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大哥要他引人进去,他也再无二话,远远的朝高谨道:“下次俺再和你分出胜负,今日且先放你一马。”

刘备见车胄催他进兵,反而不再提发兵之事。

偶有空闲也只是和陈韵下下棋,或与田丰谈天。

高谨与陈群、田丰同案而坐,吕顾当仁不让的坐在上首,他虽对高谨客气,可是此番吕布远征将下邳托付给了他,令他觉得风光得意,况且他本就是傲慢的性子,早就将自己当作下邳城的首要人物看待了。

这个时候,张章领着一个袅娜的女子过来,高谨分神一看,不是吕婉君是谁,他连忙推棋道:“你先找长文或是元皓去下。”说完连忙迎上去。

方绿蝶穿着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见到高谨起来,已是惊喜的绽放出笑容,这笑姿娇媚无骨入艳三分:“阿谨,你醒了吗?有没有不适?”

他抖擞精神,催动全身的劲气迅速的在浑身游走,十几招下来,他一直被死死的压在下风,不管这一个定理能否成立,他也要冒险一试。

高谨亦不想让,冷然道:“韩先生切莫再说大话,你的这些属下或许信你,不过他们现在的处境恐怕……”高谨扫了那些伤残的刺客一眼,又用脚故意拨动了一下脚下的刺客尸首,挑衅之意溢于言表。

挺枪的刺客首领徐徐踱步过来,每走一步,整个身体的骨骼、肌肉都仿佛在配合他的步伐而不断的改变调节,因此,不管他的姿势如何改变,似乎总是保持着全神戒备,随时出击的状态,浑身散发出难以遏制的战意,这种凌厉的气势,高谨只在吕布、许诸、关羽身上才能看到。

砰的一声,马车车厢顿然犹如炸开一般木屑横飞,破口出一个身影弹跃而出,几个起纵,便跃到了地面,高谨横剑而出,眼观八方,望着这夜空满是警觉。

既然自己得不到,自然也不能让曹操、袁术二人得到,这或许就是袁绍的想法,此时交好吕布,扶植吕布占住徐州,恐怕是他的第二选择。

高谨看了于禁一眼,于禁也只宣称效忠于他,而陈群也是如此,这样做,将来会不会引起吕布的猜忌?毕竟他现在只是个打工仔,私自招揽部属,似有些不太合适。

“哦。”少女此时显得平静了一些,满是疑惑的看着高谨:“渴了?”

足足等了半个时辰,少女终于认输,嘟着嘴很是不满的抛下手中的一枚白子,显得委屈至极。

于禁点点头,又道:“大人,某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眼见前队成功,在后压阵的于禁瞬时精神振奋,这一次攻城原本只是试探城内的实力,现在看来,关羽果然将精兵全部调走,如此一来,要攻破此城恐怕并没有多少难度了。

于禁道:“绝非虚言,三人关系敦厚,出则同舆,坐则同席,我在营中亲眼所见。”

于禁点点头,道:“大人与关羽那厮战了数十回合,想必已经乏了,早些歇下,某带人巡营去了。”

再勒马回头时,高谨饥笑关羽道:“关将军动作太慢了些,看你下一次能不能再快一些!”

沿路上仍可以看到许多昨日被冲散的散兵游勇,高谨知道这些人已不可能对他们造成威胁,因此并没有追杀,只是一路向南,沿着河水到了吕县。

船上的军卒拼命的舞者刀枪砍断缆绳,一艘艘渡船晃晃的离开河岸,可是人数实在太多,船身逐渐倾斜,再加上船上的军卒推挤,噗通一声,无数军卒掉落河中,此时寒风凛冽,河水冰冷,再加上北人本就不善习水,一下子河中犹如炸开了油锅,许多落水的军卒在水中扑腾,哀鸿一片。

