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象道:“当务之急是护送粮草到桥蕤营中,否则再过两日,桥蕤无粮,必为高谨所乘。主公可调拨两千军士,护送粮食前去即可。军中战马本就不多,不过三千匹而已,若是调拨两千前去剿灭高谨,若是城中的吕布军突围,该当如何?”

“同去,同去!”骑众没有丝毫的迟疑。

“回禀将军,某叫程不平。”那士卒对高谨充满敬畏,忍住剧痛回答。

“哪里会有古怪,有雷薄将军那一营守在那里,真的有了问题,早就有溃兵来了。依我看是这天气太冻,他们是急着想入关交差。嘿……一惊一乍的,像个娘们。”

于禁迅速越过高谨,手中长刀狠狠劈下,犹如半空划下一道闪电,将一名袁术军劈成两半,随即引着一路骑兵向营地的后方冲杀而去。

江忠闻言一愣,随即道:“不知将军需要多少?”

行军的速度比他预想的要慢,不止是天气的原因,而是他错估了骑兵长途行军的速度,骑兵的行军速度并不比步兵要快多少,主要的原因在于饲养战马的草料消耗实在太大,很难得到就地补给,有时需要等待后方补给的辎重队喂饱了战马才能继续前进。

………………

刘备犹豫不定,道:“两军交战尚不斩来使,先教他进城,看他有何说辞。”

这半个月的时间里,算是他最为惬意的时日,那浮躁的心态,也不由得淡化下来。

那姓蒋的儒生故意推辞,三番之后才勉强接受,向吕顾称谢。

吕婉君在外人面前显得很是矜持,袭着一件黄色叠裙,笑吟吟的亭亭玉立,肤光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在高谨和欲要找高谨算账的陈韵脸上转了几转。随后抿嘴一笑,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

方绿蝶叹了口气,收回那晶莹玉透的芊芊细手,语气也随之冷淡起来,道:“大人记不起,绿蝶亦不再提起这些陈年旧事,你既已醒了,奴也安心了些,如此,绿蝶告辞。”

随着一声爆喝,高谨双目刷的变成了赤红,全身的劲气凝聚于剑尖一点,全身的肌肉骨骼仿佛忘记了存在,随着那一点开始不断的变化,这一刻,他的意识已经不再存在,只有剑的意识,是剑的灵魂催动着他这具行尸走肉不断的收放紧绷随后松弛——越女剑!

高谨与对方正面相对。

更为重要的是,此人对自身的控制能力似乎还远在三人之上,若说这三个不世悍将是勇武型的武将,而此人却给高谨带来的是控制型的高手,对于全身的控制,以及武器的控制,绝对在三人之上。

高谨侧过脸,凌厉的扫了田丰一眼:“田先生心里比我清楚,何必要故作惊讶。”

田丰来到这里,也是理所当然。

却说袁耀接到了高谨的捷报,一时大怒,乃召众将道:“此次竟让高谨那寒门小子拔了头筹,如此一来,天下人岂不笑某不如一匹夫焉。”

高谨心里又好气又好笑,连忙道:“你去给我斟盅茶来,我大老远的拜访,连口茶水都没有喝就让你下了逐客令,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少女立起身,笑吟吟的走到老者身边去,高谨见此,只好跪坐在少女的位置上,收起棋盘上的棋子放入棋盅,道:“先生可要猜先吗?”

高谨颌首道:“但说无妨。”

在军侯的呼声中,围着高谨最前沿的七八人一齐挺枪扬刀劈刺过来,高谨大喝一声,运起越女剑法犹如灵蛇一般躲过几枪,随即手中长剑快如疾风,扫落几柄刀枪之余,另一只手横的扫除,十数枚峨眉针破空而出,直捣几个军卒面门,那几个军卒没有防备,哇的一声倒地呻吟,痛苦不堪。

高谨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道:“带几个出众的探哨来,我有事要吩咐。”

对于高谨来说,若是与于禁这样的对手对敌倒没有什么,可是若与再强的人交手,几十上百回合之下,内劲根本就不足以支持,因此,突破内劲对于高谨尤为重要。

其实他的背脊早已被冷汗浸透,方才若是慢上一点点,他绝逃不脱身首异处的下场,只是他故意这样嘲讽,其实就是想扰乱关羽的心智,若真是嫌关二爷的刀慢,高谨就真是活腻歪了。

高谨点点头,道:“让军士们休息一日,明日启程,沛国郡那里可有消息?”

