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有人来报:“主公,高谨冲破了桥蕤大营,桥蕤已向高谨称降,从西面逃回了许多败军。”

他顿了顿,眼眸中现出一丝冷然:“说实话,我并不喜欢你,不过既然你愿降,我也绝不会追究你的过去,你好好的为我效命。”

整整等了一个上午,大营四周仍然风平浪静,桥蕤当然闻不到三十里外的血腥气,他派出的斥候也没有回来,令他忧心忡忡的是,那伙骑兵的斥候在营外出现的越来越频繁,许多斥候刚刚出营,便被对方的斥候追击。

这已是最后的办法,放弃防守,转而迎击,乐就岂会不明白这种做法不啻于羊入虎口,在这旷野之上,两千步卒在没有任何防御器械以及军阵的情况下去对阵八百铁骑,绝无胜算。

阎象确实点中了袁术的要害,他的思路仍在阴平,希望袁术将重点放在吕布身上,击破了吕布,一切的问题都迎刃可解。

身后数千马蹄亦徐徐而动,紧紧相随。

程不平似是多了一分勇气,回应道:“有将军这句话,某就是死也值了!”

正在二人斗嘴时,那伙袁术军已经开到了关门下,当先一人伸手指着城楼上高声大喊道:“城上的人听着,快开关门,让兄弟们入关。”

这就是战争,将所有威胁到胜利的敌人斩杀殆尽就是高谨的工作,高谨眼眸中再没有穿越时的怜悯和迟疑,只有漠然,一种亵渎生命的漠然。

江忠愠怒道:“武原本是贫瘠之地,一时间如何拿得出这么多棉衣、粮草。”

不过沿途若有村镇,亦可以征收一些草料,毕竟草料掺杂的粮食并不多,倒不至于紧张。

高谨正色道:“这是何故?莫非刘玄德害怕我刺杀他?”

关羽抱手站在刘备身后,此时双目微微张开一线,那一线之后的眸中迸发出浓烈的杀意,死死的锁住车胄。

下邳城南城门被成为光武门,据说光武皇帝刘秀未称帝时曾在这一带鏖战,因而得名。不过这大多只是民间的以讹传讹,并没有考据。

高谨却看不得这样的方式,只顾喝酒。那儒生站起来,眼光瞥向高谨道:“高将军为何不发一言?”

“伯鸾,你的伤势好些了吗?”吕婉君一双美眸盯着高谨的伤口处,显得关切之极。一只手却偷偷的在高谨的后腰轻轻的拧了一把。

高谨疑惑的挠挠头,感觉身体已大好了许多,趿鞋起床,去取衣物。这时,一人跌跌撞撞的进来,手中端着药汤,此时见到高谨,那盛汤的瓦瓮啪的一声跌落在地。

韩荣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手中长枪颇有些不受控制之感,忍不住高声道:“好剑!看来某确实小看了你。”敲击之下,长枪已不再顺着韩荣所预料的轨道前刺,他的每一次攻击都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若是一击不中,必然大露空门,因而只能撤招,不能再进一步。

他的眼神漯邃难测,专注而笃定,好像从不需眨眼睛的样子。

高谨开始默默的流转体内的内劲,不断的循环全身,借以抵抗这逾来愈强烈的压力,随后深长的呼吸,保持心头的冷静,直视刺客首领,二人的眸光碰撞在一起,俱都带着浓重的杀意。

高谨道:“所以田先生让我上你的车,为你做挡箭牌?”

就连田丰也不禁动容起来,他在下邳确实听说过高谨的大名,后来高谨攻下项城,因此也对他高看了几分。

袁耀苦涩道:“奈何吾与他对赌,却让他抱了美人归,实在可恨。”

老者这才疑惑的抬眸,看了高谨一眼,随即叹了口气:“不知高将军前来,可是为了犬子的事?”

这等于让高谨占了先手,想必老者对自己的棋艺颇为自信,高谨亦不客气,抢先执棋下子,啪的下了第一手棋,挂角。

若是几个月前高谨还愿意做一个闲云野鹤,可是这些时日以来,习惯了这个时代,身份也逐渐显赫,确实也有了干一番大事业的雄心。

被这一吓,众人纷纷退开,相互推搡,仿佛看怪物一般对待高谨,唯恐避之不及。

当日,数十探哨蜂拥而出,到了夜半抓回一些刘备军的溃兵,上一次在渡口击溃赵成,千名乱兵一哄而散,散落四地,因此要抓几个回来并不算困难。

终于,内劲内旋已经达到了最高速度,高谨身上肌肤仿佛要胀开一般,鲜红欲滴,浑身上下无处不在的痛苦,自灵魂深处传出的一直达到身体表面每一处的强烈煎熬也已经到了高谨所能够承受的极限。

关羽几乎咬碎钢牙,再催马相迎。

高谨放下了心,于禁引他到县衙安住,高谨明白,真正的战斗即将开始了。

脚下的大地有如潮水般往后倒退,天地间只有健马同时叩击大地所发出的轰鸣声。

于禁仍是不解,却又不好追问,只能将满腹的疑惑藏在肚子里。

高谨摇摇头,挑了挑油灯,屋内陡然光亮了一些,才悠悠然道:“若换作是我,我也会这样做,临阵搏杀,原本就是你死我活,哪有什么高尚和卑鄙。”

等到高谨脱下甲袍换上劲装回到高台时,吕布对他更是热络了几分,请他坐下之后,端起酒盅朝向四方的宾客道:“伯鸾神勇,吾等敬他一盅。”

吕布颇为犹豫,沉吟片刻之后,道:“甚善,便依伯鸾所说。”

吕布虎颌微点,声若洪钟的道:“正是,伯鸾,这位是袁公子。”

说完又道:“比斗的时间选定在宴请袁耀的酒宴上,既可收服于禁,此外还可让袁术军看看徐州男儿的厉害。”

“噢……”陈宫应了一声,随即一双眼睛望向吕顾,吕顾此时已明白了陈宫的心意,冷然道:“只可惜军士虽然不少,却来迟了一步,袁公子既已驾临城中,那么我等也且回,纪将军可带军士在城外安营,待风雪停歇之后,某再向叔父请令命人送些酒食来犒赏,将军辛苦。”

这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冬日,一望无际的大雪给古老的下邳城添上了银装,来往于下邳的人们都一无例外的戴着斗笠,穿着蓑衣,在深几达一尺的雪中艰难的跋涉,便是延伸出城外的官道上,马车也已经不可通行了。

过不多时,陈宫便施施然的进来,眼睛落到高谨处,笑道:“伯鸾真是好找,某先是去了治所,治所的差役说伯鸾去了军营,后又去营中寻觅,谁知伯鸾竟已回家了。”

高谨目视着这些无

曹操避席而出,笑吟吟的拉住刘备的手道:“玄德近日可好,为何不来大帐一见。”

根据高谨对吕布的观察,吕布曾多次故意制造出两军的摩擦,就比如今次的矛盾,岂不正是吕布造成的?若是早些将宋宪、魏续的兵马划拨出去哪里会有这么多是非,可是吕布明知如此,却还将这两营当作香饽饽让两军垂涎争夺,其用心恐怕已经昭然了。

高谨尴尬一笑:“你做的好,说起来我还真怕见他,既然如此,待会你拿点银钱过去赏他就是,武器呢?”

吕布缓缓避席而出,徐徐走向高谨,一双眼眸如刀似的盯着高谨的面庞。高谨颇有讪讪的道:“不知主公还有什么吩咐。”

宋宪领着亲卫迫了过来,收紧对高谨的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