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的脸色凝重,显然对取出箭簇没有信心,在这种环境下拔箭是非常危险的,稍不留意,就可能要人性命,这一点中箭的士卒知道,高谨也明白。

“平日都需两日,今日竟这样快,是否会有古怪?”令一个士卒亦是满腹的疑惑,搓了搓手,捂着通红的脸庞似是想寻找一些余温。

嗒嗒嗒……没有任何喘息的机会,高谨身后的洪流越过高谨,在一阵阵喊杀声中,撞向营地,一时惨叫连连。

高谨开门见山的道:“军中缺少棉衣、粮草,请阁下相借。”

泗水河面已结成了一层冰霜,及到河边的一处秃林,高谨才下令歇息。

此时大哥要他引人进去,他也再无二话,远远的朝高谨道:“下次俺再和你分出胜负,今日且先放你一马。”

这时车胄又来相见,道:“闻下邳高谨来见,将军何不杀之?将其首级献于曹公,曹公必有赏赐。”

偶有空闲也只是和陈韵下下棋,或与田丰谈天。

吕顾知那儒生心仪这舞姬,亦表现出大度:“蒋先生若是相中,此女今夜便送至先生行馆如何?”

这个时候,张章领着一个袅娜的女子过来,高谨分神一看,不是吕婉君是谁,他连忙推棋道:“你先找长文或是元皓去下。”说完连忙迎上去。

“阿莺?阿莺是谁?”高谨满腹的疑惑。

他抖擞精神,催动全身的劲气迅速的在浑身游走,十几招下来,他一直被死死的压在下风,不管这一个定理能否成立,他也要冒险一试。

他凭借着自身的武功与关羽、许诸决斗,尚没有感觉到这种漫天的压力,这些武将纵然力拔山兮气盖世,毕竟还只是勇悍而已,可是眼前这人,却和高谨一样,着重使用的是控制,控制力道,控制战斗前后的一切,这才是真正的武者,而不是武将。

挺枪的刺客首领徐徐踱步过来,每走一步,整个身体的骨骼、肌肉都仿佛在配合他的步伐而不断的改变调节,因此,不管他的姿势如何改变,似乎总是保持着全神戒备,随时出击的状态,浑身散发出难以遏制的战意,这种凌厉的气势,高谨只在吕布、许诸、关羽身上才能看到。

田丰惊讶道:“将军如何能断定?”

既然自己得不到,自然也不能让曹操、袁术二人得到,这或许就是袁绍的想法,此时交好吕布,扶植吕布占住徐州,恐怕是他的第二选择。

袁耀是个贵家公子,哪里有什么本事,一时愁眉不展,纪灵又受了重伤,军中再无大将,只好在沛国郡附近停滞不前,这时关羽带兵从项城赶到,与张飞合兵一处,关羽这才知道自己中计,正要回师救援项城,只是此时已经晚了。

“哦。”少女此时显得平静了一些,满是疑惑的看着高谨:“渴了?”

老者招手道:“何不对弈一局,韵儿,你到一旁观战。”

于禁点点头,又道:“大人,某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留给守军的时间不多了,高谨的身后就是一架云梯,云梯上密密麻麻的攀上来无数的士兵,若是不能尽快杀了高谨,源源不断的吕布军将蜂拥上来,到时候恐怕悔之莫及了。

于禁道:“绝非虚言,三人关系敦厚,出则同舆,坐则同席,我在营中亲眼所见。”

丹田就如一个鼎炉,突破的作用在于将鼎炉扩大,以储存更多的内劲。而扩宽筋脉则更有利于积攒内劲。

再勒马回头时,高谨饥笑关羽道:“关将军动作太慢了些,看你下一次能不能再快一些!”

高谨与于禁一道入城,于禁道:“城中的守军在临走时焚烧了粮秣辎重,眼下应速攻项城,关羽此人狂妄自大,此次受挫,必深恨大人,大人务必小心在意。”

船上的军卒拼命的舞者刀枪砍断缆绳,一艘艘渡船晃晃的离开河岸,可是人数实在太多,船身逐渐倾斜,再加上船上的军卒推挤,噗通一声,无数军卒掉落河中,此时寒风凛冽,河水冰冷,再加上北人本就不善习水,一下子河中犹如炸开了油锅,许多落水的军卒在水中扑腾,哀鸿一片。

于禁不再多问,叫醒几个军侯,带着他们依令行事。

二人一齐上马,高顺等人亦过来拜别,高谨便带着于禁往住地去了。

高谨冷哼一声,望着眼前的手下败将,高声爆喝道:“于禁,愿降否?”

吕布抚案道:“但说无妨。”

高谨闻言起身,随着侍从到了一处简易的高台,高台上摆着三张桌案,中央是吕布盘踞其中,左侧是一华服公子,右侧则是陈宫。

高谨原以为是现在就比武,想不到今日只是事先通知,他知道吕布另有打算,因此也不提出疑问,直到有军士引着于禁走了,吕布才沉声道:“竖子小儿,竟敢激将于某!”

