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的人品他并非是信不过,只是双方维系利益的扭转实在过于纤细,越是处在这个时代他越是明白,任何人都是不可靠的,一切都必须靠自己争取。

张飞收起丈八蛇矛,道:“回去告诉大哥,俺这就带他去。”

刘备正与关张二人饮酒,闻言大愕:“高谨为何而来?”

第二日,高谨带着陈群至治军治所,与陈**割了公务,又将杨志、杨森这两个左右臂膀交付给陈群,问了一些治所的近况,便躲懒的回到宅中。

毕竟他是个见过世面的人,见识了方绿蝶的舞技,再看这些人骚首弄姿便欣赏不下去了,心里便想起方绿蝶白日的奇怪反应,似乎他与方绿蝶之间隐隐有着不为人知的联系。

今日这盘棋已杀到中盘,高谨连杀她两条大龙,胜负已分,小妮子仍不服输,叫嚣着要重新来过,前提是高谨让他三子。

高谨道:“是绿蝶姑娘吗。”

还曾说过,这种人一生沉醉于控制,控制自身的力道,掌控战斗的一切,以达到他们取胜的目的,看似高深,其实并非无敌。

更使人气馁心寒的是:对方长枪虽未动,但已形成一股莫可抗御和非常霸道的气势,令他感到对方必胜的信心。

只一刻功夫,十几名亲卫便萎顿的横卧在这长街上。

高谨眸光中杀气腾腾,望向漆黑的街道,田丰带着亲卫过来与高谨会合,道:“高将军,可无恙吗?”

眼下徐州成了各路诸侯的狩猎场所,不管是曹操还是袁术得了徐州,对于袁绍都是不利的,徐州地处山东,与青州相连,若是徐州落入这些大枭雄之手,青州唇亡齿寒,对袁绍有着极大的掣肘。

…………………………………………………………………………

高谨翻了个白眼,这个女孩子真不晓事,说放就放,那么自己还来做什么?他微微一笑:“不急,不急。”

老者打断他的话道:“汝会下棋?”

沿路上于禁道:“陈群的祖父陈寔为太丘长。父亲陈纪历任平原相、侍中、大鸿胪,亦是当时名噪一时的名士。此后十常侍把持朝纲,陈纪于是辞官带着陈群到了徐州隐居,此人出身世家,恐怕不易说动。”

高谨跃上女墙,几个刘备军军卒没想到竟有人这般快的登上来,立即挺枪刺来,高谨一个纵跃,跳入城墙的过道,躲过这致命的枪刺,随后腰间长剑出鞘,猛地一挥,将一名靠近的军卒斩倒,随后背倚住城墙,手中长剑下斜一指,冷然的望着四面八方从两边城墙过道涌来的敌人,爆喝道:“来,一起上!”

于禁道:“此人虽傲慢,再无其他弱点。”

他熟稔的将体内的劲气运转几周,而后将其全部沉入丹田,丹田处逐渐灼热起来,这是丹田将满的讯号,若是没有经验,大多数人尚需要长时间的摸索门径,可是高谨不同,突破起来对他来说并不费力,因为有许多现成的经验供他参考。

“将军为何不再试试?”高谨催马继续冲杀而去。

在于禁的心中,高谨恐怕再不是一个单纯的武夫,高谨虽然缺少领兵经验,却似乎天生就是一个帅才,对事物极具敏锐,又能作出合理的判断,他暗暗拿曹操来与高谨对比,竟一时分不出高下:“就算是曹公掌兵,恐也不能作出如此的判断。”

时间已经越来越紧迫,赵成握紧了腰间的刀柄,突然咬了咬牙,脸色狰狞的拔出长刀,高声大吼:“结阵,所有人停止登船!”

于禁一时不解,道:“大人可有良策?”

出了府邸,一人抱手等候多时,高谨一望,来人正是于禁,于禁向高谨行了个礼,道:“见过大人。”于禁倒是忠信守义,开口愿降之后对高谨已是服服帖帖。

高谨地峨眉枪飞斩而至,恶狠狠地磕在于禁地刀背上火星激溅,于禁地长刀顷刻间被荡开,胸前空门大开,倏忽之间,高谨地峨眉枪已经挟带着幽黑地暗焰斜挑而至,直挑于禁胸腹

吕布道:“随时可以,收降了于禁,某记你大功一件,你当全力施为。”

高谨微微点头,与高顺、臧霸等人说了几句话,这时才有人宣布开席,众宾客纷纷被人引到后园,高谨才知道今日的酒宴别开生面,竟不是在厅堂中进行,而是在后院的一处校场。

吕布负手道:“于禁将军如今已经吃饱,是不是该再睡上一觉养好了体力再与伯鸾决斗?”

