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营攻破,桥蕤见大势已去,便向高谨称降,高谨亦停止了杀戮,自此,这座大营也即告破,高谨命桥蕤去收拢他的旧部亲信,募集了一百余人,加入了他的队伍。

桥蕤按着腰间的刀柄,苦笑一声:“还能如何,坐以待毙。”

“杀!”乐就骑着快马当前迎上去。

袁术怒道:“有何不可?”

高谨长枪所指,便是骑众们浴血奋战的方向,经常两役之后,不管是高谨,抑或是骑众,都已经紧紧的联系在了一起。

大夫的脸色凝重,显然对取出箭簇没有信心,在这种环境下拔箭是非常危险的,稍不留意,就可能要人性命,这一点中箭的士卒知道,高谨也明白。

此时的战场一向都是如此,各部都有自己防区、调度,除非有将令,否则谁也不能随意擅自调动,只有粮队是例外,这也是高谨等待粮队抵达才发起攻击的原因。

嗒嗒嗒……没有任何喘息的机会,高谨身后的洪流越过高谨,在一阵阵喊杀声中,撞向营地,一时惨叫连连。

江忠想不到高谨竟索要粮草到了自己头上,望向武原令一眼,只见他脸上波澜不惊,似是浑然不觉,亦是冷笑一声:“将军莫非是要勒索于某吗?”

泗水河面已结成了一层冰霜,及到河边的一处秃林,高谨才下令歇息。

高谨与田丰对望一眼,随即晒然一笑,朗声道:“久闻涿县刘玄德乃是汉室宗亲,弘毅宽厚。今日看来,不过如此,果然传言不可尽信,元皓先生,你我既不能入其门,不若回下邳去。”

这时车胄又来相见,道:“闻下邳高谨来见,将军何不杀之?将其首级献于曹公,曹公必有赏赐。”

城外传出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随后,一名全身染血的骑士飞马越过吊桥,及到门洞时坐下枣红马突然前蹄一塌,深陷入堆雪之中,马鼻呼呼的喘着粗气,显然已经累极,再不愿起身。

吕顾知那儒生心仪这舞姬,亦表现出大度:“蒋先生若是相中,此女今夜便送至先生行馆如何?”

进了屋子,吕婉君已是换了一副表情,愠怒道:“我还道你受了伤,特意背着娘和姨娘出来看你,想不到你的伤竟这样好了。”

“阿莺?阿莺是谁?”高谨满腹的疑惑。

他冷然自若,哼了一声,沉腕下挫,准确无误的一枪刺中在高谨快捷无比的剑尖处,就像高谨配合好时间送上去给他砍劈似的。

他凭借着自身的武功与关羽、许诸决斗,尚没有感觉到这种漫天的压力,这些武将纵然力拔山兮气盖世,毕竟还只是勇悍而已,可是眼前这人,却和高谨一样,着重使用的是控制,控制力道,控制战斗前后的一切,这才是真正的武者,而不是武将。

高谨亦是冷静自信的道:“你似乎也还尚可。”

田丰惊讶道:“将军如何能断定?”

吕布大悦,道:“袁耀小儿已带兵回了广陵,此子过下邳而不入,实在无礼太甚,是某瞎了眼,竟差点轻信于他,如此看来,世家名门的子弟也不过如此。吾家高谨胜他百倍。”

袁耀是个贵家公子,哪里有什么本事,一时愁眉不展,纪灵又受了重伤,军中再无大将,只好在沛国郡附近停滞不前,这时关羽带兵从项城赶到,与张飞合兵一处,关羽这才知道自己中计,正要回师救援项城,只是此时已经晚了。

老者语气显得并不客气,道:“将军当某是聋子吗?”

老者招手道:“何不对弈一局,韵儿,你到一旁观战。”

当他的地位改变,野心和掌控一切的种子也在他的体内生根发芽,若现在让他重新归隐山林,恐怕这已不是他的志向。

留给守军的时间不多了,高谨的身后就是一架云梯,云梯上密密麻麻的攀上来无数的士兵,若是不能尽快杀了高谨,源源不断的吕布军将蜂拥上来,到时候恐怕悔之莫及了。

高谨问的很是细致,刘备军中的各种关系,还有带兵的军侯、军司马,甚至是一些军将的绰号都不遗漏。一直问他天亮,高谨颇为疲倦的站起身,对身后陪着他熬了一夜的于禁道:“把他的话全部记下来,给那些探哨背熟。”

丹田就如一个鼎炉,突破的作用在于将鼎炉扩大,以储存更多的内劲。而扩宽筋脉则更有利于积攒内劲。

两人后阵的军卒看的呆了,不说关羽那天崩地裂的一刀,高谨虽在不停的躲闪,但这躲闪的身法恐怕也是人所未见的,明明看到关羽的大刀飞至,每每宪兵营为高谨担心时,高谨却总如变戏法一般躲过致命一刀,生龙活虎的出现在众人眼帘。

高谨与于禁一道入城,于禁道:“城中的守军在临走时焚烧了粮秣辎重,眼下应速攻项城,关羽此人狂妄自大,此次受挫,必深恨大人,大人务必小心在意。”

“杀!”

于禁不再多问,叫醒几个军侯,带着他们依令行事。

高谨继续道:“于禁将军莫非还在想着曹操?”

高谨冷哼一声,望着眼前的手下败将,高声爆喝道:“于禁,愿降否?”

最先出场的是全身披挂的于禁,于禁套着一件黑甲,手拖着长刀,勒马徐徐到了校场正中,在激越的鼓声之中,坐下战马不安分的打着响鼻,于禁却显得极为从容镇定,一双锋利的眸子横扫四周的宾客,最后目光落在高台上的吕布身上,待鼓声暂停的一刻,他运起全身的力量朝着吕布大吼道:“蒙将军开恩,许某今日与高谨将军一战,胜则放某归许昌,败则愿降将军,于禁拜谢。”

高谨闻言起身,随着侍从到了一处简易的高台,高台上摆着三张桌案,中央是吕布盘踞其中,左侧是一华服公子,右侧则是陈宫。

吕布突然问:“今日迎候到了袁公子吗?”

不过这种话自然不能道出,脸上仍维持着礼貌上淡笑,侧身回指道:“我家少将军日夜兼程已跋涉多时,此时微染了些许风寒,诸公莫怪,恐不能下马与诸位相见。”

这时有几十个骑士飞马从城内过来,兵丁们顺着蹄声方向眺望,很快,他们便捡起了靠墙的兵器,一个个挺着胸站的笔直,来人大多穿着棉甲,头上顶着皮弁,再外一层是棉稠织制的披风,单这着装,这一群人中就有三四个校尉以上的武官。

高谨接过张章递来的竹签,上面方方正正的写着陈宫的姓名、表字连同现居的官职,心里不由好笑,这名帖倒是和后世的名片有异曲同工之妙,心里又暗暗奇怪,陈宫与自己只算是点头之交,不知今日为何要来见自己。

先前说话的军侯见高谨并未有松动的迹象,已经做出了拔刀的动作,道:“大人不令伏司马为难,我等又如何能让大人难堪,大人若要钱财,大不了分五百个空额给大人,可大人要断我等财路,就休怪我等等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