不过这种话自然不能道出,脸上仍维持着礼貌上淡笑,侧身回指道:“我家少将军日夜兼程已跋涉多时,此时微染了些许风寒,诸公莫怪,恐不能下马与诸位相见。”

可是如今看来,真正为吕布着想的人,决计少不了这位陈公台。

高谨接过张章递来的竹签,上面方方正正的写着陈宫的姓名、表字连同现居的官职,心里不由好笑,这名帖倒是和后世的名片有异曲同工之妙,心里又暗暗奇怪,陈宫与自己只算是点头之交,不知今日为何要来见自己。

伏高才立即明白过来,眼前这个主官不止是要下马威,更有可能是杀他立威,他那俯首帖耳的神态一下子变成了狰狞,牙龈一咬,直视高谨迫人的目光道:“大人何故要苦苦相逼?”

荀彧道:“不然,主公只在书信之中许以婚约,待袁术与吕布相争之时,是否嫁女,恐还需主公定夺。”

曹性道:“并州军与泰山军原本也没什么嫌隙,可是臧霸此次欺人太甚了些,宋宪、魏续的兵马本就隶属并州军,他们见有机可趁就想将这两营并到泰山军去,泰山军大多是徐州人,而并州军却是客军,两军习性不同,岂能将并州的将士让徐州人来统驭?”

高顺道:“不说这些,某的肚皮饿了,快去食物来,哎……伯鸾是没有看到,昨夜曹营里不知派了多少斥候在城下闲逛,害得某眼睛都不敢闭上。”

回到宅邸,张章显得兴致勃勃,给高谨脱去了外袍,笑嘻嘻的道:“公子,方才治所的差役送来了一大箱财货,眼下再不必财货犯愁了。”

众人都可以看出吕布怏怏不乐,必然是高谨当众驳了吕布的面子,令他下不来台。

所谓的换位思考,其实就是高谨设身处地的站在宋宪的角度上去分析他可能会采取的行动,而宋宪几乎没有选择,除了取信曹操笑纳投名状之外别无他路,寻常人的头颅自然是不值钱的,仅限的几个人中恐怕也只有吕布、张辽等重要军将才能将功补过,而高谨明显是这几人中最容易刺杀的对象,因为他不但已经是吕布军中的重要人物,而且蹿升太快,甚至连守卫都没有一个,以宋宪的条件恐怕也只有趁高谨全无准备带着亲卫来刺杀高谨了。

突然,火光骤亮,前方一支军马竟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宋宪面前,来人正是张辽,张辽扬鞭挂槊,冷眼望着前方的曹军,大声吼道:“逆贼宋宪,快快送死。”张辽不再多言,扬槊驱马引一军杀向宋宪。

吕婉君以为高谨生气了,酮体微颤颤的贴过来讨好道:“伯鸾,你生气了吗?”

高谨心里说:“莫不如把你家女儿赏给我得了。”心里虽然腹诽,口里却道:“高谨不敢当,只望主公能击破曹贼。”

高谨飒然凛立,倒是不惧他们,十万曹军他也见过,这种场面哪里能吓住他,更何况臧霸在他手中,这些人投鼠忌器,又能如何?他负手大笑一声:“怎么?孙将军要造反?”

宋宪道:“某当时也是气急,也不知轻重,哈哈……”

高谨点点头,让他们悉数起身,朗声道:“治军治所干系重大,眼下当务之急的是要整肃下邳城内的军纪,你们要整肃的对象,可能曾是你们的同伴,是你们从前营里的好友,你们能否做到铁面无私?”他横扫了众人一眼,放大音量道:“若是自认不能,就站出来,我准你们回各自的营队去。”

高谨微微颌首,这些天他恶补汉军的编制,一曲大约为两百人,但陷阵营恐怕较为特殊一些,十人队竟出来一个军侯,这编制倒是乱的很,不过这是汉末,天下诸侯并起,但凡是这个时候,无数人崭露出头角来,诸侯要笼络下属,军职也就随之泛滥开来,他瞥了这马脸军汉一眼:“你叫什么名字?”

吕婉君坐了起来,对视着高谨:“伯鸾,若是我们的儿女生下来,该叫什么名字?”

高谨点头,现在阁楼外等着,过了一会,吕布出来相请,他才谦让了一下,随着吕布进去。

方绿蝶轻轻拂开一线面纱,怡然自若的将酒盅中的酒水也依样饮尽。

高谨暗暗警惕,臧霸在后世声名不显,可是自他进入下邳之后,却听说不少人推崇他的勇武,这样的对手不容轻视,他摆出通臂拳的起势,镇定

这时,上次与高谨曾有一面之缘的儒生摆着大袖筒大摇大摆的进来,左右张望片刻,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诸君肃静,主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