吕顾道:“某叔父特令我等前来迎候,不知袁公子在哪里。”

说完起身告辞,高谨送他出去,望着这军中第一智囊钻入车帘,马车随着车轮的转动而渐行渐远,心中却是一种异样的感觉。

……………………………………………………………………

吴辰道:“方才你说这是军中自古以来的规矩,这没有错,若只有百十个空额,或许我还能留你,可你竟贪婪无度,几日之间,竟多出了近千空额。事到如今,你可有话说?”

郭嘉只好硬着头皮道:“据闻主公有一女尚未出阁,若在书信之中许以秦晋之好,以袁术之贪婪,必会拒绝吕布婚事,转而与主公联姻。吕布秉性暴躁和狂妄,若袁术悔婚,必然大怒,届时不需用东海做引也能令他们反目成仇。”

成廉哈哈一笑,道:“伯鸾过谦了,军中众将若论文武双全者非伯鸾莫属。”说完又道:“眼下魏续、宋宪的两营人马无主,泰山军那边已跃跃欲试,主公举棋不定,此事伯鸾可知道吗?”

而且高谨也料定吕布翻不起脸来,一方面他需要收复徐州各郡,另一方面曹军虽然退去但仍在西方虎视眈眈,再得罪一个袁术,岂不是将自己陷入死地?

高谨笑了笑,便不再理会其他,专心打坐养气。

吕布闻言默然无语,众将亦鸦雀无声,谁都不曾想高谨会拒绝,不过高谨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吕布岂不是给人做过两次义子,结果如何?

此时宋宪虽然心虚不已,背脊已被冷汗浸透,但在此时为了鼓舞亲卫,只能表现出必胜的把握,双手握着朴刀,刀尖指住高谨,防备高谨的突然动作,口里忍不住问:“你是如何得知我们会来?”

他话音未落,一柄长刀已狠狠贯入他的胸膛,孙观的脸凑近过来,狰狞的发出冷笑,随后长刀拔出,血液便喷洒在孙观的衣甲上,孙观冷然道:“卖主之贼,竟还想建功立业!”说完再不看魏续一眼,对身边的吴敦、孙康等人道:“不要露出破绽,待曹军进城再收起吊桥。”

吕婉君这才舒了口气道:“你像我爹爹,天下人都不被你放在眼里。”

陈宫躬身行礼道:“主公放心,宫必不负主公所托。”

出了臧霸府邸,此时外面已乱作一团,臧府距离南门不过咫尺距离,泰山军听到风声,孙观、孙康等人已经带着大量的军士过来,四面的街道黑压压的尽是暴怒的军士,孙观骑马挂槊,槊尖指住从臧府出来的高谨:“狗贼敢拿臧大哥,今日还指望能走出这里吗?众军士听令。”

宋宪引着高谨到了一个柴房,对高谨道:“伯鸾若是晚来一刻,某就差拿这奸细的尸首去喂狗了,留了他一个全尸算是便宜他。”

杨志忍住剧痛,拜服在地道:“请大人莫要见怪,某愿为大人鞍前马后,再无悔意。”

稀闻到了一股血腥气,高谨忍不住赞赏的扫了这十个皮甲军士一眼,问道:“谁是领头。”

吕婉君不明就里:“自然是高大叔来说的,上一次他进府来见爹爹,爹爹还未问呢,他就说了,我正好听见,便心里暗暗的记住。”

…………………………………………………………

吕布大笑:“男儿当如此。”

高谨踱步上前,摇头道:“臧将军只管用兵刃。”

高谨点点头,心里隐隐期盼看到那第一舞姬出场了。

进了一处阁楼,酒香便愈发的浓郁起来,四壁都点上了长信灯,将厅堂内照的通亮,吕布军众早已各自寻了桌案分两侧跪坐,眼睛时不时的向仆役们搬来的酒坛漂移,时鲜瓜果和肉脯也送了上来,高顺拉着高谨在一个僻静的角落同桌跪坐,忙不停的遥指着众将给高谨介绍:“那个是侯成,下首的那厮便是魏续了,靠着庭柱的那人是臧霸……”

高谨回到治所,治所的大门禁闭,过去拍了拍门,大门嘎吱一声露出一丝缝隙,一只眼睛从缝隙中猫眼张望,看到浑身是血的高谨时,大门便张了开来,杨森喜气洋洋的行礼道:“恭喜大人安全无恙。”

典韦眼眸中闪过一丝狂热,挥臂刺出手戟,竟向着高谨的下盘刺去。

“呃啊!”典韦竟舍下张辽,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吼声,一双大眼鲜红欲滴,杀机毕现:“小贼,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