马向着刘备军方阵疯狂冲刺。

当夜,值夜的士卒就地埋锅造饭,军中的军需原本就多出一倍,倒不怕浪费。高谨又让人赶制出数十面旌旗,除了长史高之外,还绣上中郎将张,校尉曹等字样。

于禁道:“某愧对曹公器重,今日投了大人,虽心有愧疚,从此以后,却也只能向大人效忠了。”

于禁的脊背已被冷汗浸湿了一片,喉头滚动了几下,脸色苍白的望着那黝黑的枪杆,只要枪杆轻轻一送,他这条性命便要交代在此了,他似是犹豫了片刻,终于咬咬牙,拜倒在地道:“于**降!”

他这一声大吼在场之人自然听得清晰入耳,盘踞在首案的吕布冷哼一声,骂道:“奸猾小人。”

这公子便是袁耀了,高谨第一次打量袁耀一眼,不由暗叹果然有世家的风范,飞扬入鬓的剑眉、俊美无俦面容、傍身华服明艳张扬,只是脸色显得颇有些苍白,一双狭长的眸子神色黯淡。

高谨便将今日的事一一说了出来,他心里明白,吕布恐怕早就知道了今日的情况,因此没有任何隐瞒,最后道:“袁耀傲慢无比,少将军也是一时被他激怒,才如此不客气。”

那马车已徐徐过来,封闭的密不透风,果然里面的主人并没有掀帘出来,而是那些骑士径直护着马车入城,如此傲慢令吕顾心中满是不忿,同是少将军,一个在风雪中迎候,一个却脚不沾地的躺在舒适的车厢里竟连下车回礼的功夫都欠奉,他正要发作,不妨陈宫已哈哈一笑,开口道:“公子远来是客,既染了微寒,可立即入城歇息。纪将军,不知此次带来了多少援军?”

众兵丁哪里还敢懈怠,一个个精气十足的挺直笔直,再不敢做慵懒的样子。

他连忙道:“我在客厅等候,你去迎他进来。”

伏高才胆气大壮,已拔出腰刀大吼:“和他啰嗦什么,杀了他,到时候推到曹军密探那里去,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杀!”

曹操点点头,提笔又在书信之后将许诺嫁女之事加上。这时,典韦穿着宽大的蓑衣进来,道:“主公,刘备来了。”

吕布授予了他监视众将的权利,恐怕最大的原因就在于高谨刚刚加入吕布军的班底,至少在众将之中是处于中立,暂时还未被泰山军或并州军拉拢,这就保证了能够公正客观,既不会偏袒也不会构陷他人。

高谨连忙去催赵氏取食物来,高顺用过了饭,抬腿要走,临走时突然想起什么,道:“魏续、宋宪的两营人马自这二厮伏诛之后便一直无主,眼下城中众将都眼红的很呢,不知主公是什么心思,伯鸾,你大有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