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数千马蹄亦徐徐而动,紧紧相随。

田丰亦撸起宽大的袖子忙活开来,他也略通医术,能帮上些忙。于禁则强打精神跟在高谨身后,高谨不睡,他也不好去睡,只强撑着睡意,高谨几次催促他去歇会,他也只是呵呵一笑,便不再说话。

正在二人斗嘴时,那伙袁术军已经开到了关门下,当先一人伸手指着城楼上高声大喊道:“城上的人听着,快开关门,让兄弟们入关。”

不过袁术军仓促应战,根本没有准备的时间,纵然有人射出箭矢,也过于凌乱,形成不了有效的压制力量。

江忠愠怒道:“武原本是贫瘠之地,一时间如何拿得出这么多棉衣、粮草。”

刘备的人品他并非是信不过,只是双方维系利益的扭转实在过于纤细,越是处在这个时代他越是明白,任何人都是不可靠的,一切都必须靠自己争取。

高谨正色道:“这是何故?莫非刘玄德害怕我刺杀他?”

刘备正与关张二人饮酒,闻言大愕:“高谨为何而来?”

下邳城南城门被成为光武门,据说光武皇帝刘秀未称帝时曾在这一带鏖战,因而得名。不过这大多只是民间的以讹传讹,并没有考据。

毕竟他是个见过世面的人,见识了方绿蝶的舞技,再看这些人骚首弄姿便欣赏不下去了,心里便想起方绿蝶白日的奇怪反应,似乎他与方绿蝶之间隐隐有着不为人知的联系。

“伯鸾,你的伤势好些了吗?”吕婉君一双美眸盯着高谨的伤口处,显得关切之极。一只手却偷偷的在高谨的后腰轻轻的拧了一把。

高谨道:“是绿蝶姑娘吗。”

韩荣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手中长枪颇有些不受控制之感,忍不住高声道:“好剑!看来某确实小看了你。”敲击之下,长枪已不再顺着韩荣所预料的轨道前刺,他的每一次攻击都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若是一击不中,必然大露空门,因而只能撤招,不能再进一步。

更使人气馁心寒的是:对方长枪虽未动,但已形成一股莫可抗御和非常霸道的气势,令他感到对方必胜的信心。

高谨开始默默的流转体内的内劲,不断的循环全身,借以抵抗这逾来愈强烈的压力,随后深长的呼吸,保持心头的冷静,直视刺客首领,二人的眸光碰撞在一起,俱都带着浓重的杀意。

高谨眸光中杀气腾腾,望向漆黑的街道,田丰带着亲卫过来与高谨会合,道:“高将军,可无恙吗?”

就连田丰也不禁动容起来,他在下邳确实听说过高谨的大名,后来高谨攻下项城,因此也对他高看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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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这才疑惑的抬眸,看了高谨一眼,随即叹了口气:“不知高将军前来,可是为了犬子的事?”

老者打断他的话道:“汝会下棋?”

若是几个月前高谨还愿意做一个闲云野鹤,可是这些时日以来,习惯了这个时代,身份也逐渐显赫,确实也有了干一番大事业的雄心。

高谨跃上女墙,几个刘备军军卒没想到竟有人这般快的登上来,立即挺枪刺来,高谨一个纵跃,跳入城墙的过道,躲过这致命的枪刺,随后腰间长剑出鞘,猛地一挥,将一名靠近的军卒斩倒,随后背倚住城墙,手中长剑下斜一指,冷然的望着四面八方从两边城墙过道涌来的敌人,爆喝道:“来,一起上!”

当日,数十探哨蜂拥而出,到了夜半抓回一些刘备军的溃兵,上一次在渡口击溃赵成,千名乱兵一哄而散,散落四地,因此要抓几个回来并不算困难。

他熟稔的将体内的劲气运转几周,而后将其全部沉入丹田,丹田处逐渐灼热起来,这是丹田将满的讯号,若是没有经验,大多数人尚需要长时间的摸索门径,可是高谨不同,突破起来对他来说并不费力,因为有许多现成的经验供他参考。

关羽几乎咬碎钢牙,再催马相迎。

在于禁的心中,高谨恐怕再不是一个单纯的武夫,高谨虽然缺少领兵经验,却似乎天生就是一个帅才,对事物极具敏锐,又能作出合理的判断,他暗暗拿曹操来与高谨对比,竟一时分不出高下:“就算是曹公掌兵,恐也不能作出如此的判断。”

脚下的大地有如潮水般往后倒退,天地间只有健马同时叩击大地所发出的轰鸣声。

于禁一时不解,道:“大人可有良策?”

高谨摇摇头,挑了挑油灯,屋内陡然光亮了一些,才悠悠然道:“若换作是我,我也会这样做,临阵搏杀,原本就是你死我活,哪有什么高尚和卑鄙。”

高谨地峨眉枪飞斩而至,恶狠狠地磕在于禁地刀背上火星激溅,于禁地长刀顷刻间被荡开,胸前空门大开,倏忽之间,高谨地峨眉枪已经挟带着幽黑地暗焰斜挑而至,直挑于禁胸腹

吕布颇为犹豫,沉吟片刻之后,道:“甚善,便依伯鸾所说。”

高谨微微点头,与高顺、臧霸等人说了几句话,这时才有人宣布开席,众宾客纷纷被人引到后园,高谨才知道今日的酒宴别开生面,竟不是在厅堂中进行,而是在后院的一处校场。

说完又道:“比斗的时间选定在宴请袁耀的酒宴上,既可收服于禁,此外还可让袁术军看看徐州男儿的厉害。”

吕顾道:“某叔父特令我等前来迎候,不知袁公子在哪里。”

这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冬日,一望无际的大雪给古老的下邳城添上了银装,来往于下邳的人们都一无例外的戴着斗笠,穿着蓑衣,在深几达一尺的雪中艰难的跋涉,便是延伸出城外的官道上,马车也已经不可通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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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谨目视着这些无

郭嘉只好硬着头皮道:“据闻主公有一女尚未出阁,若在书信之中许以秦晋之好,以袁术之贪婪,必会拒绝吕布婚事,转而与主公联姻。吕布秉性暴躁和狂妄,若袁术悔婚,必然大怒,届时不需用东海做引也能令他们反目成仇。”

根据高谨对吕布的观察,吕布曾多次故意制造出两军的摩擦,就比如今次的矛盾,岂不正是吕布造成的?若是早些将宋宪、魏续的兵马划拨出去哪里会有这么多是非,可是吕布明知如此,却还将这两营当作香饽饽让两军垂涎争夺,其用心恐怕已经昭然了。

而且高谨也料定吕布翻不起脸来,一方面他需要收复徐州各郡,另一方面曹军虽然退去但仍在西方虎视眈眈,再得罪一个袁术,岂不是将自己陷入死地?

高谨尴尬一笑:“你做的好,说起来我还真怕见他,既然如此,待会你拿点银钱过去赏他就是,武器呢?”

吕布闻言默然无语,众将亦鸦雀无声,谁都不曾想高谨会拒绝,不过高谨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吕布岂不是给人做过两次义子,结果如何?

宋宪领着亲卫迫了过来,收紧对高谨的包围。

他话音未落,一柄长刀已狠狠贯入他的胸膛,孙观的脸凑近过来,狰狞的发出冷笑,随后长刀拔出,血液便喷洒在孙观的衣甲上,孙观冷然道:“卖主之贼,竟还想建功立业!”说完再不看魏续一眼,对身边的吴敦、孙康等人道:“不要露出破绽,待曹军进城再收起吊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