于禁心里叹了口气,便收起了杂念,高谨待他不错,刚刚收降,对他也没有多少疑心,令他统领军士,给予他足够的施展空间,言听计从。这样的人不说知人善任,却也是一个帅才。

二人一齐上马,高顺等人亦过来拜别,高谨便带着于禁往住地去了。

两个回合之后,高谨杀的兴起,而于禁已经有些胆寒了,只好硬着头皮索性放弃冲杀,两马相交,缠斗一起,两匹战马走马灯似地绕着转圈,大刀地寒焰裹着峨眉枪地幽芒翻腾飞舞、往来不息,众宾客屏住呼吸看地痴了。

吕布抚案道:“但说无妨。”

臧霸道:“已经到了,只是不知为什么还未宣布开席。”

高谨原以为是现在就比武,想不到今日只是事先通知,他知道吕布另有打算,因此也不提出疑问,直到有军士引着于禁走了,吕布才沉声道:“竖子小儿,竟敢激将于某!”

几十人纷纷下了城墙,穿过城门门洞,倒八字列开,一边以陈宫为首,另一边则是吕顾当仁不让的站在外侧,鹅毛般的大雪冉冉飘落,众人喷吐着雾气,一齐望向远处,便看到数十骑正艰难的向这边过来。

可是如今看来,真正为吕布着想的人,决计少不了这位陈公台。

高谨道:“那么,今日就议到这里。”

伏高才立即明白过来,眼前这个主官不止是要下马威,更有可能是杀他立威,他那俯首帖耳的神态一下子变成了狰狞,牙龈一咬,直视高谨迫人的目光道:“大人何故要苦苦相逼?”

曹操看在眼里,道:“奉孝可有良策,何不相告?”

曹性道:“并州军与泰山军原本也没什么嫌隙,可是臧霸此次欺人太甚了些,宋宪、魏续的兵马本就隶属并州军,他们见有机可趁就想将这两营并到泰山军去,泰山军大多是徐州人,而并州军却是客军,两军习性不同,岂能将并州的将士让徐州人来统驭?”

高顺冷笑一声:“今时不同往日,眼下我们击败了曹操,令他损兵折将。袁公路现在巴不得插上翅膀进入徐州境内好占些便宜呢,他口称是来救援下邳,其实心里打的却是另外一个算盘。”

回到宅邸,张章显得兴致勃勃,给高谨脱去了外袍,笑嘻嘻的道:“公子,方才治所的差役送来了一大箱财货,眼下再不必财货犯愁了。”

吕布见高谨并非玩笑,心里便高看了他几分,高谨索要银钱,恐怕谁都不认为只是贪财,而是借此明志罢了。

所谓的换位思考,其实就是高谨设身处地的站在宋宪的角度上去分析他可能会采取的行动,而宋宪几乎没有选择,除了取信曹操笑纳投名状之外别无他路,寻常人的头颅自然是不值钱的,仅限的几个人中恐怕也只有吕布、张辽等重要军将才能将功补过,而高谨明显是这几人中最容易刺杀的对象,因为他不但已经是吕布军中的重要人物,而且蹿升太快,甚至连守卫都没有一个,以宋宪的条件恐怕也只有趁高谨全无准备带着亲卫来刺杀高谨了。

魏续大喜,道:“孙将军可调泰山军为呼应,一并攻城!”

吕婉君以为高谨生气了,酮体微颤颤的贴过来讨好道:“伯鸾,你生气了吗?”

陈宫确实是个人才,高谨只是提出破敌的笼统概念,他便立即举一反三,制造许多假象,将这概念不断的细化,缜密到无懈可击方才作罢。

高谨飒然凛立,倒是不惧他们,十万曹军他也见过,这种场面哪里能吓住他,更何况臧霸在他手中,这些人投鼠忌器,又能如何?他负手大笑一声:“怎么?孙将军要造反?”

高谨道:“若换作是我,我也忍不住手刃了他。宋将军,不知这军司马的尸首在何处?我要去看看,主公既然让我彻查,不管如何,总要有个交代。”