直到这时,岸上的军卒这才知道已无路可逃,这才匆匆在赵成的指挥下摆出阵型。

当夜,值夜的士卒就地埋锅造饭,军中的军需原本就多出一倍,倒不怕浪费。高谨又让人赶制出数十面旌旗,除了长史高之外,还绣上中郎将张,校尉曹等字样。

回到住处,高谨命张章先去歇息,与于禁在卧房的桌案上相互跪坐,望了于禁一眼,道:“于禁将军心服口服了吗?”

于禁的脊背已被冷汗浸湿了一片,喉头滚动了几下,脸色苍白的望着那黝黑的枪杆,只要枪杆轻轻一送,他这条性命便要交代在此了,他似是犹豫了片刻,终于咬咬牙,拜倒在地道:“于**降!”

高谨道:“治所下辖的宪兵营如今尚未找到合格的校尉,请主公准许于禁收降之后担任此职,高谨感激不尽。”

这公子便是袁耀了,高谨第一次打量袁耀一眼,不由暗叹果然有世家的风范,飞扬入鬓的剑眉、俊美无俦面容、傍身华服明艳张扬,只是脸色显得颇有些苍白,一双狭长的眸子神色黯淡。

高谨道:“主公已猜测出他的心机?”

那马车已徐徐过来,封闭的密不透风,果然里面的主人并没有掀帘出来,而是那些骑士径直护着马车入城,如此傲慢令吕顾心中满是不忿,同是少将军,一个在风雪中迎候,一个却脚不沾地的躺在舒适的车厢里竟连下车回礼的功夫都欠奉,他正要发作,不妨陈宫已哈哈一笑,开口道:“公子远来是客,既染了微寒,可立即入城歇息。纪将军,不知此次带来了多少援军?”

有些事若是仔细想来,确实令人不可思议。

他连忙道:“我在客厅等候,你去迎他进来。”

他一边说,一边向下首的几个军侯看去,那几个军侯亦壮起胆子站了起来,伏高才代职校尉以来,所做的事他们亦有参与,同时也得到了不少好处,这些人的命运早已连在了一起,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军侯们不怀好意的目视着高谨,其中一个道:“大人息怒,有什么事大可好好的说。”

曹操点点头,提笔又在书信之后将许诺嫁女之事加上。这时,典韦穿着宽大的蓑衣进来,道:“主公,刘备来了。”

曹性说的满脸胀红,显然很是不满。高谨却知道,所谓的习性不同不过是个借口,重要的还是军权的争夺,莫非曹性是想要他来为并州军说项?

高谨连忙去催赵氏取食物来,高顺用过了饭,抬腿要走,临走时突然想起什么,道:“魏续、宋宪的两营人马自这二厮伏诛之后便一直无主,眼下城中众将都眼红的很呢,不知主公是什么心思,伯鸾,你大有可为。”

高谨恬然一笑,道:“你的那个堂兄怎么还没有来,兵刃还未赶制出来吗?”

吕布此时晴转多云,对众将道:“今日就此作罢,众将各回营中操练军士、巡视防务。”说完望向高谨:“伯鸾暂且留下。”

宋宪此时已无路可走,爆喝一声,一振手中朴刀,喝道:“上!”

宋宪大惊,忙引军向东逃窜,东面亦杀来一队人马,为首的却是臧霸,臧霸惨然一笑:“狗贼受死。”大军杀来,宋宪再要退走已无路可逃了,左右是屋舍,后面是张辽追杀甚急,只好硬着头皮指挥曹军道:“冲杀过去!”

此举恰好勾起了高谨的血气,高谨迎上去道:“自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